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罵這種事,董卓敢稱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作為挨罵界裡被罵的最慘且被罵的次數最多的人,簡單的辱罵已經幾乎免疫。
比如國賊、董賊這種。
然而就是這樣,他都覺得馬超這種頻率高且侮辱性極強的鍵盤俠有些可恨。
「郭汜啊,你這也能忍嗎,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啊?」
董卓打量著身旁的郭汜,出言問道。
「...」
「相國有所不知啊,末將...末將是真的打不過他。」
郭汜嘆了口氣,臉上滿是屈辱。
他和李傕兩個人聯手都打不過這個小子,否則的話怎麼可能任由對方堵在家門口辱罵自己。
他又不是受虐狂,喜歡被人辱罵。
他喜歡,他母親也不能喜歡啊。
你聽聽,家族往上數十八代都給罵了一個遍。
幸虧馬超還有些素質,從來不禍及小的,僅僅是往上罵。
「相國,末將願出城將其刺於馬下!」
一直跟在董卓身旁,負責安保工作的張繡拱了拱手道。
「嗯,若是真如郭汜說的那樣,恐怕也只有佑維能夠與其一戰了。」
董卓點了點頭,同意了張繡的請戰。
片刻後,張繡策馬出城,手提銀槍殺向馬超。
「黃口小兒,北地槍王張繡替你父母教教你何為素質,駕!」
張繡挺槍躍馬,大罵一聲,徑直朝著馬超而去。
「北地槍王?」
「就你,也配,呵呵,你馬爺爺是西涼槍皇!」
馬超冷笑一聲,策馬迎上張繡。
軍陣後方,韓遂和馬騰二人正一臉輕鬆的看著二人的交手。
「賢弟就不擔心孟起嘛?」
「這張繡怎麼說也是董賊麾下第一猛將,年輕時更是拜在童淵門下。」
韓遂笑眯眯的看向馬騰,輕聲問道。
他並不擔心馬超會死,甚至還擔心馬超不會死。
他和馬騰說是結義兄弟,但說實話,這種關係也就是塑料感情。
一切都是為了利益罷了。
「呵呵,我兒孟起天下無敵。」
馬騰雲淡風輕的笑了笑。
十六歲時,馬超就能和韓遂帳下第一猛將閻行打的難分難解,雖說棋差一招差點死在閻行矛下。
但這也讓馬超變得更加兇悍,打起架來往往都是以命搏命的打法。
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他已經死過一次了,不在乎死第二次。
二人交談之際,馬超與張繡已經殺了二十餘合。
正值壯年的張繡,遇到還在成長的馬超,卻也只能將其戰平,足以見得馬超的實力將來會是如何恐怖。
「北地槍王,你怎麼不行了,你的本事就這點嗎?」
「北地槍王,你這銀槍蠟燭頭不好用啊!」
「北地槍王...」
馬超一邊揮動鏨金槍,一邊還在陰陽著張繡。
本來遲遲拿不下一個黃口孺子的張繡就憋了一肚子氣,再聽到這些陰陽怪氣的話語,心中的怒火已經遏制不住。
「你特麼能不能把嘴閉上!」
「打架就打架,你咧咧個大嘴突突突的沒完,煩不煩!」
張繡的槍法愈發混亂,處境也是漸漸的陷入了劣勢。
馬超揮舞金槍,攻勢愈發迅猛。
然而最要命的是,明明是生死搏殺,馬超卻仿佛可一心二用一般,再怎麼辱罵也絲毫不影響手上的招式。
「打不過,罵不過,你妄活...你多大?」
馬超一槍刺向張繡面門的同時,開口問了一句。
「關你屁事,看槍!」
張繡氣的臉紅脖子粗,一槍盪開馬超刺來的長槍。
此時,張繡握槍的手都在發抖,也不知是氣的還是被馬超的力量震的。
「你妄活三十多歲!」
見到張繡不回答,馬超預估了一下張繡的年齡。
「啊呀!!」
「我殺了你!」
張繡怒吼一聲,銀槍如若銀星萬點,齊齊刺向馬超的全身要害。
百鳥朝鳳槍,烽火燎原!
暴怒之中的張繡對著馬超使出自己所會的最強殺招,漫天銀星虛虛實實,一旦判斷錯誤,那麼不死也會重傷。
「花里胡哨,看槍!」
馬超神色稍顯嚴肅,手上金槍掄動,猶如一根金色長棍掃出。
如果說童淵的百鳥朝鳳是單純為了單打獨鬥而創,那麼馬超的龍象伏波槍則是專為沙場而生。
自馬援之後,擂鼓瓮金錘便沒有任何一個馬家人能夠驅使。
而為了後人著想,馬家數代人靠著擂鼓瓮金錘的錘法,結合遍求槍術大師得來的槍法,創造出了馬家龍象伏波槍。
此槍法兼具槍的迅猛以及錘的力量。
也因此馬家的槍普遍都是較重的鋼槍。
二人招式盡出,戰場之中鏗鏘作響。
片刻後,漫天銀星閃現,最終寂滅,張繡捂著左肩勒馬而逃。
「老匹夫,休走,殺!」
馬超雙腿一夾馬腹,大宛名馬里沙飛如離弦之箭,馱著馬超直奔張繡而去。
張繡作為董卓麾下武力最高的猛將,胯下坐騎自然也是寶馬。
但卻不及馬超胯下的千里駒,眼看著就要被馬超追上,城上的董卓立即下令放箭。
咻咻咻——
亂箭射來,馬超金槍亂舞,水潑不進,將亂箭盡數擊落。
然而此時張繡卻已經返回了長安城內。
「鼠輩,鼠輩!」
「董賊,奸賊,逆賊,惡賊,斷子絕孫的東西,有本事下來與我決一死戰!」
馬超長槍遙指城牆上的董卓,盛怒之下大罵道。
罵人揭短,打人打臉!
馬超這句斷子絕孫的東西,著實是刺痛了董卓最大的軟肋。
「哇呀呀呀!」
「氣煞我也,氣煞我也!」
「誰,誰給我去弄死這個黃口小兒!」
董卓氣的直跺腳,由於蹦不起來,只能由身邊的人一同抱著他原地蹦。
然而此時他才發現,自己麾下的西涼悍將,早就成了一群只知道享樂的窩囊廢。
「相國,那小子太過勇猛,先忍忍。」
「對啊想過,小不忍則亂大謀!」
李傕、郭汜扶著董卓,出言勸道。
「忍忍忍,你們以前那種不怕死的勁呢?」
「咱們有現在的地位,是靠忍出來的嗎?」
「還有你,小不忍則亂大謀,你郭汜什麼時候有謀了?」
「我看你們一個個早就已經沒了當年的熱血,現在只能夠在女人的肚皮上馳騁了吧?」
董卓怒目圓睜,對著曾經最得力的戰將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