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州軍犯了一個巨大的錯誤,那就是自視甚高。難聽一點就是自大了。
交州軍和東吳軍交手過的了,從來都占不了什麼大便宜。如果不是東吳大部隊都要去面對劉軍的進攻,以交州的實力,孫策早就滅了他們。
現在的戰況就表明了交州和東吳不在一個檔次上的。
這次的大戰,很明顯是東吳這邊占據了上風。在勇猛的孫翊、呂蒙等將領的帶領下,東吳這邊對交州軍士兵的屠殺是越來越大。
可憐士賄和士武不斷地調動指揮,都無法扭轉局面。
士武真的太鬱悶了,他想著之前要是早點撤退的話,就不會有這麼一遭事情了。誰叫士武這一次不是主將呢?
作為主將的士賄也是後悔得腸子都青了。
本來好好地修整,等著繼續給東吳添亂,以達到最後逼著東吳給好處。最後交州再努力一點,就可以在東吳和劉軍之間左右逢源,好不自在。
誰知道東吳這邊那麼堅決,居然派出了大軍來進攻,而士賄更是一點跡象都察覺不到。
「嗨!要知道是這樣,早就應該撤退啊!」士賄心中的後悔是毋庸置疑的。
士武親自帶著士兵迎擊東吳,可是他再勇武,也發揮不了什麼作用。東吳這邊的孫翊和呂蒙,出來一個就夠士武應付的了。
打不過別人就要跑,這是士燮的教誨,士武非常聽話,他完全按照士燮的教誨去做,直接脫離了前線戰鬥,回到了士賄的身邊。
「兄長,咱們撤吧!再晚就來不及了。」士武心急如焚地說道。
之前士賄是呵斥了士武,在這個時候,他就完全沒有意見了,立馬同意道:「好!咱們立馬撤退!」
士賄和士武二話不說就飛身上馬,帶著自己的嫡系部隊立馬撤退,連停留的餘地都沒有。
「他奶奶的!交州蠻子主將居然要跑!」孫翊可是看到了士賄和士武兩人武將居然不顧自己軍隊跑路,內心的火氣是安奈不住啊。
雖然孫翊不認識士賄和士武,可不妨礙他知道逃跑的兩人是主將。
交州軍的軍隊組成比較奇特。漢人的盔甲服侍和兵器都是上品,而蠻人土著幾乎就是拿著一把長槍而已,別說盔甲了,連件像樣一點的衣服都沒。可偏偏就是盔甲服侍都不如漢人的蠻人土著士兵,打起仗來更加的不要命,攻擊力更兇猛。而士賄和士武兩人身上的盔甲服侍最為閃亮,那是最好的,如同鶴立雞群一般。
剛才讓士武給撤出戰鬥,孫翊就非常憤怒的了。如今又在孫翊的眼皮底下溜走,你說孫翊會不生氣?
「三將軍,敵軍主將擅自逃跑!那可是咱們的機會啊!」呂蒙急忙在一邊提醒道。
「對啊!」孫翊一拍腦袋,驚喜地說道:「吾怎麼沒有想到啊!你叫什麼名字?夠聰明的啊!」
被孫翊誇了一下,呂蒙倒是有點小得意,於是拱手說道:「末將名叫呂蒙字子明,乃是….」
「好了!別那麼囉嗦了!快點喊話,讓交州蠻子放下武器,否則格殺勿論!」孫翊似乎是屬魚的,沒幾秒鐘就忘記了自己詢問呂蒙的名字。
呂蒙那個囧啊,他真的對孫翊無語了。
不過現在不是和孫翊計較的時候,呂蒙手持大戟,高聲喝道:「敵將已跑,放下武器者免死!」
可惜呂蒙的話說的再大聲,那些交州軍還是仿佛聽不到一樣。
呂蒙瞬間懵逼。
這時候,孫權對自己身邊的一個親兵說了一句話,那名親兵就挺身而出,用中原人聽不懂的話大聲呼喊了幾聲。
原來呂蒙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現在留下來的交州土著,他們大部分人都聽不懂中原話。而孫權身邊的這個親兵,就是會說一些交州的土著話,他剛才喊的就是投降免死。聽懂話的交州土著士兵當然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也都乖乖地放下了武器。
當初孫權與陸遜匯合一起攻打交州。在那個時候,孫權就發現了交州軍中的人員組成非常的複雜。按照中原大地的戰爭模式,打到最後是要勸降的。可語言不通,就出現了敵軍繼續頑抗的情況。
