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張津之死,交州平定
蒼梧郡,廣信城,此地乃是士燮的老家,亦是蒼梧治所。
不過此時的廣信,已然被秦瑱的兵馬重重包圍。
要說平定交州這一戰,絕對是秦瑱這輩子打過最沒有挑戰性的一戰。
因為張津這個人實在是太好欺負,甚至還不如黃巾軍。
畢竟黃巾軍雖然是烏合之眾,但好歹人數極多,幾十萬兵馬之中,總有不少精銳。
甚至各大渠帥也有幾分勇力,還能給他們造成一些威脅。
可張津卻是完完全全的毫無抵抗之力,壓根沒有威脅。
若非其手下還有薛綜、許靖出出主意,那張津甚至還抵抗不了幾天。
自從高要一戰之後,張津便連戰連敗,一路退到了廣信。
秦瑱來到廣信城下一看,便直接下令取土填渠,準備強攻。
因為廣信城一瞅便是常年未曾交戰,年久失修的模樣。
東西二牆城牆顏色新舊不一,城外鹿角大多半已經損壞。
除了城外幾條主幹道之外,到處雜草叢生,枯枝遍地。
這種城池不比其他大城,只需略微準備,便可直接攻城。
他先一把大火燒掉東南兩面城外雜草,隨後既讓士兵於此填護城河。
張津見狀,連忙叫麾下士卒射擊,可城上箭矢卻是稀稀拉拉。
看著此狀,張津有意讓麾下諸將出戰,襲擊秦瑱的工程隊。
然則諸將早就被太史慈等人嚇破了膽,哪裡敢出城一戰?
於是張津只得看著秦瑱施工,如此三日便叫秦瑱填平了大半河水,已然一片坦途。
到了此處,張津吸取了上一次的經驗,令人搬來大量守城物資。
他本人每天都在城上觀察,等著秦瑱率領兵馬強攻東南二門。
豈料秦瑱填平護城河之後,卻按兵不動,過了幾天,便推出了幾十架投石車。
也是因為交州之地樹木繁盛,在中原需要準備的木材,在這裡隨處可尋。
唯一不利的狀況,便是用來拋射上城的石彈在這裡難以尋找。
但秦瑱在攻打江東之時已有經驗,既是沒有石頭可采,那他就燒制陶彈。
相比石彈來說,陶彈更脆,且上城之後極為容易碎裂。
但被這東西砸到,人也是非死即傷,且碎裂之後的碎塊,也可以對守城士兵造成巨大傷害。
短短几天時間,秦瑱便燒制了幾千枚石彈,在城外架起投石車,便朝著城上瘋狂拋射。
一時間幾十上百枚陶彈裹挾著風聲,轟隆轟隆砸在了廣信城牆之上。
張津麾下眾將自也沒有見過這等景象,一時嚇得不敢探出頭來。
然則陶彈上城,卻即碎開,土石四處飛散,擊傷弓箭手無數。
張津見得此狀,便是心神大駭,急忙問眾人計策,然則許靖、薛綜皆不善軍事。
唯獨蒼梧太守史璜略微知兵,見秦瑱以投石車攻城,便道:
「可在牆上建設木屋,以土石覆蓋,留一射箭之口。」
「若是敵軍投石,便讓士兵入內躲避,若是敵軍攻城,便從屋內射擊!」
「如此防備,敵軍便以拋石上牆,亦難傷及麾下士卒!」
張津聞此,便是大喜,令人連夜拆卸民居上牆製造房屋,惹得城內百姓怨聲載道。
次日,秦瑱再行發石攻城,城上士兵便躲入屋內,果然減少不少損傷。
看著情況有些好轉,張津便放下了心來,自以為秦瑱難以破城。
然則因為秦瑱並不出戰,只是每日投石上城,城內沒有反制手段,士氣一時大跌。
張津還沒反應,許靖便來到了張津面前勸解道:
「而今劉備麾下精兵強將無數,我等交州之地兵微如何抗之?」
「如此下去,人心思變,使君早晚必敗,不若趁現在投降。」
「靖自詡有幾分薄面,願出城獻降,必能使秦瑱保得使君性命。」
若說許靖其人,也是漢末名士之一,曾與其弟許劭創辦月旦評而聞名天下。
當年董卓當政之時,其人荀爽、韓融、陳紀等為公卿、郡守。
後來諸侯討董,許靖便投入了孔伷死後,又投揚州刺史陳禕。
再到陳禕死後,孫策崛起於江東,許靖便南下交趾之地。
而許靖還有一個身份,張津的舉薦人,是因為他舉薦,張津方才能就任交州刺史。
在原本歷程中,許靖後來被劉璋徵辟,輾轉來到了劉備麾下,最終官至蜀國三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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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連諸葛亮就任丞相之後,遇見許靖都要恭敬下拜行禮。
此時他自然是好心,害怕張津兵敗之後,被秦瑱直接誅殺。
可張津聽聞他的言語,便是勃然大怒,指著許靖道:
「我本敬公之名望,故常以上賓之禮相待!」
「而今秦瑱非令而來,乃欲為不義之舉。」
「公不去城外勸之離去,反勸吾降之,此何理也?」
「若城內都如汝許文休一般,我當死無葬身之地也!」
如此怒喝一陣,當下他便以擾亂軍心為由,扣押了許靖。
眾人見之,皆是大驚,急忙上前勸解,薛綜忙道:
「許公勸諫使君,乃出於公心,並無大罪!」
「使君不聽勸諫便罷,怎可將許公收押?」
「還望使君收回成命,不然城內軍心必因此而亂!」
要知道許靖可不是簡單的名士,其人性格寬仁,時常接濟親族內外,在士兵心中威望極高。
張津本就不得軍心,現在下獄許靖,完全就是自尋死路。
可張津正在氣頭上,哪裡還聽得進去這些言論,當即便瞪眼道:
「許文休欲害我,而今薛敬文也欲從其去耶?」
此言一出,薛綜便噤聲不言,心中哀嘆,索性出府而去。
是夜,隨著許靖被收押的消息傳出之後,士卒皆是心生不滿。
連夜便有不少士卒以繩索攀附下城,來到秦瑱軍中投降。
秦瑱一聽張津竟然連許靖都敢收押,便對眾人笑道:
「吾於此處圍而不攻,一則等公瑾之信,二則乃為攻城內人心。」
「而今公瑾之心未至,城內已是人心離散,張津死期至矣。」
「傳我軍令,明日卯時造飯,巳時攻城,三日之內,此城必陷!」
相較於城內交州兵馬士氣大跌,城外太史慈和徐盛等人早已戰意蓬勃。
畢竟,這多半是南征交州最後獲取功勞的機會,他們當然不能放過!
