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翊和孫權你推我讓了一小段時間之後,終於兩人還是共同坐在了一起。
在這段時間裡,軍中的伙夫已經將豐盛的酒菜端了過來。
上菜的士兵戰戰兢兢,看樣子十分害怕孫翊。
由於有孫權的存在,孫翊連看一下上菜的士兵一眼都沒有。士兵倒是大鬆了一口氣。
而呂蒙他們則是到了軍帳外,這裡可沒有他們說話和站立的地方。
「二哥,你一路趕來,估計腹中空空,先吃點東西。」孫翊割了一塊上好的烤肉遞給了孫權。
孫權下意識地接了過來,他還真的有點餓了,一點都不猶豫就吃了起來。
三下五除二,孫權就把孫翊遞過來的烤肉給消滅乾淨了。孫翊看著孫權吃飯的樣子,就一直在傻笑。
「好了!簡單墊墊肚子就可以了。叔弼,吾今日前來是奉了大哥的命令,這裡有大哥的手令,你且過目。」孫權拿出一份捲軸遞給了孫翊。
這份捲軸是正式的吳公軍令,上面有孫策的簽名和大印,一點假的都沒有。
孫翊細細看完之後,頓時就樂了,說道:「好啊!吾早在會稽郡待得有點煩悶了!這下子可以好好收拾一下交州的那些蠻子了。」
孫權聞言一緊,弱弱地問道:「聽你的意思,這交州方面有異常的動靜?」
在孫權的印象中,孫翊從來不會藏著什麼事情,而且並不會胡言亂語。他說要收拾交州,那肯定是交州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這一次,還真的被孫權給說中了。
「可不!前段日子,交州那邊就出現了異動的消息。吾立馬就派人前去查探。二哥,你猜怎麼著!交州士燮那個老不死的,居然悄悄地調動著兵馬,向咱們這邊移動。吾氣憤之下,立馬就派出一部兵馬殺出去。那老傢伙如同縮頭烏龜一樣,又躲了回去。這段日子,那個老不死的,居然每隔一段時間就來。要不是為了穩住局勢,吾早就帶兵殺到番禺,將士燮那老不死的傢伙給宰了!」孫翊罵罵咧咧地將自己最近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孫權聽完之後,一張臉變得很是冰冷。交州士燮這個老不死的,現在看東吳情況不妙了,就派出兵馬出來試探。要是東吳這邊的實力下降很大,估計交州大軍就會直奔吳郡了。
孫權最恨的就是這樣的梟雄。之前都被打趴下了,乖乖地認慫了。現在好了傷疤卻忘記了疼,難道就不顧及自己在吳郡當人質的兒子?
還真的別說,士燮什麼不多,就兒子比較多。死了一個,士燮也不會太過難過。就算士燮心裡不舒坦,他的其他兒子肯定會高興的。少了一個人分家產,自己豈不是可以多分一些了麼?!
「二哥,大哥說讓吾聽你的命令,你說咱們該怎麼辦?怎麼樣才能揍死士燮那個老匹夫!」孫翊知道孫權的到來就是要接管軍權,他倒是十分爽快就叫了出來。
孫權拿出一把小刀,把自己面前的一塊烤肉割了一大塊下來,狠狠地說道:「士燮匹夫是在準備趁人之危。他們不斷地派兵靠近咱們。就是要試探咱們的虛實。哼!上次被吾打到停戰了都不知道害怕,吾這次可不能再手軟了!必須狠狠地給那個老不死的來上一刀!」
孫權割下一大塊肉,然後分成兩半,遞給孫翊一塊。
孫翊幾口就將孫權給的肉給吃了下去,笑道:「二哥,你吩咐吧!小弟我手中的大刀已經饑渴難耐了!」
孫翊就是一個好戰分子,在會稽已經呆的快發毛了。
孫權堅定地說道:「事不宜遲,咱們立刻動身!叔弼,這一次你我兄弟二人聯手,好好地教士燮做人!」
「好!」孫翊很是爽快地說道。
說干就干,孫翊馬上就召集了軍中所有的參謀和武將,當著他們所有人的面前把孫策的軍令念出來,同時將軍中大權交給了孫權。