所以他的身邊就留下了好幾個會說各種方言的親兵。正好在這個時候用上了。東吳和交州貿易往來頻繁,有幾個會說交州土話的漢人是很正常的。
呂蒙一看這個架勢就知道自己錯了,對於孫權更是佩服。沒有點實力和眼力,怎麼當呂蒙的主公啊。
一個交州士兵放下了武器,就有另外一個交州士兵跟風。不用多久,差不多有兩三千的交州士兵都放下了武器。他們乖乖地蹲在地上,仿佛和剛才兇橫殺人的不是他們。
「這群蠻人還真的奇怪啊。一兩句話就乖乖聽話,和咱們境內的越人不太一樣啊?」孫翊看到這些交州士兵如此模樣,一下子就樂了。
周圍的東吳武將也是一陣莞爾,他們以為不明白其中的緣故。
孫翊是見過蠻族的,江東境內就有和交州的土著差不多的越人。只是那些越人比起這些交州蠻人要難對付得多。他們總是占據山林,稱王稱霸,時不時就來劫掠漢人百姓的糧食和財物。孫翊打過不少這樣的越人,那些越人一直都是和漢人不死不休的存在。哪裡像這些交州蠻族士兵一樣那麼的乖巧啊?
孫翊是想不明白,但是孫權卻可以為他解釋。
「當然不一樣了!」孫權來到了孫翊的身邊。
孫翊急忙向孫權行禮,說道:「二哥,其中有什麼緣故麼?」
周圍的武將也想聽聽孫權的見解。
孫權淡淡地說道:「這些士兵長得和漢人不一樣,是交州的土著。他們在士燮的統治和訓練下,已經慢慢地向漢人學習了。他們也懂的了戰場的一些規矩。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這幫交州蠻人是被我等給打怕了!」
孫權騎著戰馬,冷冰冰地看著蹲在地上的交州士兵。不少交州士兵看到孫權的模樣,臉色變得蒼白,甚至不禁向後退了幾步。孫權大為滿意,看來這些交州士兵是認識他的。
包括孫翊在內,都沒有想到孫權居然可以單憑眼神就把交州士兵給嚇到了。
正如同孫權想的一樣,他的樣貌早就印在了很多交州軍士兵的腦海里。孫權和陸遜打得士燮不得不臣服,使得孫權和陸遜的名字在交州十分響亮。相對於俊俏的陸遜,反倒是相貌稟異的孫權更加讓人印象深刻。甚至在交州當地土著當中有一個傳說,中原有一個紫色頭髮的戰神,輕輕一揮手就可以殺死一大堆人。如今孫權一露面,和傳說中的一模一樣,這些交州土著能不害怕麼?
孫權可不知道他還有這麼一個威名,他現在琢磨著要將這些投降的交州士兵怎麼辦?是殺了?還是埋了?還是收為己用?
就在孫權摸著下巴沉思的時候,一大堆交州土著士兵跪在孫權面前不停地磕頭。
孫權完全懵逼,詢問自己的親兵道:「他們在說什麼?」
親兵一臉崇拜地對孫權說道:「主公,這些蠻人說請求戰神莫要殺了他們,他們願意為戰神驅使。」
「什麼?戰神?」孫權和孫翊、呂蒙都愣住了,他們都不知道為何交州土著會叫孫權為戰神。
孫權立馬讓親兵詢問跪在他面前的交州士兵,最終得到了結果。
親兵又把話翻譯給孫權等人聽。
孫權倒是明白自己上次和陸遜在交州的戰績使得自己的名聲大漲。至於為何是紫色戰神,無非就是孫權長得一頭紫色的頭髮罷了。
孫翊倒是直接大笑起來,說道:「二哥,看來上次你真的把交州給打怕了!」
孫權沉默著不說話。
呂蒙趁機進言道:「主公,這些交州土著雖然是外族,但是戰鬥力不錯,不懼生死。咱們何不收為急用,以蠻人對付蠻人呢?」
呂蒙的話說得十分婉轉,暗地裡的意思就是讓孫權趁機掌握自己的部隊。
這個意思,孫權懂。不過孫翊等人都在,孫權也不好表態。
孫翊似乎腦子比較簡單,對於呂蒙的建議十分欣賞,說道:「那個誰?你說的真是太對了!二哥,就這麼辦?把這些蠻人收為己用,讓蠻人對付蠻人,咱們在後面摘桃子!」
呂蒙真的對孫翊很無語了,自己已經和他說名諱,怎麼還忘記了啊?
