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朝廷傳來命令,讓皇甫嵩將那十餘萬人的俘虜,全部俘殺,並將其屍骨築成了「京觀」,以震懾天下。
皇甫嵩和郭典得了命令,雖然不願意,認為有傷天和,但是皇命不可違,於是俘殺十餘萬人。皇甫嵩在城南將十萬人的屍骨築成了「京觀」。
姜滔也去看了一下那所謂的「京觀」,回來後三日不能吃飯,一直渾渾噩噩,不知道自己這一片雪花是不是無辜的。
……
張寶死後不久,南邊朱儁那邊也傳來消息。
於11月癸巳日,南陽黃巾餘部孫夏敗走,官軍追至西鄂精山,又被大破,斬殺孫夏及萬多人。至此南陽黃巾軍解散,朱儁平定了宛城一帶。
隨著南北黃巾主力被剿滅,黃巾軍第一次起義,也算是被鎮壓了下去。
公元185年春天,朝廷傳來命令,讓皇甫嵩、朱儁等班師回京。
姜滔也就跟著皇甫嵩的北軍,去到了大漢京師洛陽。
到了洛陽,姜滔沒有落腳的地方,只能住在北軍軍營里。而李岩他們這些義軍,只能在洛陽城外紮營,等待朝廷嘉獎。
姜滔也趁機逛了逛洛陽,這是他第一次來到大漢京師,心中充滿了好奇和興奮。他漫步在繁華的街道上,目睹了洛陽的壯麗景象。
洛陽城的城牆高聳入雲,雄偉壯觀,給人一種威嚴之感。城門敞開,人流如織,車水馬龍,熱鬧非凡。姜滔看到街道兩旁的建築錯落有致,風格獨特,有的是高大的樓閣,有的是精緻的庭院,每一座都透露出大漢的文化底蘊。
他走過一家家店鋪,裡面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商品,琳琅滿目。有華麗的絲綢、精美的陶瓷、珍貴的珠寶,還有各種各樣的小吃,香氣撲鼻。姜滔被這些新奇的東西吸引住了,忍不住駐足觀看。
在洛陽的街頭,人來人往車水馬龍,他們的服飾華麗多彩,舉止優雅。有些人在街頭巷尾表演雜耍,有些人在吟詩作畫,還有些人在談論著國家大事。
見慣了外面的人間慘劇,姜滔覺得自己又到了另外一個世界。這裡仿佛是世外桃源一般,遠離了戰火。
姜滔在京師沒有熟人,想要學後世看的小說一樣,去找什麼張讓買官,也沒有門路。
而皇甫嵩將他們帶來京師後,也沒有再露過面。姜滔想找他也找不到,其應該是在跑官吧。記得他好像最後封了侯做了冀州牧。
隨後姜滔又邀請了手下各個將領,包括在城外駐紮的李岩等人,在洛陽城裡的酒樓聚會,隨便商議接下來的打算。
但是手下將領比姜滔還迷茫,如今朝廷嘉獎沒有下來,各自前程都未可知。至於去買官,大家都有聽說過,但是都不知門路。
這也不怪他們,買官這種事,他們之前想都不敢想的,這好事,就算他們有錢也輪不到他啊。
姜滔見李岩鄧愈陳慶這些有見識的人都不知道門路,也就只能作罷。大家飲酒作樂,只管今日痛快。
第二次清晨,在姜滔準備認命時,想著等著朝廷命令就行唄。皇甫嵩派人來通傳他,說請他到皇甫府上一敘。
見皇甫嵩終於想起他了,姜滔立刻準備了一番,就到了皇甫嵩的府上。
此時皇甫嵩府外門庭若市,很多人都在排隊等著召見。都知道皇甫嵩現在是如日中天了啊。
姜滔向皇甫嵩府上的管家遞交了名刺,報了姓名官職,就打算等著排隊。
卻沒有想那管家直接將其迎了進去說到:「今日一早將軍特別交代,今日他設宴宴請下屬,讓我直接將你們引進去就是了。」
沒想到皇甫嵩今天是專程為這些屬下開的局,姜滔就說為什麼會邀請他呢,合著自己就是打包的。
姜滔被管家帶進了客廳,此時早已有很多姜滔的同僚已在此等候。
「姜兄怎麼來的如此晚啊?」秦琦直接迎了上來。
見到熟人,姜滔也很是開心,也放鬆了許多。
「恕罪恕罪,昨日貪酒,多喝了幾杯,今日起的晚了,得了消息,我立馬就來了。」姜滔開始和他們寒暄起來。
「哈哈哈,那想來你還不知道吧,朝廷已經任皇甫將軍為左車騎將軍,領冀州牧,並晉封將軍為槐里侯,食槐里、美陽兩縣的租稅,食邑共八千戶。」秦琦越說越高興,畢竟他們現在都還屬於皇甫將軍一系。
「哦,那真是可喜可賀啊。」聽到朝廷對皇甫嵩的嘉獎已經下來了,眾人不禁想到,想來自己這些將領的嘉獎應該也快了吧。
眾人在客廳含蓄間,一聲「將軍到。」的喊聲傳來。
廳內眾人立馬起身相迎,見到皇甫嵩意氣風發的走進大廳,眾人立馬恭賀到:「恭賀將軍高遷。」
「好,好,好,坐,坐,坐,都入席吧。」皇甫嵩招呼著大家。
隨後宴會開始,大家杯盞交錯,恭賀著皇甫嵩的高升。
等大家都喝好吃好後,皇甫嵩也說到了今日宴請他們的另一個目的。
「朝廷已經任命我為冀州牧,不久就會去上任。朝廷特許我從北軍調一支兵馬隨我去往冀州,充任冀州兵。如今朝廷也在商量你等有戰功之人的去處。」
見大家果然都一臉期待的看著他,皇甫嵩繼續說道:「你們如今主要有兩個選擇,一個是繼續留在北軍任職,一個是跟我去冀州軍中任職,你等可有什麼打算?」
廳內眾人都開始思考起來,留在北軍,那就是現在的禁軍,福利待遇也是最好。去冀州的好處就是有皇甫嵩這個香火情,有人照顧總要方便許多。各有各的好處,也各有各的弊端。
隨後眾人一一向皇甫嵩說出自己的選擇。
大多數人選擇就北軍,畢竟是福利待遇最好的軍隊,去冀州雖然有皇甫嵩的照顧,但是如果皇甫嵩調任,自己也得留在冀州。
也有少部分的人選擇跟隨皇甫嵩去冀州,多是那種沒有什麼背景,知道留在北軍,無依無靠,也是很難再升遷的了。
而唯獨姜滔,一直沒有做選擇,而是在一旁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