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就這麼放走了他們?」
荒野中,張狂看著越走越遠的道士和小孩,忍不住對著剛剛來到身前的李巴山進言道。🌷🍧 ➅9s𝔥ᑌ𝐗.Ⓒ𝓸𝕄 🐊♨
旁邊的花相生白了眼張狂,趕忙接話道:「那道人在這寒冬穿著如此單薄,想必定有不凡之處,若是因被他們看到了咱們的秘密,而要去殺了他們的話,恐怕不一定能夠成功!就算是成功的話,對我等名聲也沒有好處!倒不如讓那道人和孩子將此事宣揚出去,還能夠為咱們揚名!主公,還請明鑑!」
「此事雖是義事,但也是禍事!若不能好好處理,必定會惹來禍患!還請主公允許,讓我去將那道人和小孩的腦袋割下來!」
張狂一聽不由瞪起了雙眼,趕忙上前一步,再一次進言。
李巴山見兩人還要爭執,忽的將手抬了起來,略有冰冷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掃過,冷哼一聲沉聲說道:「相爭是好事,但若心存惡念,亦或是有不團結的想法,這個統領你們兩個也就不要去做了!」
在營中,李巴山除卻教導手下將士常規的技藝外,還教導孔孟之道,引導他們相親相愛。
這四百人的士兵,被他當成了親信,日後統御大軍的骨幹,自己手下的棟樑中堅之才。
「統領,張狂錯了!」
被李巴山這麼一說,張狂和花相生忽的對視了一眼,兩人不由一笑,張狂趕忙躬身一禮,認真的道歉道。
花相生哈哈一笑,也拱手一抱,認真的答道:「花某也有錯!」
「嗯!記住,你們是兄弟,可以有爭執,但不能生出惡念。那道人和小孩並非尋常之人,且不必管他們,咱們直接去洛陽!」
李巴山點了點頭,這才露出了一抹笑來,他一扯韁繩,帶頭朝著遠處的官道上行去。
張狂和花相生等人也都扯動韁繩,跟著李巴山而去。
一日後,李巴山帶著眾人過彭池進入了洛陽範圍。
放眼望去,前方一條蜿蜒大路穿山過嶺,道路上冰雪覆蓋,新雪覆蓋的地面上有一片雜亂的蹄印和車轅印記遠遠的延伸到了山的另外一邊。
噠!噠!噠!
正在李巴山他們剛剛躍過山頭的時候,只見前方山坡上正有一隊十幾人的馬隊圍繞著一輛馬車劈砍。
馬車最前面正站著兩個身穿鐵鎧的持戈士兵,他們利用手中的兵器之利,不斷的將靠近的敵人擋住。
在馬車車廂的後面,還有兩個士兵持著刀劍小心翼翼的抵抗著敵人。
車廂兩側已經被飛爪抓住,有兩個騎士猛地扯住了連接著飛爪的繩索,驅動坐下戰馬,只聽一聲嘹亮的馬鳴聲響起,車廂被飛爪撕裂,露出了內中的景象。
在車廂內,正坐著一個穿著雪白裘皮大衣的女子,女子一身的宮裝,在如此困境之中仍舊是淡雅不驚。
她有沉魚落雁之美,閉月羞花之貌。遠遠的乍一看,是一個柔弱的女子。然這女子在車廂裂開時,面對從兩側襲殺來的刀劍時,卻從容的出手反擊。
這時,停在遠處觀望的李巴山方才發現,這女子的大衣下藏著一條皮鞭。
啪!啪!
皮鞭清脆的聲音響起,那襲擊的騎士被這突如其來的鞭子一下子掃中腦袋。
皮鞭在騎士的頸項上轉了三圈,就在那騎士回刀欲要斬斷鞭子的時候,控鞭的女子忽的一扯,那騎士竟如同木偶般的被扯下了馬來。
「好一手鞭法!那小娘子是什麼人?怎的這般厲害?」
花相生看的目眩神迷,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漂亮的女人,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失聲說道。
不止是他,就連隊伍中的其他人,也都被那車上女子的容貌和氣質所動。
李巴山眉頭微皺,看著那正和圍攻之人僵持的女子和士兵,心底微微有些意動:「能有士兵守衛,定是官家女子!若是能夠救她一命,或許能夠結交她背後的人!」
想到這裡,李巴山忽的將腰間的直刀抽出,刀出鞘的聲音,聽的他身邊的眾人一震,花相生等人相繼抽出了各自的武器,熱切的看向了前方正廝殺的雙方。
「英雄救美乃是天下第一等美事,兄弟們此乃天賜機會,不可錯過!跟我去救那小娘子!」
李巴山扭頭看了眼頗有默契的眾人,忽的高聲一笑,催動坐下馬匹朝著前方廝殺的雙方飛馳而去。
噠!噠!噠!