孫權心裡是高興的,可卻表現出憂慮之色,說道:「此計雖好,可擔心臨陣倒戈啊!」
擔憂是對的。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呂蒙更是進言道:「主公,咱們只要將這些交州土著分散開來,而後每次都讓他們打頭陣,為大軍抵擋對方的鋒芒,就不用擔心他們臨陣倒戈了。」
孫權覺得非常有道理,於是對孫翊說道:「三弟,你覺得如何?」
孫翊則是說道:「二哥,還等什麼呢?就這麼辦吧!」
有了孫翊的同意,孫權就放心多了。他雖然有想擁有自己軍隊的願望,可卻不敢落人口實,以防止孫策不滿。什麼叫城府,孫權的做法就是!
孫權對自己的親兵說道:「跟他們說,本侯今天大發慈悲,饒了他們一條狗命,他們想要向本侯效勞,也可以。讓他們帶路!和本侯一起擊殺士燮的軍隊。只要立下戰功,本侯賞賜是大大的有!」
親兵馬上按照孫權的話翻譯過去。
交州士兵立馬就歡呼了起來,而後隨著他們都向其他交州士兵傳達,所有被俘虜的交州士兵都願意加入孫權的麾下。
雖然人數不多,忠心又不可靠,但是充人數當炮灰還是可以的。
其實呢,這些交州土著士兵還真的不是真心要投降孫權。而是孫權之前在交州大殺四方,根本就沒留下什麼俘虜,使得被俘虜的交州土著士兵擔心被孫權他們給殺了。所以抱著賭一賭的心態,交州土著士兵才會向孫權表示願意效勞。
結果居然成功了!
孫權看了一下衣不遮體的交州士兵,如此形象,會丟了東吳的臉面。所以孫權善心大發,給這兩千人賞賜了衣服。
當然了,這些都是從交州漢人士兵身上拔下來的。
此舉瞬間就收買了不少交州土著士兵的人心。相對於士燮,孫權對他們可是太好了。士燮等交州統治者頂多就是管飯而已,那裡會照顧土著士兵的衣服之類的東西。
無形中,很多交州士兵都覺得自己剛才為了保命而加入東吳是正確的選擇。
接下來的局勢發展,就完全傾向了孫權這邊。
降服於孫權的交州土著士兵,很快就變成了帶路黨。有了他們的指引道路,東吳軍進軍迅猛。
士賄和士武本來以為自己拋棄了由交州土著組成的部隊之後,讓其擋住東吳軍,而他們就可以輕鬆撤退。
天知道,東吳軍在交州土著士兵的帶領下,很快就追上來了。
士賄和士武不得已之下不斷地後撤,最終退入了屬於交州的領地,他們兩個覺得東吳軍應該不會再追上來了。
可事實再次打臉士賄和士武,孫權和孫翊兩人不管不顧,直接殺入了交州地界,對士賄和士武死追纏打,不死不休的架勢,讓士賄和士武感到害怕。
士賄真的很想問問東吳,難道和交州產生巨大的衝突,最後演變成兩面作戰麼?他們交州只不過是來逼著東吳給點好處的,順便左右逢源,你東吳家大業大,給了就是了!像現在這樣,非得鬧得不死不休,不是智者的行為啊。
孫權如果知道士賄的想法,肯定會大罵其無恥。不說東吳會不會像交州說的那樣去做,就算東吳虛弱到了極點,也容不得交州小兒囂張的。更何況,東吳這次就是要逼著士燮老實臣服,按照東吳的吩咐去做!
東吳軍隊距離上次出現在交州地界,不是很久。而他們的出現讓交州百姓驚懼不已。
上次的戰火造成的床上還沒有平息,這次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