第九百零二章 荊州馬家父子的決定

  馬家家主也就是現在馬良五兄弟的父親馬震。

  這個馬震能夠在荊州那麼多的家族中立足,靠的就是一份妥妥的隨大流。

  為啥隨大流就可以在荊州立足呢?

  原因十分的簡單,馬家雖然是一個世家,但是在話語權上面就不是那麼大了。劉表年輕的時候上位,馬家跟在所有世家後面搖旗吶喊。劉表死後,蔡瑁和蒯家兩兄弟瓜分荊州,馬家直接當起了縮頭烏龜,一點出頭的意思都沒有,躲過了蔡瑁和蒯家兩兄弟的屠刀,直到現在劉玉奪取了荊州。

  很多世家在劉玉進入襄陽之後,是準備向劉玉效忠的,但不知道劉玉對荊州世家們是什麼態度,所以很多人都是採取了試探的態度。送美女、送珍寶、送各種各樣的禮物,這是做臣子和子民的本份,想來只要是孝敬,劉玉作為天子再怎麼著都會收下的。只要收下了禮物,那麼吃人的嘴短,荊州的世家大族就可以安然渡過這段權利交接產生的動盪期。但最後的結果很顯然,劉玉連搭理他們的心思都沒有。最慘的還是蔡瑁那廝,居然誤會了劉玉喜好男色,送了好幾個俊男給劉玉,現在被劉玉一直冷落到現在。

  荊州世家看到這樣的場景,馬上就害怕了。劉玉不願意搭理他們,他們也是沉默了下去,有些更是採取了不合作不反對的態度,說的直白一點就是劉玉想怎麼辦就來吧。

  可是現在情況不對了。壽春那邊的消息已經證實了曹操遭遇了巨大的損失,曹孫聯盟幾乎無法和神武皇帝對抗了。至於劉備那個小蝦米,荊州世家都不把他放在眼裡了。

  情況變得不一樣了,那麼世家大族們就改變策略了。之前劉玉對他們不理不睬,他們自然也有骨氣的,劉玉給他們冷臉,他們也是坐看劉玉自己遇到麻煩,準備看劉玉的笑話。現在什麼叫骨氣?有骨氣的都被劉玉給幹掉了。

  現在就是世家做出改變的時候了。

  而一直都是隨大流的馬家家主馬震,這一次打算自己出頭,率先出來表示自己的決心。

  給馬震帶來勇氣的是他的五個兒子,馬家五常可是享譽荊州,馬震這輩子最牛逼的莫過於他能夠生孩子。馬震世家出身,自然知道出色的年輕人就是一個家族的根本,什麼腰纏萬貫,都是扯淡,只有將自己家中的好兒子帶入到正確的方向,馬家才能更進一步,成為頂尖的世家。

  這是馬震一直以來的希望。而且也是馬家每一代家主想要完成的一個目標。如今現在這個目標,終於在馬震這一代家主看到了成功的希望,而且是最大的希望。

  馬老大字馬玄伯常,馬老二馬康字仲常,馬老三馬津字叔常,馬老四馬良字季常,馬老五馬謖字幼常。

  古代的排序是按照伯仲叔季等來排列的。世家很多的子弟的表字就是按照這個來的,倒是省了不少的功夫。比方說司馬懿家裡就是這樣的,司馬懿排名第二,他的表字就是仲達,他的大哥就是司馬朗,就是表字伯達了。

  現在這個馬震的五個兒子都坐在了自己老爹的面前,一個個正襟危坐地看著他們的老爹。

  馬震看著五個英武挺拔且十分優秀的兒子,心中的欣慰是可想而知了。

  老大馬玄看到人都到齊了,作為長子,他率先對著馬震問道:「父親,不知道今日召集我等兄弟前來,可是有要事吩咐啊?」

  老大開口了,剩餘的四個就同時吧眼光看向了馬震。

  只見馬康微微笑道:「伯常說的很對。今天老夫找你們兄弟五人前來,是有一件關乎家族興旺的事情要和你們兄弟五人商議。」

  老二仲常則是不解地說道:「父親,所謂長幼有序。父親乃是家主,家族之事大可以和大哥商議就可以了。我們幾個兄弟都會聽從的。」

  馬震的第二個兒子馬仲常性格比較懶散,雖然有才華,但是為人處世就是有點低調,而且還是很宅的一個人,幾乎不會反駁馬震的意見,現在提出這樣的意見,更是將他懶散的性格表現無疑。由於比較宅,馬康的身材也比另外幾個兄弟要胖一些。

