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不錯!果然是一表人才!李順是我的乾兒子,你既然是他的兄弟,也有資格坐在這席間,且先聽完這一曲,咱們在說緊要的事!」
張府的前堂,張讓跪坐在上首,看著被李順引領進入堂內的李巴山,微微頷首一笑,當即直接吩咐了一聲,又看向了堂間正翩翩起舞的舞姬。✊👊 ➅➈ŜĤǗˣ.ς𝓞𝓂 ♟🐳
堂上坐著七八個人,這些人都坐在了第二排座位,看起來倒像是張府的陪酒下官。唯一被張讓正式招待的還是坐在張讓左手邊第一個位置的董卓。
董卓在李巴山進來時,只是瞥了眼李巴山,轉而又看向了堂上的舞姬,看著身穿輕紗,內中不著一縷的舞姬,董卓的眼睛都快要從眼眶裡面瞪了出來。
舞姬舞的極為輕快,且還時常挑逗一下堂上之人,惹得堂上眾人不時傳出陣陣笑聲。
李巴山坐在了靠近門的位置,因為他不是官身,又不是張讓府中的人,沒有身份,沒有地位,若非是依託李順進來,恐怕連這個堂都上不了。
他無心去看舞姬姿色,悄然打量了一下堂中的眾人,看著近在咫尺的張讓,看著不遠處的董卓,心中忽的生出了一個惡趣的想法:「若是能夠在此間將這兩個人給殺了,這大漢是不是要因我的舉動,而延壽幾年呢?」
當然這只是他無聊的想法,卻是不敢真的動手。
且不說張讓府中侍衛無算,僅是這前堂門外就有高手坐鎮,到時候就算是他想要出手,恐怕還未走到張讓面前,就已經被人攔了下來。
更何況,堂中坐著的一干陪酒客中,就有幾個孔武不凡之人,甚至是有兩個讓李巴山感受到威脅的道人。
「沒想到這李順竟有如此身份,這一次也多虧了賈珍珠幫忙,要不然這其中恐怕會多上許多波折!」
李巴山無心飲酒,扭頭看了眼正起身對張讓敬酒的李順,心裏面暗暗嘆了口氣。
他也沒有想到,張讓的宴會竟會是這等景象。
歌舞進行了約半個時辰,待堂中主客都喝的差不多是,張讓這才讓歌姬退去,舞樂散去。
不多時,堂中的陪酒的其他人也都退了半數,僅剩下了那兩個道人、李順、董卓、張讓、和李巴山總計六人。
「董卓,你這一次來我,所為何事?」
待侍衛將門口把住後,張讓這才笑盈盈的看向了董卓。
嘩啦!
董卓扭頭看了眼李巴山,緊接著站了起來,踱步來到了堂前,先是拱手一抱,接著遲疑道:「大人,咱們的事情還是屏退外人的好!」
「無妨!無妨!這李巴山也是來買官的,和你的所求之事一般無二,他都不怕你,你又怕他個什麼!」
張讓倒是沒有任何的顧忌,笑呵呵的說著。
他這話也算是給了李順面子,聽的李順趕忙跪地叩頭,表示感謝。
遠處的李巴山也站了起來,有模有樣的行了一禮,復又坐了下來。
董卓聞聲冷哼一聲,扭頭鄙夷的看了眼李巴山,接著說道:「他一個下賤人,如何能與我相比!我如今乃是中郎將,這官職乃是我一步步走上來的!張大人拿他和我比,豈不是小覷了董某!」
「哼!董卓你是來我這裡彰顯軍功的,還是求我辦事的?本官既然說了可以,那就一定可以!豈有廢言的道理!」
張讓一聽頓時不樂意了,雙眼一瞪冷冷的喝道,似乎極看不慣董卓那跋扈的性子。
李巴山一聽心裏面不由咯噔一響,暗道自己被張讓當成了槍,想必此刻自己已經被董卓給惦記上了:「這些太監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原本他還以為張讓讓他上堂是看在李順的面子上,現在看來卻非如此。
張讓是有意要敲打一下董卓,要不然也不會拿自己和董卓比。
不錯,李巴山此刻乃是白身,自然和董卓無法相比。
然張讓既然肯讓李巴山和董卓同為一堂,且還讓李巴山聽到董卓的秘密,那肯定是在敲打董卓,告訴董卓別看你現在是中郎將,若是我想的話,你和那李巴山也差不了哪裡去。
面對我,就要收了你那囂張跋扈的樣子!
另外一方面,張讓也在告訴李巴山,他能夠幫董卓,自然也能夠幫助李巴山。
如此一箭雙鵰,一語雙關,當真是巧妙。
若非是心機深沉之人,絕非想不到這其中的關鍵,肯定認為李順在張讓這裡,的確比親兒子還要貴重。
殊不知,其實不然!
「好!好!好!你既然不重視我,我董卓也不來求你!這大漢可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
董卓見此臉色更為陰沉,忽的對著張讓拱手一抱,說了一聲氣話,轉身朝著外面大步走去。
啪嗒!