連孫權都不敢相信自己接手軍權會那麼的簡單,孫翊像沒事人一樣站在了一邊,把主將之位讓給他。
其實孫翊並不是沒有心眼,相反的孫翊只聽從孫策的軍令。
在東吳與孫家之中,孫策就是最大的那個人。孫翊的軍權是孫策給的,孫策讓他把軍權交給孫權,孫翊當然是沒有問題。
而且孫翊所部兵馬也和孫翊一樣,都是以孫策為尊。
如果孫權沒有孫策的軍令,估計想要踏進大門一步都難。
在一邊的呂蒙若有所思,琢磨著有了這支大軍之後,孫權日後在東吳就有了很大的話語權了。
實際上,呂蒙想太多了。要想這支兵馬完全聽孫權的,是可以。那有孫策的軍令就行了。如果讓這支兵馬跟著孫權和孫策對著幹?除非要把大部分的將領給換掉了。
這項工作可是非常的艱巨啊。孫權想要做這點動作都是不行的。孫翊所部兵馬都是對孫策和孫翊忠心耿耿的,屬於孫策的直系部隊。這也是為何之前魯肅他們敢把會稽的大後方交給孫翊的原因。呂蒙敢有所動作,孫策是第一個不放過他。孫策可不會因為呂蒙是孫權的心腹就會睜隻眼閉隻眼。孫策和孫權關係再好,也不會讓下面的人對自己的嫡系部隊下手的。
孫權拿著孫策給的軍令,高聲說道:「諸位,本侯孫仲謀這次奉吳公之命,帶領全軍。交州士燮多次冒犯我境!上次本侯就打得那個老不死的哭爹喊娘。這一次,交州的蠻子居然又來了!本侯氣憤難當,這一次要讓交州的蠻子知道一下,本侯能揍哭他們一次,就能揍哭他們第二次!」
孫權這次在顯露自己的威風啊。現在自己曾經打下的成績擺出來,也好服眾。
而效果還是槓槓的,包括孫翊在內都對孫權的話表示了佩服。
「傳本侯軍令!留下一部兵馬鎮守後方,其餘人等全部南下!」孫權快速下達了命令。
「是!」孫翊立馬就接受了命令。
東吳會稽兵馬按照孫權的吩咐動了起來,只留下一萬兵馬坐鎮後方,其餘的兵馬準備完畢,在孫權和孫翊的帶領下,直接殺向了南方。
「二哥!前幾日,在距離我軍二十里的地方就出現了交州蠻子。」孫翊在一邊向孫權匯報導。
孫權眼睛一眯,說道:「好!交州蠻子肯定沒有走遠!廣發斥候,咱們找他去!」
在孫權的一聲令下,斥候們立刻就出動了,他們也知道這次孫權不是開玩笑,要將交州軍都給收拾一頓。
東吳軍開動的時候,在距離東吳軍只有十里不到的地方,交州大軍正在原地修整。前幾次的騷擾,東吳軍除了一次追擊之外,剩下的就是原地不動。使得交州軍認為東吳軍不會再出來了。
交州軍主將,九真太守士賄正坐在一顆大樹下,躲避著中午炎熱的太陽。
此地處於交州和會稽的邊界,長江流域還是寒風陣陣的時候,南方卻是十分的溫暖,甚至中午的時候,炎熱的太陽還會把人曬一身大汗,昏昏欲睡。
士賄就是這麼一個狀態,到現在他已經喝了不少的水來解渴了。
「兄長,咱們還呆在這裡麼?要不撤軍吧!」同樣是士燮的兄弟,南海太守士武來到自己的哥哥面前說道。
士賄和士武,都是士燮的弟弟。士燮不僅僅是兒子多,連他的兄弟也多。
士賄喘了一口粗氣,對士武說道:「兄弟,你怎麼和老四一樣?動不動就撤退!你要知道東吳那些人,現在都在為北方的劉玉所苦惱呢?大哥讓咱們來這裡,就是為了打探東吳的虛實,順便見機行事,咱們可不能誤了大哥的大事。」
士賄口中的老四就是士壹,士家難得一見的智者。
士燮這一次對東吳採取試探動作,士壹就非常的反對,覺得這樣對交州十分的不利。
「吾感覺四哥說的並非沒有道理的。」士武弱弱地說道。
士賄有點無語地看著士武,不滿地說道:「你和老四一樣,都是前怕狼後怕虎,成得了什麼大事!你看看這次的計劃是大哥提出來的,家中那麼多人同意,就只有老四開口反對。你見過大哥做了吃虧的事情?」