  馬玄有點責怪地說道:「二弟,父親既然這麼說。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你把那懶散的性子收起來吧。」

  馬康被大哥說了一頓,立刻就擺正好姿態了,他可不敢在自己大哥面前亂來。

  馬家兄弟都是兄友弟恭的,無論在哪裡,老大馬玄就是兄弟五人的領軍人物,四個做小弟的都是以馬玄為首,即便是才華最高的馬良也不敢冒犯馬玄的地位。這也是馬震的良好教育,妥妥的好家教。

  「事關重大,為父不得不謹慎。爾等都是長大成人了。馬家的未來就是在你們的手中。為父老了,有些事情要慢慢地交到你們的手中了。你們五個十分爭氣,給為父長了不少臉。現在為父考考你們,今日為父讓你們過來商議,你們可猜到是什麼事情?」馬震微笑的說道。

  五兄弟對視了一眼,然後馬玄示意才華最高的馬良出來說。

  馬良點了一下頭,出來說道:「我等兄弟覺得,父親今日召集我等,似乎是為了陛下之事。」

  兄弟幾人的小動作,自然沒有逃過馬震的法眼。

  馬震點點頭,說道:「沒錯。今日為父就是想讓你們兄弟五人向朝廷效力。」

  果然是這樣的事情,馬良幾兄弟頓時就明白了馬震的用意了。

  馬謖是一個心直口快的人,他有點疑惑,問道:「父親,咱們馬家向來都是跟隨著大家的腳步行事。而現在荊州其他各家都沒有向陛下表示效忠的意思。咱們要是現在就做出頭鳥,似乎不太好啊。一個不好,可是會得罪很多人的。」

  馬震搖搖頭,馬謖畢竟還是年輕啊,沒有想到更多的東西。

  不用馬震教育馬謖,老二馬康就說道:「五弟啊。咱們馬家以前跟著大家的腳步,那是因為即便咱們家想要做出頭鳥也沒有機會。要知道今非昔比啊。」

  這個情況,馬謖就不是很清楚的,他的年紀尚小,看的還沒有其他幾個哥哥得透。

  既然自己不懂,馬謖也很簡單,他馬上就坐了回去,靜靜地等候幾個哥哥和父親的決斷了。

  「此時向朝廷效力,或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一直不怎麼說話的馬津說道。

  老三馬津算是最沉默的一個人,從來都是一種冰山的感覺,有時候馬震都搞不懂自己這個兒子在想什麼。可往往這個老三在最關鍵的時候總能說出一些十分好的見解。

  馬震笑著對自己的第三個兒子問道:「說說看。」

  馬津淡淡地說道:「馬家想要崛起,可能就是在這次機會了。」

  說完這句話,馬津就沒有多說其他的廢話,似乎剛才說話的人不是他一樣。

  馬震知道這是馬津的性格,所以沒有過多的詢問,而馬津說的正是他心中的想法。

  老大謹慎,老二懶散,老三冷淡,老四冷靜沉穩,老五活躍,五個兒子五種性格。馬家的子弟算是比較古怪了。

  馬玄則是對著馬震說道:「父親,給朝廷效力是無可厚非的。但是為安全起見,咱們莫不如稍等其他家做出表率再行事。孩兒從陛下到達襄陽之後就發現我世家之人不是那麼受陛下待見。我等即便有心,可能會被陛下輕視。」

  老大謹慎的性格還是沒有改變,沒有辦法,作為馬家的長子,馬玄見識太多了這個世道的黑暗面,他感覺每一次決定都是如履薄冰的存在,不得不謹慎行事,否則就會導致家破人亡。

  馬震也是有這樣的擔憂,所以才會找來五個兒子過來商議,看能不能做出最好的決定。

  「為父也是擔憂。可是正如叔常說的那樣,馬家崛起的機會,或許就是這一次了。你們的祖輩都是為了這個目標而奮鬥。要是成功了,為父即便是死了,也有臉可以面見列祖列宗了。」馬震一臉的憂愁,他實在下不了那個決心。

