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松還是一副平淡的表情,龐統不由得稱讚了一句張松城府夠深。
接下來,張松和龐統也沒有什麼心情吃下去了,就從洛陽樓離去了。龐統帶著張松直接殺出大門,沒有買單的意思。
張松感覺有點不好,說道:「龐大人,咱們還沒有結帳呢?要是被陛下知道了,恐怕會不好。會被說成仗勢欺人的。」
張松是外地來的,最不想在洛陽鬧出什麼事端。而且能在洛陽開這麼大的酒樓,背後的老闆背景肯定深厚,張松不想得罪任何人。
龐統聞言一笑,說道:「這沒事,陛下都說了一切的用度在少府那裡支出,咱們離開也沒啥事。」
「可結帳的事情,總不能就這樣走了吧。起碼留一個收據啥的。」張松還是多說了一句。
「張大人,你是不知道啊。這洛陽樓可不簡單啊。實話告訴你吧,這是陛下的產業。陛下在龍潛之時就開了的,在下可是奉了皇命的,這掌柜的自然能夠知道。所以咱們現在就走,沒有一個人會攔著。除了太子和趙王,沒有人敢在洛陽樓吃霸王餐。在下可是拖了張大人的福才能在洛陽樓瀟灑一回。」龐統悄悄地在張松耳邊說了起來。
張松無語了,劉玉沒有做皇帝之前應該是皇子吧,一個皇子居然做起商賈這樣低賤的事情,那時候靈帝就不管麼?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龐統直接拉著張松出了洛陽樓,果然真的如同龐統說的那樣,沒有一個人出來阻攔,洛陽樓掌柜的還向龐統和張松揮手致意。
原本龐統想要帶著張松去其他景點遊玩一下的,只是張松以身體疲倦為由推辭了。龐統看天色也差不多了,把張松帶到了專門安排使者休息的住所,安排了一間上好的房間給張松休息。
做完這些後,龐統回到了皇宮向劉玉進行匯報。
龐統把自己和張松的對話和行動都一一說了出來,劉玉聽完後,笑道:「士元,做得不錯!」
「這是臣應該做的。」龐統謙虛地說道:「臣看張松也算是一個人才。只是臣不明白陛下為何要那麼重視張松?」
龐統是很奇怪的,張松的名聲不是那麼響亮,龐統在張松交流的時候,也看不出張松有什麼驚人的能力與才學,比起他來有點差了。而且張松長得那鬼樣子,劉玉不知道看上張松哪一點好了。
劉玉之前徵辟龐統的時候,可沒有這麼客氣啊。那可是拿著龐統的性命來要挾的。龐統不想死才半推半就地加入劉玉陣營的。現在劉玉對張松那麼客氣,龐統要是心裡沒點想法是不可能的。
劉玉玩味地看了龐統一眼,看來這小子是有意見了。
劉玉覺得自己沒有必要繼續隱瞞龐統了,說道:「士元,你覺得朕要是謀取益州的話,最需要的是什麼?」
「原來陛下如此聖明!如果可以把張松拉攏過來,以後對征伐益州有著很大的重要性。」龐統腦子一下子就明白了,劉玉對張松這麼好,原來是為了圖謀益州啊。
「這還不是重點。」劉玉微笑地搖頭。「其實朕對張松這麼重視的原因還有一個,那就是此人手中有一副地圖,這幅地圖涵蓋了整個益州所有的道路、關卡、駐防兵力。」
龐統一驚,這可是一件大殺器啊。要是有這幅地圖,那麼劉玉要是謀取益州那就簡單得多了。
「朕要做事,就要做得兩全其美。所以士元,你要幫助朕把這幅地圖給朕弄到手!」劉玉直接了當地說道。
「臣一定會努力的!」龐統終於明白劉玉的用意了,現在就是他為劉玉立下功勞的時候了。
龐統從皇宮出來後,就去到了諸葛亮那裡,把他帶了出來。龐統還去找了司馬懿、崔均。他們都不知道龐統今天搞什麼鬼。
最後龐統帶著這三人再次到了張松的住所。
龐統隆重地向諸葛亮等人介紹了張松。諸葛亮等人都是很聰明的,知道龐統這是有目的,但是他們就靜看龐統有什麼要做的。
