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獨孤連城眼睛一亮,趕忙朝著堂上匾額一招手,只聽空氣中傳出了一股震動,一顆寶珠從匾額內飛了出來。♞♢ 6❾ѕн𝔲x.𝐜o𝐦 ☢🐊
咔嗒!
寶珠飛來還未落入獨孤連城的手中,就已經碎裂開來,只見裡面飄出了一道影子,影子凝聚成了李巴山的模樣,認真的對著蒼梧拱手一抱,和氣說道:「蒼梧前輩您好!有空的話,您也邀我去益州做做客,到時候晚輩定會帶上厚禮!」
聲音落下,一道清風在廟堂內掃過,緊接著眾人只覺得周圍突兀的亮了起來,空氣也變得清新了許多。
蒼梧見此心頭一震,朝著周圍暗暗的一探,卻是心頭大驚:「這李巴山竟在我面前將廟宇內的一切痕跡清楚的乾乾淨淨,且還留話威脅我!如此手段,我和南華都無法辦到,我也沒有辦法阻止!看來他早就知道了獨孤連城的計劃,這人狡詐入狐,實力又強橫的沒有邊際,在我震空門沒有走出那一步的時候,還是不要招惹的為妙!」
想到這裡,蒼梧心中也絕了替獨孤連城做主的想法,扭頭掃了眼廟堂內的眾人,搖頭一嘆,對著獨孤連城說道:「既然證據已經毀了,我們也拿李巴山沒有辦法!你們的請求就此作罷!你也放心,我震空門是講信譽的,不會藉此和你們做對吞併你岱神山!」
言罷,蒼梧也不等獨孤連城開口,帶著人直接走了。
獨孤連城看著離去的蒼梧,心頭一顫,知道今日的事情只能是啞巴吃黃蓮了,長長的嘆了口氣,吩咐了一下子廟宇中的眾弟子,藉口閉關躲進了自己的房中。
且說蒼梧一眾御風離去,他們才剛剛離開荊州,就有一人忍不住對著蒼梧問道:「老祖!今日可是吞併岱神殺弄得最佳時機啊!您怎麼就放棄了?」
他這一開口,雲端上的群仙也都不解的看向了蒼梧。
蒼梧掃了眼眾人,搖頭一嘆,忍不住看向了西北方向:「你們覺得那安陽侯李巴山如何?」
「強!可謂是咱們道盟第一人!」
周圍的群仙忍不住對視了一眼,緊接著開口說道。
他們雖未曾見李巴山如何戲弄岱神山的眾人,單憑方才那令人措手不及的手段,卻是無人能及。
蒼梧點了點頭,甚為欣慰的說道:「你們也算是聰明!那李巴山如此修為,為何不去和他有夙願的南華仙城去戲弄南華,又為何不去劍閣,偏偏來這荊州?」
「這……」
周圍的群仙被問的一愣,竟無一人回答上來。
蒼梧一嘆,一副智珠在握的樣子,輕輕的背過了手去,沉聲說道:「這岱神山的定是招惹了李巴山!李巴山這一次是羞辱和調戲,下一次來可就是滅門了!我們若是吞併了岱神山,也就等於宣誓和李巴山為敵,到時候李巴山可就要來找我們!到時候誰能擋得住他?誰又肯將自己的老娘和婆姨送給他,還自己罵自己求生!我輩修道人要是這麼做了,這道心也就毀了!由此可見,那李巴山是個狠人,殺人不見血的人啊!回去後,爾等可要告訴你們的弟子,切莫在去招惹那李巴山,對了還有劉焉,讓他也不要去招惹!我們寧可退避三舍,也不能讓那個李巴山抓到把柄!」
「難道咱們就要這麼忍下去麼?」
一開始開口的那位仙人,忍不住問道。
蒼梧眼中閃過了一絲疼痛,搖頭說道:「當然永久的忍下去!只要你們浪師兄踏入真仙境,咱們第一個就滅了他李巴山!」
……
豫州汝南縣的州國大牢內,一個虎背熊腰的漢子正躺在搖椅上,身邊擺著一張案幾,案几上放著瓜果酒水,腳下還有一獄卒在給他洗腳。
「大人!您怎麼說也是咱們國主的第一大將,國主怎的這般的絕情,不能因為您無法修煉,就將您放到這裡來當一個牢頭啊!這對您來說,可是有辱身份啊!」
獄卒笑嘻嘻的說著,似乎在聊一些家長里短,話裡面還有一些挑撥離間的意思。
躺在這搖椅上的漢子混不在意的吃著葡萄,微閉的眼睛轉動了一下,眉頭微一皺,緊接著又舒展開來:「你小子可不要亂說!雖說我得了太子的照拂,在這裡無人管束,逍遙自在,隨意的想說什麼都可以,但如今我必定不如以往,主公待我雖好,但你這等大逆不到的話,卻是少說的好,免得被人聽去了,惹下了災禍!」
這說話的不是別人,正袁術麾下第一大將紀靈,當初董卓奪舍劉協稱帝的時候,是他跟著袁術去了洛陽。
