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三十五章立場改變,矛盾升級
「所以…」
陸遜似乎還想再說些什麼,不過孫權垂下頭去擺了擺手。閱讀
「不用再說了…」
「看來…一直都是我太過樂觀了。」
「江東…已經淪落到不得不求助於外人的地步了啊…」
一個慘痛的事實擺在孫權的面前。
事實上就是,早在年前那場與劉備之間的大戰戰敗之後,江東便已經元氣大傷。
可偏偏孫權還在那樣的情況下搞了個看起來很美好的聯姻計劃。
殊不知,這件事情在江東內部所引動的矛盾,反而是加速了江東的衰敗。
顧陸朱張四家在這次的聯姻之中,算是各自撈得了他們最需要的資源。
唯有孫權失去了自己的一切依靠。
然而到這個時候,江東仍舊還有一線生機。
就在這最重要的時刻——周瑜的離世算是徹底蓋棺定論,讓江東失去了一切反抗的可能。
孫權到現在才意識到,江東已經從內到外的爛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無論陸遜等人做什麼,都只是在一片殘垣斷壁之上進行著最後的補救。
其實現在孫權完全可以對著這群間接導致江東淪落至此的傢伙們發泄一番自己的怒火,可是問題就在於——他自己才是導致江東衰落的真正始作俑者。
所以孫權現在真的很失落。
儘管——儘管陸遜和呂蒙兩人的配合計劃幾乎是天衣無縫。
後面,陸遜緊接著解釋了呂蒙到底是何時與他聯手的。
但,現在哪怕知道了兩人早在兩個月前便已經計劃著在這一天裡應外合的擊敗張昭,可孫權卻已經心不在焉了。
「雖然我們知道了張昭的動向,但是不到最後一刻,我是不可能反制於他的。」
「而且恐怕這次張昭回來,一定是會將劉備軍帶到江東的,假如朱桓願意抵擋的話,我們可能還有三五天的時間做緩衝,可如果朱桓打算先讓張昭解決掉我們的話——」
呂蒙在跟陸遜商議著接下來的對策。
張昭離去雖然是給了呂蒙與陸遜更好商議對策的時間,可面對即將到來的劉備軍,兩人卻還是感到了棘手。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孫權終於再次開口:
「不用再考慮了。」
「嗯?主公…你的意思是…」
陸遜看了一眼從剛才起就沉默不語的孫權,看到他的表情隱隱有著如釋重負的感覺,大抵是明白了孫權的意思。
「伯言,易小天…你有辦法接觸到嗎?」
孫權此話一出,基本就代表了他的立場已經徹底改變了。
而明白了孫權意思的陸遜,則是伸出手按住了孫權那隱隱發抖的肩膀:
「主公,就等你這句話呢。」
——
現在的局面就是,孫權在接受了當下己方亟需外界幫助才能夠解決內部矛盾的情況下。
僅在江東此地,交鋒的雙反反倒是成為了以劉備等人為主導的江東舊派,以及即將迎來易小天協助的江東新派。
某種意義上,當然也可以類比成曹操與劉備在江東的一次正面對決。
自從漢中一戰過後,劉備其實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跟北方的曹操交手過了。
雖然在漢中一戰里,劉備幾乎是將近幾年攢下的優勢全部葬送掉了。
但因為荊南這個地方長久以來都未縫戰亂,當時劉璋無暇顧及一心撤退的劉備,導致劉備其實在後續的環節並沒有再遭受到如孫權今年這般的痛擊。
接下來的時間裡,加上孫權白給的那些優勢,令得劉備與江東之間的優勢完全掉轉過來。
雖然在總體的實力上,可能如今的劉備加上全江東的力量都比不過曹操,可還是那句話——優勢再未成為勝勢之前,一切盲目的樂觀都是在犯罪。
終於,在孫權想通了之後,如今正在進行的投票選舉,反倒是成為了一種明面上維持穩定的行為。
真正要一錘定音的還在後面。
大的…要來了。
——
這幾天,北方似乎是有些風平浪靜了。
曹操建國之後,人們根本就沒機會再見到曹操,曹操本人成天都在批閱一些奏章,似乎忙的不亦樂乎。
可是…事實真的如此嗎?
合肥……
在經歷過數場大戰之後,合肥終於是迎來了短暫的發展時期。
因為張遼本人在幾次合肥大戰里的優異表現,也因為易小天的數次建議,曹操那是徹底把張遼跟合肥綁定在一起了。
而且有了襄陽匠作坊的支持,合肥的重建不可謂不迅速。
在張遼的領軍之下,合肥儼然已經有了超過壽春的跡象。
不過——
明面上合肥正在蓬勃發展,似乎張遼也像將合肥打造成一個魏國東線的防守中心。
但實際上背地裡,合肥有另外一個重要的身份。
建安十五年十月的第二天。
也是江東那場正在進行的投票選舉的第四天。
合肥城外,施水北岸,趁著秋涼濃霧天氣,有一行沉默的旅人來到了渡口。
旅人們紛紛著斗笠斗篷,雖看不清長相,但僅從外形來看,這群人之中應是有男有女。
不過真正讓人感到有壓迫的反是這群人稍後不遠處跟隨著的一片黑衣。
比起這群人更顯輕鬆的氣氛,後面那群黑衣才是真的殺意漫漫。
只是很顯然,他們並非是前來暗殺這群旅人的,相反,他們乃是一同隨行,肩負著保護這群旅人的重要職責。
眾人慢慢前行,很快便來到了渡口處——跟往常不同,渡口的船家似乎不在,取而代之的則是合肥正規軍隊所駛動的沖艦。
這種小船,形如長梭,從外形來看無比狹長,雖運不得各式雜物,但若要裝人的話,確實相當的有效。
不僅如此,因為流線型的設計,只需八人划槳,這種小船便可以爆發出極快的速度。
對於要快速通過江水,悄無聲息登陸的這群人來說,絕對是再合適不過的交通工具了。
其實到這裡,這群人的身份已經很明顯了。
畢竟,連張遼都親自前來送行的人,身份和地位自不必多提。
臨至渡口,為首的那人舉起右手,示意眾人停下腳步。
遠遠地,張遼帶領一眾騎兵緩緩趕來,見所有人站定,便下了馬,還沒開口臉上就透露出一種愁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