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越境兗州

  第二日,陳諒姜滔尋來船隻,花了半日才陸陸續續將部隊送過河去。

  來到北岸,看著身後滔滔的濟水,陳諒向姜滔問道:「我們該去何處安營紮寨啊?」

  姜滔也是看了看身後的濟水,又往東郡方向看來看,對著眾將領說道,「大家先埋鍋做飯,休息一下,飯後我等繼續行軍。」

  飯後,姜滔指揮著部隊,沿著濟水往上遊行軍。

  太陽要落山時,姜滔指揮部隊安營紮寨,準備休整過夜。陳諒看了一下這個地方,說道,「此處雖是高地,但是無險可守,不能在這裡防守兗州黃巾。」

  「友德兄放心,我等只是過夜,明日還要繼續行軍。」

  聽到姜滔不是打算準備在這裡布防迎戰黃巾軍,陳諒放心了。只是不知道姜滔要把他們帶到哪裡去。

  等第二日,部隊來到兗州與青州交界時,陳諒攔住了姜滔:「不能再往前了,再往前就出了青州,進入兗州境內了。」

  見到陳諒阻攔,姜滔知道該攤牌了。於是對著陳諒說到:「此次渡河,我根本不是為了在濟水北岸攔截兗州黃巾,因為兗州黃巾根本不會來青州。我之所以要渡河,實為脫離大軍,前往東郡,投皇甫將軍的。」

  聽到姜滔的話,陳諒猶如晴天霹靂,驚訝的張大了下巴。久久才緩過神來:「你可知,臨陣脫逃,可是要問斬的?」

  「我非臨陣脫逃,只是擊潰小股黃巾賊眾後,追擊其潰兵,不知已越境了。」姜滔說出早已準備好的說辭,然後又對陳諒坦白道:「友德兄也知我庶民出身,沒什麼背景,想要往上走,只能拼命積攢功勞。可惜現在青州已經沒有什麼大功勞等著我了。若是留在青州,我等也升無可升。而那皇甫嵩,當代名將,前去投奔於他,必然能有所斬獲。所以我只能出此下策了。友德兄莫怪,你若是不願意同去,可留在此地,繼續安營紮寨,若有人問起我等,你只需說我們過河後擊潰了一支黃巾軍,然後我追敵越境兗州,其後不知所蹤。到時一切罪責在我,與友德兄無關。」

  陳諒聽了姜滔的回答,更加驚訝,雖然理解姜滔立功心切,可是這樣做,一但上面追究起來,不要說去立功,怕是不聽調令這一項,姜滔就得人頭落地。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姜滔突然犯起混來。

  「我知你立功心切,可是你怎麼肯定黃巾軍一定不會來我青州?又如何肯定,此去一定立下軍功?又如何肯定,青州刺史,齊國中尉等人不會追究你的責任?若是其中一項你算錯了,都會人頭落地的。」

  「我知兗州黃巾不會入境青州,是因為其後有皇甫嵩一直在後追擊,其真想逃走,唯有渡河北上,才有可能甩掉後面的追兵,否則遲早被追上。現今我也要入境兗州,其更不會入境青州了,我必將其堵住。至於為什麼我肯定此行會立功,還是因為皇甫嵩,他乃當世名將,一定也會猜到黃巾軍會想辦法渡河北上,其一定不會讓黃巾軍得逞,必能趁其渡河,將其擊潰。至於青州所部的追責,只需說我是越境追敵,又恰逢其會,得知皇甫將軍在前面圍殺黃巾軍,便前助其一臂之力。只要立功,想來青州所部也不會太過怪罪我等」

  陳諒見姜滔說的頭頭是道,但是還是不敢全信,因為這一切都是姜滔的猜想。有心阻攔,但見姜滔態度堅決,怕是自己勸不住。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友德兄你若不願意一同前往,可就在此處尋一個地方安營紮寨。若有差次,可將一切罪責推與我身上,你只做不知就可。」姜滔繼續勸說道,只求他放自己離去。

  陳諒左思右想,見姜滔如此堅決,知道勸說不動。又想到姜滔之前林林總總,只能無奈道:「罷了罷了,你執意前去,我也知無法勸退於你。但只是關係重大,恕兄弟我無法跟你同去。不過你放心,我這些會儘量隱瞞你越境之事,只希望真如你所說,在中尉大人得知你越境追敵之前,能立下戰功,好堵住青州諸將之口。」

  陳諒也思考姜滔提議的與其一同前往兗州之事,只是這一切都是姜滔猜測,自己怎麼看都覺得不靠譜。之前為了升官發財,與姜滔一起拼殺。如今自己已是別部司馬,算的是上中高層軍官了,自己實在沒有必要再去堵上一睹。若是姜滔猜錯了,那可是會被以不聽軍令,人頭落地的。

  「多謝友德兄成全。」聽到陳諒不願一同前往,姜滔也是不再勉強。畢竟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判斷錯誤,何況還是什麼都不知道的陳諒呢。

  「哎,沒想到我們兩人會在如此場合分別。我也只能祝福姜兄,此去前程似錦,將來能衣錦還鄉。」陳諒雖然對姜滔此行不看,但也說著祝福的話。

  「也祝友德兄亦能節節高升。小弟在此別過。」

  ……

  就這樣,兩軍就在兗青邊境分開了,陳諒帶著軍隊在青州邊境內找了一個高地安營紮寨。姜滔則是帶著軍隊繼續行軍,越過了青州,進入到了兗州境內。

  又走了一日,軍隊行走到了東郡臨邑縣。過了臨邑縣,就是東阿縣。

  此時見臨邑縣城還在官軍手裡,姜滔很是高興,對著鄧愈李岩等人說道:「看吧,兗州黃巾已經無意東進,否則這臨邑縣城早就被其所破。如今這裡平靜如常,沒有黃巾蹤影。其必然在東阿準備渡河事宜呢。」

  鄧愈李岩等人此前也十分不解姜滔一定要違令帶兵越境兗州,但對姜滔的信從,也就懷著忐忑的心情跟隨姜滔越境兗州。

  此時他們聽著姜滔解釋,看了看遠處的臨邑縣城,對姜滔的說服信了幾分。

  要知道他們到祝阿時,就得到消息兗州黃巾已經到了東阿,如今過了幾日,他們還在東阿,應該就是想要從此地渡河北上了。不由對此行期待了幾分,但願姜滔猜想都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