在之後的曹操截殺諸侯時,也是紀靈靈機一動,讓人假扮了袁術替死,他則是和袁術準備暗渡陳倉,路上被人識破,紀靈挺身而出,救出了袁術,兩人繼續潛逃,幸而遇到了陳宮,這才在陳宮的計謀下,逃脫了曹操圍殺。
曹操見袁術逃走,這才釋放出袁術被殺的消息,想要動搖袁術的軍心。
回到豫州汝南之後,紀靈聯合大將張勳,按照陳宮的計謀,設計殺死了亂軍之人,更是幫助袁術徹底的掌控了豫州。
從那以後,紀靈便是袁術的第一大將,張勳排名其次,陳宮為軍師。
直到莊南華上門,袁術這才在豫州登基為王,拜紀靈為大將軍,陳宮為宰相,只是後來南華山的仙人弟子送來的靈種,經過檢查之後,發現紀靈無法修仙,這才從大將軍的位置上下了台,張勳也因此替代了紀靈的位置。
作為袁術麾下第一功臣,紀靈心中自然傷心無比,本以為就要如此的了結一聲,袁術的兒子袁耀找到了他,並給他安排了這州國大牢牢頭的職位,位置雖然低了許多,但卻勝在這裡足夠安靜,沒人能夠擾亂的了紀靈的心。
所以,紀靈也就眼不見心不煩,住到這裡面,整日在這大牢裡面,對著這裡的眾多囚犯和獄卒,免得見到外面的人傷心。
這期間張勳和陳宮來過,然袁術竟好似真的將他忘了,連一點的話也不問。
不過,紀靈也想通了,既然無法繼續為將,那就在這裡做一個牢獄中的霸王,反正有袁耀罩著自己,這裡他想如何就如何,就連典獄長大人都不敢來管他。
只是這裡固然安靜,但獄卒們的話題也較少,總是有人時不時的以各種藉口來試探他,讓他心裏面難免生出厭煩。
他也知道袁術的稟性,更加的不敢多言,只是每每聽到這話的時候,總會去勸慰他人,不敢多言,更不敢離去回家見自己的妻子。
「大人總是以這樣的藉口糊弄我們,不肯說出真心的話!不過,小的也明白,您這是自保!不過,我和其他人不一樣,他們總是想辦法讓你出錯,找藉機讓他們頭頂上的人殺了你!我卻是真心的想要救您!只要您給我一句實話,您到底想不想在威風一次,就可以了!」
獄卒笑了起來,扭頭掃了眼周圍,見無人關注這裡,這才小聲的詢問了起來。
只是紀靈見此心中不由嘲笑了起來,不過他卻是長長的一嘆,仔細的看了眼這獄卒,抬頭望向了房頂,長嘆了一聲說道:「我有心又能夠如何!既然無法修煉,那就甘心的待在這裡!你回去告訴你背後的人,不要再來試探我了,我累了,不想要其他的了!」
說著,紀靈閉上了眼睛,不再開口說道。
那獄卒見此也不多言,直接站了起來,起身朝著外面走去。
嘩啦!
只聽牢獄內響起了一個聲音,在距離這間房屋不遠處的一個牢房被獄卒打開,從裡面走出了一個富貴的公子。
這公子逍遙自在的朝著紀靈這邊走去,一邊走一邊笑道:「你既然不甘心,我就送你一場機緣!就看你敢不敢跟著我走了!」
「你……」
紀靈猛地坐了起來,詫異的看著一步步朝著他走來的公子,眉頭皺成了川字。
這人是今天一早關進來的,名字他不記得了,只記得這人是犯了奪人妻妾的罪名。
「我叫李巴山!乃是安陽侯!想必你也聽過我的事情!」
李巴山笑了起來,身上氣息忽的一震,一道仙氣從他的身上悄然飄出,化成了一片光幕,將他和紀靈籠罩在了內中。
霎時間,紀靈忽的察覺到了一股異樣,感覺現在的他被從牢獄中生生的剝離了出來,可他又真實的坐在牢獄之中。
紀靈知道對方就算不是李巴山,也是一個強大的仙人,忍不住眉頭一皺,看著李巴山問道:「你為何要來找我?我已經是絕脈之人,無法修煉,恐怕也無法跟你走!再說了,袁公路對我如同兄弟,我這人沒有別的,最重情義,出賣朋友,背叛誓言的事情,是絕對不會做的!」
他也是個聰明人,雖然李巴山說出了身份,展現了實力,可他仍舊保持著一個懷疑的心,並不認為李巴山就是來幫他的,反倒是覺得這是有人在用另外的方法試探他。
他堅信,只要自己能夠保持如此的謹慎,自當無事。
要不然,袁術他們早就殺了他,根本不會讓他活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