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做出的這些舉動已經是非常的明顯了,她如今又是自報家門了,自己怎麼可能拒絕呢。
正所謂知己知彼,有什麼比自己親自去了解更加的直接有效果呢。
「陛下,請。」眾人來到了一家商會負責經營的酒樓,然後上樓來到了一個包廂里。
劉辯看了周氏一眼然後點了點頭,周氏身旁跟著的護衛,則是被她留在了外面守門。
不過劉辯自然不會讓趙雲也在外面守著,畢竟趙雲是兼職保鏢,又不是專職的。
「周夫人從漢中千里迢迢前來晉陽,總不可能只是為了來算卦吧。」
入座後,劉辯直接是看著周氏開口說道。
不管怎麼說,這周氏也是張魯的母親,而且如果傳說是真的,她也可以算的是真正的漢中掌舵人。
所以說自己稱她一聲周夫人,倒是也還算的過去。
「陛下,所言又有何不可呢?」周氏則是不答,反而是笑著反問了一句。
「夫人既然沒有誠意,只怕朕坐在這裡也沒有什麼意思了。」劉辯可不想跟她扯皮。
「陛下,你還真是心急啊,不過也是,陛下如此年輕,便將這亂世收拾的差不多了,也的確是有這個資格。」
周氏撲哧一聲看著劉辯笑著說道。
「如今亂世依舊沒有結束,若是夫人有心的話,何不舉漢中以歸朝廷,如此亦可方顯夫人之功。」
劉辯對於這周氏半夸,半拉的話,他可沒有什麼感覺,所以立即就很是平靜的開口說道。
「陛下真會說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漢中又何時不是陛下的呢?」
周氏眨了眨眼睛然後看著劉辯一副滴水不漏的樣子說道。
劉辯對於周氏這話也就只能是笑了笑,因為他也不好說什麼。
的確,張魯如今雖然入了漢中,可是他也並沒有高舉反旗,難道自己還能硬說他是反賊不成。
這樣一來的話,那豈不是就成了自己的問題。
「宴席之間,不談政事,美食,美酒,豈能辜負?」
待酒菜都齊全了以後,郭嘉喝著酒然後打斷了這個話題,示意沒有必要在繼續了。
「對於奉孝而言,更好奇的乃是夫人這算卦之術,當真是厲害,不知道夫人此術從何學來,可否告知一二。」
郭嘉看著周氏笑著詢問了起來,這世間能人奇士不少,這周氏會算卦之術不奇怪。
不過他想要了解的是周氏怎麼學的這個術法。
「既然軍師和陛下識得在下,想來亦是知道我之身世。」
「略知一二。」郭嘉點頭答道。
張魯是張陵之孫,五斗米道祖師。在張陵死後,張魯父張衡繼行其道。張衡死,張魯繼為首領,其母好養生,「有少容」,「兼挾鬼道」
這是劉辯所了解的,不僅僅是通過徐庶他們清楚的,這一點就是在後世都是這樣說的。
「所以此術,乃是我道相傳,昔日夫君在時便傳我此術,藉此以承五斗道教。」
周氏看著郭嘉開口回答道。
劉辯聽了這話後也是嘖嘖稱奇,這周氏本事可真不小。
按理說這玩意,不是應該傳男不傳女,直接傳給兒子張魯麼。
可是現在這周氏竟然也是精通此道,而且本事應該還在張魯之上。
看來張衡不僅僅是喜歡這周氏,而是十分喜歡,這周氏也有手段,可以牢牢的吃定這張衡。
「可是據朕所知,你們不是也稱是留候的十世孫麼?」劉辯隨後補充了一句說道。
「看來陛下所知甚多,可是留候乃是漢之三傑,精通黃老之道,陛下又豈會不知?」
「世人皆道韓信敗霸王,可是留候之功,亦是不可否認之。」周氏依舊是款款而談。
這女人還真是不簡單,看來她真的是厲害。