其實龐統想的很簡單,就是讓張松感到劉玉這邊是把他當成自己人,這樣一來他就會乖乖地向劉玉投效了。
張松都被龐統的熱情給搞懵了,這人真的和自己一見如故,還把自己的好友介紹過來給自己認識。
不過被龐統這麼一弄,張松確實感到了劉玉麾下的同僚情誼是十分融洽的。
一大幫人一直呆到了夜幕降臨才散去。
司馬懿對著龐統問道:「士元,你在搞什麼鬼?」
諸葛亮和崔均也是一樣的神情。
龐統笑道:「沒啥,就是介紹子喬給你們認識而已。」
諸葛亮微微搖頭,龐統肯定有什麼事情瞞著他們。
接下來的幾日,龐統每天都是前來找張松,和張松談天論地,要麼就外出遊玩,日子過的很是瀟灑。
同時劉玉更是大宴小宴地請張松,讓張松受寵若驚。
時間很快,終於到了張松要離開洛陽的時候了。
劉玉再次召來了張松,動情地說道:「子喬啊,時間過得太快了。沒想到你今天就要回去益州了。朕這段時間國事繁忙,沒有多少空暇召見,子喬千萬不要掛懷啊。」
「陛下!」張松也是很不舍的,在洛陽的這幾天,他真的過得很愉快。
「子喬,朕知道你這一去,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再次看到你。朕準備的一點小禮物,還請子喬你收下!」劉玉對著一個侍衛使了一個眼色,侍衛們馬上就從外面搬進來一個大箱子。
侍衛們隨即將這個箱子給打開了,露出了裡面的東西。
張松一看,好傢夥,這裡面都是金銀珠寶啊。
「雖然這些都是俗物。可朕也沒有什麼東西好送的了。子喬,這是朕的一片心意,你還是帶著回去益州吧。」劉玉傷感地說道。
張松實在太感動了,劉玉對他實在太好了。他要是再不向劉玉效忠,真的不是人了。
「陛下對臣如此,臣萬死難報其一!」張松直接跪下了。
「子喬,你起來吧。」劉玉親自扶起了張松。
張松都感動到哭了,這才是明主,才是他張松值得跟隨的明主啊!
「陛下,臣願意追隨陛下!」張松再次跪拜道。
張松早就想著投靠劉玉,這個時候就是最好嗯機會,他怎麼可以放過。而且張松知道自己要是沒有在這個時候投效劉玉,以後都沒有機會了。
「真的?子喬,你真的願意留下來,那太好了!」劉玉興奮地說道,這張松果然做了正確的選擇。
張松感動地說道:「臣雖說是益州別駕,在益州位高權重。可是卻從來沒有受到過劉璋的重視。」
「子喬,莫要說那麼多了。你能留下來,劉季玉就算有再大的罪過,朕都會原諒他的。」劉玉知道張松在說著漂亮話,可這漂亮話誰不會啊,劉玉可是個中老手啊。
你看看,劉玉這話說得多好聽啊。從側面中就把張松的價值提高了不少。
劉玉如此看重張松,張松不得不有所表示了。
「臣有一重寶獻給陛下。」張松從懷裡拿出一份羊皮紙,恭敬地送到劉玉面前。
益州的地圖終於送到劉玉手中了。
多麼不容易啊,為了這份地圖,劉玉都把自己演繹成世上少有的禮賢下士的明主了。
劉玉內心還有個想法,要是早知道張松把這地圖放在身上,劉玉就不用那麼麻煩了,直接宰了張松拿到地圖就可以了。哪裡用得著浪費那麼多時間。
說到底還是劉玉自己選擇的,怨不得誰。
「子喬,此乃何物?」劉玉明知故問地說道。
「陛下此乃蜀中布防圖。臣花了將近數年的時間,才製成此圖。裡面涵蓋了整個益州的每一座城池,每一條道路。甚至包括了駐防部隊的數量。」張松驕傲地說道。
劉玉眼睛都瞪大了,接過張鬆手上的地圖,然後慢慢地攤開了地圖觀看了起來。
這份地圖果然將益州的詳細情況都註明了,比這個時代使用的地圖要詳細一點。能夠畫出這樣的地圖,張松算是用盡了苦心了。
劉玉全部將這份地圖都看完了,以他過目不忘的能力,這份地圖已經完全存在劉玉的腦海里了。