  古人講究家國天下。家就是家族,要是決定到家族興盛的事情,作為家族和子弟都是猶豫不決的。

  父子幾人都是沉默了,話說到這個份上,就是需要他們多多考慮的時候了。

  馬良的白眉不斷的緊縮,他現在正考慮著各種得失,然後慢慢地舒展開來。

  馬震一看馬良這個表情,就知道自己這個最爭氣的兒子已經有了見解了。

  馬良的能力在家族之中最強,即便是放在荊州的年輕一輩之中,自然也是佼佼者。當然比起龐家的那個怪胎龐統是差了點。

  「季常,你可是有好見解?」馬震說道。

  馬良正了一下身形,然後拱手對著馬震說道:「父親,各位兄弟。現在的天下大勢如何?」

  馬謖這個急躁性子的人馬上說道:「這個不是很顯然的麼?當今天下乃是陛下最強。其他諸侯只能牽制陛下,而無法給陛下產生太大的麻煩。以前還有一個曹操可以讓陛下難辦。但是現在曹操已經遭遇了重創,估計一時半會沒有辦法喘過氣來。」

  馬震等人都是不停地點頭,馬謖說的很有道理,如今的天下正是這個情況。

  「那麼咱們還在猶豫什麼?」馬良微笑道:「天下已經是陛下最強了,一統天下只是時間問題。荊州各家遲遲沒有行動,那是他們之中有陛下看的上眼的?陛下麾下謀臣如雲,猛將如雨。荊州這些只會爭權奪利的人,陛下怎麼可能會看得上。」

  「四弟,難道你早就已經想要投效朝廷?」馬玄沉聲問道。

  「然也。大哥,其實在很早的時候,為弟就想要前往洛陽。可惜當時情況比較複雜,為了不給咱們家添亂。小弟一直沒有動身。等到陛下收復荊州,整個情況又變得複雜了。能夠進入陛下法眼的,哪個不是能夠得到重用的?小弟自認有點能力,怎麼說也不會比其他人差。小弟觀陛下為人處世,求賢若渴。再說了,如果這個時候不向朝廷效力,等到其他家族出頭,那還有我馬家什麼事啊?」馬良大膽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馬震震驚地看著自己最爭氣的兒子,沒有想到自己這個兒子早就想要投效劉玉了。如果不是顧忌到自己整個家族,或許馬良早早就到了洛陽,可能現在就是劉玉身邊重要的臣子之一了。

  馬良是錯過了很多的機會,現在或許到了神武朝廷將要一統天下的時候了,也意味著可以撈的功勞慢慢變少了。馬良可不想再次錯過自己可以留名青史的機會。之前之所以眉頭緊皺,那是馬良在計算著自己能否得到劉玉的重用而已。

  一想到因為家族的事情,而導致馬良沒有做出自己的決定,錯失了大好的機會,馬震就感到一陣自責。

  「季常,是為父無能啊。」馬震自責地說道:「既然如此,咱們馬家這一次就向朝廷效力。」

  「父親,我們兄弟幾個人都要向朝廷效力?」懶散的馬康弱弱地問道。

  馬康覺得要是向朝廷效力,那麼日後就有很多事情要做,想要好好休息都不行了,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那是必須的。」馬震堅決地說道。

  馬康當場就慫了,他不敢反對馬震任何的決定,只能和自己的以前快樂悠閒的生活說再見了。

  馬良建議道:「父親,還是先讓孩兒去吧。由孩兒代表馬家去,若是孩兒不能讓陛下滿意。父親可以讓其他兄弟再行辦法。」

  馬良這是先讓自己打頭陣了。

  馬震搖搖頭,說道:「要麼不做,要麼就做到底。陛下從來不按照套路做,一個不好,咱們馬家可能就斷了這次的機會。所以為父現在決定要全心全意給陛下和朝廷效力。」

  「孩兒謹遵父親之名!」馬家五常立刻就答應了下來。

  荊州馬家這次做了一個十分正確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