張良的功勞那自然是不可否認的,沒有張良,劉邦也沒這本事建立大漢。
「好,夫人不僅術法之高,令人稱讚,這見地亦是不遑多讓,既是忠良之後,如今漢室未傾,何去何從,亦多思之。」
這時候徐庶也同樣是看著周氏接話說道。
「徐軍師所言,自是忠言,不過我一介婦人,只怕亦是難以做主。」
劉辯看了周氏一眼,自己可是從來沒說過徐庶的名字,也沒讓他算卦報八字。
而且徐庶自己一直以來都是一言不發,沒有想到就算是這樣,這周氏也還是認出來了。
劉辯清楚,這周氏說話都是滴水不漏,根本就沒什麼作用。
不過這也體現了這個女人的厲害就是了。
隨後眾人又說了一些話,然後劉辯這才離開了酒樓和周氏告別了。
「看來,張別駕臨走時告誡陛下之言,並不是空穴來風。」
徐庶皺著眉頭開口說道,今天周氏表現出來的本事,讓他都吃驚。
郭嘉沒有答話,只是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因為對於郭嘉來說,除了周氏,周氏算的兩支卦,也就是他自己跟劉辯的那兩卦。
自己的事情,自己是最清楚的,自己手握太平要術,行術法的代價之一就是壽命。
所以說如果自己用的次數太多,然後以術法的效果影響結合。
三十八歲的確會是自己壽命最長的時間。
不過現在卻是不盡然了,所以在這一點上他並不是很擔心。
他在意的反而是劉辯那一卦,他相信周氏沒有算錯。
可是生辰八字的結果卻是和實際的不同。
看來陛下身上的這個秘密很大阿,不過似乎卻是沒有人解開一樣。
他又想到了之前那太平要術人卷的事情。
看來兩者的聯繫肯定是不可分開的,或許正是如此,所以當時諸葛亮才會選擇隱瞞。
而且他還不惜讓于吉和左慈也幫他做了這件事情。
也不知道,這個秘密最終的結果會是什麼。
是好?是壞?
想到這裡的時候,郭嘉不由得多看了劉辯兩眼。
劉辯很快就感覺到了郭嘉的目光,「奉孝,你怎麼了,莫非你還在記恨朕拉你去算卦?」
劉辯看著郭嘉笑著說道,郭嘉應該不至於吧。
不過這傢伙就是不按常理出牌。
「習慣就好。」郭嘉看著劉辯答道。
劉辯一行人就這樣各懷心思的回到了府邸。
不過周氏卻也同樣是如此,並沒有好到哪裡去。
同樣也是因為那兩支卦的原因,而重心則是和郭嘉一樣放在了劉辯的身上。
如此奇怪的卦象,這輩子我都未曾見過。
這陛下本就是應死之人,如今卻是這般。
難怪之前曾斷言說大漢氣數已盡的卦象也全部都出了問題。
原本應該氣數已盡的大漢也逐漸恢復了過來。
原本該死的帝王,也好好的活著。
難道說這兩者有什麼聯繫不成?其中必定是有什麼玄妙的。
如果自己可以找出來,或許就可以對大漢,乃至劉辯形成致命的打擊。
周氏心裡有了計較以後便加快了自己離開的步伐。
次日,周氏已經是沒有在晉陽給人算卦了。
這讓那些百姓反而都不習慣了,不少人都在那裡等著,仿佛這樣就能夠讓周氏回來一樣。
劉辯收到這個消息後,也是笑了笑,這女人收買人心的本事還真的不小。
來了三天就讓這麼多百姓,對她這麼信奉。
看來這五斗米教,可以迅速的占領漢中,讓張魯成為君師,並不是什麼偶然啊。
他現在也相信了,五斗米教的擴展,絕對忽略不了周氏的功勞,恐怕這也就是張衡會把道術傳給她的原因吧。
「來人,朕要徹查張衡一脈,所有的事情。」
看來要想對付周氏,還是要了解她,她滴水不漏,就從張衡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