對於士燮,士賄有著迷之崇拜,對於士武的意見,實在是聽不下去了。
「可咱們在這裡浪費時間也不是辦法啊?鎮守會稽的是孫策的弟弟孫翊,他也就是派出一次兵馬出來,之後就沒有任何動作了。咱們在這裡乾耗著也不行啊。」士武實話實說了。
士賄臉上露出了微笑,說道:「這不更好證明東吳的兵力不足了麼?他們面對北方已經焦頭爛額了,咱們要是和他們開戰,他們就是兩面作戰!呵呵,這可不是他們可以承受得起的。要知道神武朝廷的軍隊,可是非常厲害的。」
士武摸了一下腦袋,不解地說道:「兄長,聽說劉軍這次要滅了東吳,咱們打東吳,那不是幫了神武朝廷了麼?如果被神武朝廷吞併了東吳,接下來就是咱們了!」
「呵呵,不是為兄說你啊。你有時間還是多讀書吧。咱們這樣對東吳進行騷擾,目的就是讓東吳服軟。還有就是向神武朝廷示好了。」士賄對士武循循教誨。
其實這些東西,都是士賄聽士燮說的。以士賄的腦子,還真的想不出這麼多東西。
士武是聽進去了,只是他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而他們兩人不知道,在他們談話的這段時間,東吳的斥候已經發現了他們,已經忘回飛奔,將發現交州軍的消息傳回給孫權。
孫權和孫翊一聽交州軍就在不遠處原地駐紮,頓時就樂了。
「二哥,看來這些交州蠻子沒把咱們放在眼裡啊。居然敢距離那麼近修整!」孫翊拔出自己的大刀,一臉的嗜血。
孫權冷笑道:「是時候讓他們再次回憶起咱們孫家的厲害了!傳令全軍,給本侯猛攻過去!」
一聲令下,東吳全軍調整方向,向著交州軍所在的位置飛奔而去。
交州軍一個個都在找陰涼之地休息,一個個都十分愜意地享受著這難得的時光。有些士兵都在準備傍晚的燒火之物,準備在這裡過夜了。
有一個昏昏欲睡的士兵突然感覺到地面傳來微微的震動。無精打采的他還以為是自己感覺錯了。
隨著這股震動越來越大,很多士兵都感覺到不對勁了。
等他們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晚了。
「殺!」孫翊一馬當先,一把大刀在陽光下閃爍著令人冰冷的光芒。
孫翊身後的東吳士兵更是發出了喊殺聲。
「敵襲!」交州軍驚恐地發出了叫聲。
只是他們的叫聲不像中原之音,東吳士兵壓根就聽不懂,不過從他們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是害怕。
會害怕就好了,孫翊要的就是這個。
孫權呢,就騎著戰馬慢悠悠地跟在大部隊後面。對付這股交州軍,孫權提不起多大的精神。
「主公,末將請戰!」呂蒙也是好戰分子,心中的熱血也開始沸騰了。
「去吧!」孫權知道呂蒙憋壞了,是時候釋放一下心中的鬱悶。
呂蒙得令,拿著自己的大戟向交州軍沖了過去。
對面的士賄和士武都傻眼了,他們萬萬沒有想到東吳軍會在這個時候出現,而且距離這麼近了才被發現,交州軍的斥候是吃乾飯的麼?
「怎麼會這樣!」士賄都快傻了,交州軍慌忙起身對敵,絕對不是氣勢洶洶的東吳軍的對手。
士武拔出大刀,對自己的手下說道:「組成防禦陣型,弓箭手準備,盾牌兵給我上去擋住!」
相對於士賄,士武的反應算是快的了。
可惜,他們面對的是孫翊,一個勇武的武將。孫翊早就憋著一股火,如今抓住了交州軍的弱點,哪裡會輕易放過他們。在孫翊的帶領下,東吳軍的戰鬥力飆升了。
兩軍迅速接觸,一場大戰不可避免地展開。
東吳軍士兵幾乎是碾壓地屠殺著交州軍士兵,殺得血流成河,屍橫片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