李巴山的行動,驚動了戰鬥的雙方。
那正圍殺馬車的騎士中行出了一人,迎著李巴山他們而去:「呔!那漢子,這裡的事兒乃是朝廷官事,非是爾等能夠管的了的!想要活命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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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還不等這人將話說完,已經來到這騎士身前的李巴山抬手一刀砍下,一顆好大的腦袋飛空而起,啪嗒一下子落在了雪地裡面,汩汩而出的鮮血將冬雪融化。
「哈哈!老子管你們是什麼狗屁身份!既然被我撞見了,那老子就來一次英雄救美!如此美人,你們也真下得去手!」
李巴山豪爽的大笑了起來,意氣風發的喊著,說話間他已經沖入了雙方的戰團之中。
噗!噗!
隨著李巴山的加入,馬車這邊的壓力頓時輕鬆了下來。
不多時,圍攻馬車的騎士被李巴山一夥兒盡數殲滅。
破碎的馬車周圍躺了一地的屍體,看起來驚心怵目。
車上的女子似乎見慣了這樣的事情,她轉過身來,對著李巴山淡淡的一笑,學著江湖禮儀的樣子,拱手道謝:「四月謝過好漢!」
「好奇特的名字!」
李巴山聽的心頭微動,不由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女子。
只見這女子容色嬌艷,雙頰暈紅,看起來也就是十六七歲的樣子。她的眼中晶光璀璨,流波轉盼,靈活至極,說話不卑不亢,還帶著一股婉轉輕靈之音,如同琴音似得。
「當真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正所謂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此乃仁人義士必行之舉!姑娘不必多禮!」
輕輕嘆了一聲,李巴山這才還了一禮。
四月聽的咯咯一笑,接著又說道:「我這車毀了,此番定是不能坐了!好漢不如在送我一程如何?」
這一路上她被人襲殺的也怕了,此刻見李巴山眾人勇武,心生想法,想要借李巴山之力,回到安全之處。
再說了,馬車已壞,棄了車後僅有兩匹馬,她自然不能和這四個士兵同乘一馬。
李巴山也沒有拒絕,扭頭看了眼花相生說道:「花相生,你去和張狂同乘一馬,將你的馬讓給四月姑娘!」
他雖有結識之意,但防人之心並沒有放下。他們這些人,誰和四月同乘一馬都不行,故而只能如此。
「諾!」
花相生一聽臉頰紅透了半邊天,也不敢去看四月,趕忙從馬上滾了下來,慌慌張張的朝著張狂那邊走去。
「哈哈!」
馬上的張狂等人見了紛紛爽朗的笑了起來。
眾人這一笑,花相生更為窘迫,連走路都快要不會走了。
車上站著的四月看的咯咯只笑,眼中光芒流轉,不住的盯著李巴山這一行人仔細的打量了起來。
李巴山哈哈笑著,對著四月說道:「我兄弟沒見過姑娘如此漂亮的人兒,倒是讓姑娘見笑了!」
四月趕忙又施了一禮,掩嘴笑道:「豈敢笑話好漢的兄弟,只是覺得有趣罷了!我看好漢穿著,恐怕不是中原人吧?」
說著,四月一步躍下了馬車,踩著早就跪在馬前的士兵脊背,躍上了馬來。
「我們是從蜀地來的,聽聞京城各位貴人正在招募門客,這才想要去碰碰運氣,看看能否一步登天,也混一個官做做,也好光耀門楣不是!」
李巴山笑了起來,催動著馬,帶著四月沿著官道繼續前行。
四月輕輕點頭,倒是沒有繼續追問,又跟著李巴山閒聊了起來,走了一程後,待看到洛陽城的時候,她忍不住對著李巴山問道:「好漢,你就一點也不關心,我為何會被人伏擊?我的身份如何?」
這個問題縈繞了她一路,她一直都在等李巴山詢問。
可李巴山偏偏就是不問,這讓她感覺奇怪。
正常人遇到了這種事情,定然會問個因由。若是愛美的義士,定還要問出她的住處,主動護衛她回家才是。
而李巴山不僅不問她這些問題,連她要去什麼地方都不問,只是這樣帶著她前行,讓她生出了一種說不出了古怪。
倘若李巴山沒有出手相救的話,她定然會以為李巴山另有所圖。
「哈哈!四月姑娘多想了!我救姑娘是出於義舉,並不是貪圖姑娘什麼!何必問的這麼仔細!我只要知道姑娘此番前往去的是洛陽即可,至於日後能不能見面,那就要看天意了!」
李巴山哈哈笑了起來,找了個由頭回答道。
他原本是想要詢問的,但在他無意間看到了四月腰間掛著的那一個鐵牌後,心裏面頓時打消了這個想法。
他既已知道四月身份,自然不用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