眾人領命之後,便即下去準備,直到次日清晨吃過早飯,待得日出便即出營。
城上士兵還以為秦瑱會繼續投石發彈,大都毫無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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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隨著戰鼓一響,秦瑱麾下士兵便扛著雲梯朝著城上衝來。
突如其來的進攻讓士兵嚇得肝膽俱顫,連忙開始收御。
幸得廣信城較高要城更高更大,又兼張津提前準備守城物資,這才抵禦過了第一波攻勢。
然則這一次,秦瑱麾下主攻兵馬卻是南越士卒。
這群食人族大都是不要命的主,即便身受數創,也得上牆按著守城士兵撕咬。
一日猛攻之下,秦瑱損失了千餘兵馬,竟也打出了將近一比一的戰損。
城上士兵見得此狀自是越發恐懼,開始大量下城投降。
甚至有不少守城將領直接開啟城門帶領士兵叛逃出城。
一夜之間,城內士兵便少了一千二百餘人之多。
直到後半夜,南門幾乎進入了無人守備的狀態。
張津起床之後聽得士兵大量潰逃,不由大怒,直接下令成立督戰隊。
又下令士兵互相舉報,只要發現有敢叛逃者,立斬不赦。
如此第二日,秦瑱持續攻城,士卒大多懈怠不欲抵抗。
張津見之大驚,忙讓太守史璜率領士卒抵禦秦瑱兵馬。
要說史璜也是倒霉催的,遇到什麼上官不好,偏偏遇到了張津。
眼見張津無力指揮軍隊,他只得親自上城抵禦秦瑱的進攻。
諸將雖然不聽張津的命令,但卻不敢違背史璜的軍令。
無奈之下,眾將只得強令麾下士卒拼命抵抗。
如此抵抗一日,最終打退了秦瑱進攻的態勢。
史璜此時年紀也不小了,看著秦瑱攻勢猛烈,便對張津道:
「而今我軍麾下士氣低落,此城難守,使君不妨退往鬱林抵抗。」
「鬱林之地,地勢險要,密林極多,可於路上設伏抵禦。」
「不然光憑此城此軍,恐難堅守至秦瑱退兵!」
他心想現在扛是扛不住了,索性先送走張津這個瘟神再說。
等張津去後,秦瑱要走便走,要是繼續進攻,那他就率眾投降。
到了那個時候,沒有張津干擾,他也可以從容投降,不背罵名。
然則張津這貨亦是奇葩,聽得士氣低落便道:
「無妨,今夜我便焚香禱告,明日必保士卒死戰!」
「鬱林之地偏遠,群山遍布,吾不願往之。」
「便在此地抵禦,我觀秦瑱未必能攻破我軍防禦!」
言罷,便屏蔽左右,換上道服,開始焚香禱告。
史璜見狀,一陣無奈,只得退出郡守府內。
沒想到一出府就聽到了一個消息,說是交趾太守士燮已被劉備軍說降。
現在除了秦瑱的海軍之外,尚有兩路兵馬正在來援。
史璜聞得其言,自是大驚失色,急忙入府告知張津。
然而張津聽後,卻只是大罵士燮,並無其他安排。
史璜看著張津如此,直呼屬實帶不動,只得下令封鎖消息。
可他下令之時已然晚了一些,士燮投降劉備軍的消息早已傳遍了城內。
諸將早已對張津有所不滿,現在又聽士燮歸降,就即人心思動。
之前被張津點明下城對戰太史慈的區景尤其如此,直接聚攏眾人道:
「眼下大敵當前,我等在外奮死拼殺,張津尚在府內焚香禱告。」
「如今士府君已降,交州之地只剩蒼梧一郡之地。」
「我等若是再戰,來日城破之時必亡於敵軍之手。」
「既是張津無道,吾欲殺之出城獻降,不知諸位以為如何?」
眾將早有異心,只不過苦於無人帶頭,現在又區景提議,眾將自然無人不應。
當即眾人連城也不守了,帶著兵馬便朝郡守府內行來。
至於府內,史璜見之,連忙喝問,卻被眾將擒住。
張津聽得動靜,頓時大駭,急忙翻牆欲出,卻被區景逮住,一刀被斬殺當場。
待得殺了張津之後,區景便提頭上馬,引得百姓出城,投入秦瑱軍中。
秦瑱見得張津已死,自是大喜,忙令麾下進入廣信城內,張榜安民,自不贅言。
至此,廣信陷落,整個交州之地已然納入劉備軍勢力範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