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走來,劉協可謂是大受震撼。
自己以前過的都是什麼日子呀?
平日裡連口肉有時候都吃不到,但現在呢?
沿街叫賣的可都是各種美食,當然還有一系列稀有的小物件。
耗時一個月,劉協終於如願以償的來到了冀州鄴城。
這裡的繁華盛景更是讓劉協大為震撼。
他常年窩在宮裡,不是他不想出去,而是他根本出不去。
偶爾的一次出行,長安的亂象讓他再沒了出宮的打算。
如今眼前的一幕幕,著實是讓他覺得這裡才是京城該有的樣子。
「劉使君!」
「是劉使君!」
馬車行在街道上,一路上偶有百姓認出車輦,立即驚呼出聲。
這是一種愛戴的呼聲,而不是長安百姓看到董卓的那種既恨你恨的想要弄死你八輩祖宗,又不得不忍氣吞聲的呼聲。
「皇姐夫,這鄴城...這鄴城看起來比京城還要繁華。」
劉協扒著窗戶,看向窗外,時不時的和劉彥說上兩句。
「雒陽曾經也是繁華的,只不過因賊人破壞,才讓雒陽民生凋敝。」
劉彥老神在在的坐著,顯然對於鄴城的景象已經習以為常。
這麼多政治大牛以及他這個漢末發明家在,鄴城想不繁華都難。
「皇姐夫,我要到哪裡下榻?」
劉協點了點頭,旋即開始憧憬起自己的居所。
「我帶你去見個人。」
劉彥面露神秘之色的說道。
雖說劉辯沒找到,但是把劉協送給她,應該也能夠疏解一下平時的苦悶吧?
儘管劉宏在世時,這老娘們對劉協並不怎麼感冒,甚至還恨不得掐死他。
但那是因為皇位的爭奪。
當沒有利益糾紛的情況下,所謂的仇怨也將不復存在。
就是不知道,劉協有沒有印象,是何後殺了他的母親,如果有的話,就另當別論了。
不過古代人民的價值觀...若是尋常人家,何後屬於是正妻,而劉協的生母僅能算是妾室,正妻弄死妾室...貌似並沒什麼不合理的地方。
一路來到何後所居的宅邸,劉彥將劉協抱下了車,然後帶著他走了進去。
咔~
咔~
「四個二帶倆王,走了。」
「沒勁,換人!」
何後一邊嗑著毛嗑,一邊將手中的六張牌丟進牌堆。
「太后太厲害了,奴婢甘拜下風。」
兩個婢女起身對著何後行了一禮,恭恭敬敬的恭維了一句。
雖說算是半軟禁的狀態,但何後的心本就大,所以麻將金花鬥地主樣樣精通。
「丈母娘。」
「喲,什麼風...你怎麼把他給帶來了?」
「本宮要的兒子是劉辯,不是劉協。」
聽到劉彥的聲音,何後本來還有些高興,可是當看到劉協的身形後,頓時臉色一沉。
這不是對她何某人貼臉開大嗎?
是,她承認她現在這個太后的地位有些動搖,但你劉彥也太不拿老娘當腕了吧?
「皇姐夫...」
原本帶著一絲希冀,以為是要見什麼親戚的劉協,看到何後也是一陣肝顫,嚇得連忙躲在劉彥身後。
童年陰影啊!
雖說他並不知情,但在自己小的時候,何後可沒少嚇唬他。
「怎麼還是放不下?」
「要說對不起,也是你...現在都沒了糾紛了,彌補一下,照顧一下孩子,好歹也是你夫君的後代不是?」
「就當心靈寄託了。」
劉彥走到何後身旁,在其耳邊小聲開解道。
「哪有那麼容易?」
「我殺你娘,你不恨我?」
何後咬牙切齒的瞪著劉彥,用只能有二人聽到的聲音說道。
「我沒告訴他,此前我也試探過了,這孩子不知道。」
「總之,我把他交給你了,你兒子呢還活著,具體在哪我還真不知道,回頭我派人再打聽打聽。」
「我記得劉辯和他關係不錯的,你也不想將來找到兒子後,被他知道你把劉協...是吧?」
劉彥笑眯眯的對何後威脅道。
「算了,讓我照顧他沒門,我還得靠別人伺候呢。」
「讓他生活在這個院子裡,我倒是能接受,但要是讓我知道他...小心我讓劉宏絕後。」
何後鳳眸微眯,手指狠狠的擰了劉彥的手臂。
何後這個人是很壞,但她終究是個女人,當初在皇宮也不過是為了自保而已。
如果單純的用行為而不看立場來定義善惡,那麼必然是不公平的。
「過來。」
何後目光重新看向劉協,對著其招了招手。
「...」
劉協低著頭,不情不願地走到了何後身前。
終究是兄弟,雖說不是一個媽生的,但卻是一個爹。
所以劉協和劉辯還是有些相似之處的。
好幾年沒看到兒子了,多少有些睹物思人。
「倒是長大了不少。」
「你皇兄...最後一次看到的時候,怎麼樣?」
何後上下打量了一下,臉色也變得柔和幾分,旋即對著其輕聲問道。
「皇...皇兄除了有些思念太后外,其他的還好。」
「這次從長安逃出來時,也曾去過皇兄的封地,打聽之下,皇兄已經離開封地了,具體去往何處,兒臣也不知曉。」
劉協低著頭,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倒是有心了。」
「紫竹,去將那幾顆琉璃珠子拿來給他。」
何後心中一暖,偏頭對著一名侍女吩咐道。
「諾!」
侍女應了一聲,迅速去何後的房間。
「你還有事?」
何後看到劉彥還沒有離開,挑了挑眉。
「沒了,別...別虐待孩子哈。」
劉彥搖了搖頭,囑咐了一句後,便轉身離開。
「等等。」
何後心中一動,立即開口叫住劉彥。
「怎麼了?」
劉彥駐足停下,回頭不解的看向何後。
「跟我來,我有東西給你。」
何後起身,邁步朝著臥房走去。
「嘶!」
「不會吧,當年你那樣的時候我都沒下手,這麼多年過去,你都老了,我怎麼可能還有想法。」
劉彥跟在何後身邊,小聲的嘀咕道。
「你!」
「登徒子,本宮你也敢調戲,信不信我割了你舌頭!」
「哦,對了,回頭我給劉宏燒紙錢的時候,讓他晚上來找你,和你親近親近,我記得他挺器重你的。」
何後柳眉倒豎,旋即眉頭舒展開來,笑眯眯的打趣道。
「誒,別別別!」
「宏哥在下面估計也挺忙的,就別打擾他享樂了。」
劉彥故作驚恐的擺了擺手。
跟隨何後進了房間後,二人並沒有發生什麼夾槍帶棒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