待董卓來到李巴山身前的時候,忽的停下了腳步,眼中帶著一抹陰寒的看了過來,鄙夷的說道:「你最好自求多福,可不要犯在本官手中,否則……」
那冰冷的殺意浮現眼中,看的堂上的張讓眉頭皺起,李順更是嚇了一跳,趕忙走了過來,就要向董卓道歉。
李巴山卻是不溫不火的一笑,他慢慢站了起來,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這個肥嘟嘟的大胖子,笑呵呵的說道:「說不定過些時日,你就要向我俯首了!」
「哼!」
董卓被說的面色蒼白一片,憤怒的他緊握著雙拳,若非這裡是張讓府中,他恐怕已經出手了:「不知死活!」
言畢,董卓也不欲留下來丟人,氣呼呼的朝著外面走去。
「乾爹!」
李順見此心中更為惶恐,趕忙跪地對著張讓叩頭求招。
張讓微微頷首,抬了抬手示意李順稍安勿躁,抬頭看著李巴山笑道:「你這人倒也有趣,雖是個白身,竟敢頂撞董卓!你哪裡來的這麼大的勇氣?」
「自然是從張大人這裡來的勇氣!」
李巴山咧嘴一笑,走到了堂上,對著張讓拱手一抱,笑眯眯的說道。
啪!啪!啪!
張讓聞聲頓時笑了起來,知道李巴山此話有依附他之心,讓他甚為高興,忍不住鼓掌叫好,笑著說道:「看你這樣子,定不是尋常人!只不過,買官之事憑藉的不是樣貌身手,更不是文學才華,而是錢!只要你有錢,我就為你鋪路,讓你得到你想要的任何東西!當然這官越大,花費也就越多!」
「大人自管放心,我這裡銀錢雖少,但值錢的東西很多!」
李巴山聞聲自然知道張讓是想要看看他的底氣,當即也不猶豫,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袋子,一步步送到了張讓的身前。
張讓眉頭皺起,本以為李巴山會帶來金銀,沒想到只有一個袋子,這讓他頓時不悅,伸手將袋子裡面的倒了出來。
嘩啦!
清脆的聲音在大堂內響起,有兩枚龍鳳玉佩從袋子裡面落了出來。
這龍鳳玉佩雕工精美,玉質圓潤無暇,上雕的龍鳳呈祥之圖案,更是惹人注目,看上去如同是龍鳳在玉環中舞動似得。
「這?」
張讓這些年什麼寶物沒有見過,但他一看到這一對玉佩,頓時驚在了那裡,一雙眼睛便再也不肯離去,似乎玉中有什麼東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似得。
堂上的道人和李順見了,忍不住抬頭朝著桌上看去,因為距離有些遠,他們看的也並不真切,這讓他們心中更為疑惑。
李巴山也不言語,就這樣靜靜的等著張讓,待張讓抬起頭來的時候,笑著說道:「此玉名為龍鳳寶玉,乃是一對天地奇珍,將此玉置於溫水中,可有異象顯現!」
正要詢問李巴山的張讓聞聲,心頭一動,趕忙扭頭看向了李順,急切的說道:「速去按照他的意思去做!」
李順趕忙領命,出去不多時,急沖沖的端著一個銅盆走到了堂前。
嘩啦!
張讓站了起來,拿著玉佩走到了銅盆前,好奇的將寶玉輕輕的落入了銅盆之內。
寶玉入盆之後,先是吸飽了水,原本白璧無瑕的玉,變成了兩塊如同金子般的金玉,而後出現了令人驚奇的一幕。
嘩啦!
只聽一個撩動水流的聲音響起,兩塊寶玉上泛起了一道光澤,緊接著玉上雕刻的龍鳳竟忽的一下子從玉裡面掙脫了出來,化成了一龍一風,以這銅盆為天地,竟在內中飛騰翱翔了起來。
金龍金鳳光彩招人,引得人心神震盪。
張讓看的嘖嘖稱奇,忍不住叫好:「老夫觀寶無數,從未見過如此寶貝!這可真是神奇啊!若是陛下見了,定會愛不釋手!好!好!真是太好了!」
近前的道人看後,更是驚的無以復加,他們扭頭看著李巴山拱手一抱,認真的說道:「我若猜測的不錯,此玉並非玉,乃是一種幻石吧!」
道人這麼一說,張讓抬頭看向了李巴山,眼中儘是好奇的目光。
李巴山哈哈一笑,頗為自得的看著盆中遊動的龍鳳,點頭說道:「此的確乃是幻石,不過此乃幻石中的精品,上承龍鳳,寓意吉祥!是某在蠻族手中用了兩匹上好的綢緞交換而來!」
「這幻石是何物,為何老夫從未聽過?」
張讓聽的更加好奇,忍不住詢問了起來。
他一聽李巴山竟用兩匹布換了此等寶貝,心中更有一種販賣這等寶物的心思。
此等寶物天下罕見,若是能夠弄來一些,定會因的洛陽貴族爭相逐買,到時候這一筆買賣可當賺的滿盆金箔。
「好運氣!好運氣!」
那道人羨慕的看了眼李巴山,接著對著張讓說道:「主公,此石乃是天地靈石,世間罕見,擁有幻形於真的力量!根據我教記載,此石誕生於天地靈氣之地,自然成型,如同是那山間精靈,可自行修行!只不過盆中的這兩塊幻石已經被精工雕琢,雖能幻形,卻已經如同是死物!若是能夠留住原石,千年後說不定會孕育出一對龍鳳!雖極為可惜,但也是這天下獨一無二的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