「子喬啊,這是一件重寶啊。只是朕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把這份東西獻給朕。」劉玉裝傻道。
張松說道:「回陛下。臣早就有投效陛下之心。無奈劉璋在益州管控深嚴,又燒毀棧道,讓我等益州士子困守益州,無法報效朝廷。劉璋昏庸無比,輕信小人,弄得益州百姓苦不堪言。若不是益州乃是天府之國,不知道有多少民變發生。我等士子每日苦思冥想不得良策。臣一日突發奇想,若是將蜀中各地情況記錄起來,待得聖明天子王師一來,豈不是救益州萬民於水火之中。陛下乃是大漢難得一見的聖主明君,臣自當將此圖獻給陛下,懇請陛下早日發兵,征討劉璋之罪,拯救益州萬千軍民百姓!」
劉玉覺得自己夠無恥的了,沒想到張松比自己更無恥。明明就是要把劉璋賣了,卻說成為了萬千百姓。劉璋是瞎了眼才會把張松升到別駕的位置了。
劉玉突然覺得這個張松有點危險了。張松可以賣掉劉璋,那麼就可以賣掉他,只有足夠的利益。
劉玉微微笑道:「子喬,你真的未雨綢繆啊。」
劉玉是在諷刺張松,只是張松沒有理解到劉玉的意思。只見張松恭敬地說道:「為了益州百姓,臣受再多的委屈都是值得的。」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劉玉內心大罵張松無恥。只不過張松現在還有用,劉玉不能表現出什麼出來。
「子喬啊,你這份地圖比得上十萬兵馬。這份重禮,朕收下了。你的功勞,朕知道了。會安排一個合適的職位給你的。」劉玉說道。
「臣叩謝陛下皇恩!只是臣現在不想留在洛陽。臣想回到益州,替陛下聯絡志同道合的同道們,等陛下王師一來,我等在舉事,與王師裡應外合。免得益州生靈塗炭。」張松慷慨激昂地說道。
張松能知道自己現在留在洛陽會有高官厚祿。可是他想要得到不止是這樣。龐統這幾日帶著諸葛亮和司馬懿等人和張松談天論地,張松算是見識了劉玉麾下的人才底蘊是多麼的恐怖了。以他目前的能力與功勞,想要在神武朝廷當中屹立不倒,這份地圖的份量還是不夠的。所以張松覺得自己還是需要回去益州,充作劉玉的內應,立下更多的功勞。張松也覺得自己日後在朝中一定要有自己的班底和勢力,回到益州,張松才可以把自己的勢力給聚集起來,為日後在朝廷中與他人對抗的實力。
張松能夠自告奮勇回去益州做內應,劉玉還巴不得他去呢,哪裡會不同意!?
只不過劉玉現在是仁義的明主,讓自己手下冒著危險去做內應,似乎不符合明主的人設,所以劉玉為難地說道:「子喬啊,這個太危險了,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張松激動地說道:「臣意已決。還請陛下成全!」
劉玉心想你想去死,朕怎麼會阻止你。
「好吧,既然你態度堅決。朕就勉強同意了。只是子喬你要注意安全啊。朕在洛陽等著你回來。」劉玉動情地說道。
「陛下放心,臣一定完成陛下的囑託!」張松很感動。
「若是事不可為,子喬你千萬要保住有用之身,千萬不要逞強啊。朕不想聽到不好的消息。」劉玉叮囑道。
「臣謝主隆恩!」張松實在無法說太多了。
兩人一番感慨之下,時間流水般流逝。張松也到了時間要回去了。
劉玉親自把張松送到了皇宮之外,張松臨走的時候給劉玉磕了一個響頭。
劉玉依依不捨地向張松揮手道別,看著張松的背影不斷地遠去。
最後,劉玉笑了,自言自語道:「益州的事情也可以提上議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