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抉擇

  離般陽縣城還有十多里路時,前方斥候來報:「前方有條河流,不大不小,周邊只有一條渡船,我等若是坐船過河怕是花費甚久。若是在這待的時間太久,怕是會被黃巾斥候所發現,到時怕被黃巾半渡擊之。」

  聽到斥侯的話,姜滔陷入沉思。此處已離般陽不遠了,估計黃巾軍在周邊也都有斥候,若是自己從此渡河,怕真會被伏擊。雖然知道黃琬是會活過這次危機的,但是不知道其他人有沒有這麼好命。自己這次來只是想混點軍功,要是自己被伏擊,可划不來。

  就在姜滔猶豫要不要就在河這邊紮營,作壁上觀之時。陳金說到:「大人可是要去般陽縣城?若是要去般陽縣城,除了這條官道,我還知道知道一條道可渡河。」

  聽到陳金知道有路可渡河,姜滔來了興趣:「哦?是在何處?」

  「這河往上遊走七八里左右,那裡有一河段,寬廣水淺,可涉水渡河。我之前躲避官府追捕時,不敢走官道,遇到村民指點,便是從那裡渡的河。」

  聽到可涉水渡河,雖然也有危險,但渡河時間將大大縮減,危險係數也就降低。想到渡河過去,才能更容易混到軍功,姜滔也就讓部隊調轉方向,往上游而去。

  不久,姜滔他們就來到陳金說的那處河段,河寬三百多米,確實還比下游寬廣,因為河寬,水位也就比下游低了很多。姜滔便讓唐虎帶著斥候涉水過河查探,不久唐虎返回,周邊三里都未見伏兵。姜滔便讓人按照剛剛商量好的順序,鄧愈帶著騎兵先渡河,然後再是姜滔帶著步兵,接著就是陳諒的隊伍,最後就是輜重營。

  過河之人皆列陣防禦,軍隊渡河耗時一個多時辰。此時太陽已開始落山,陳金便帶他們至三四里外的偏僻山坡上安營紮寨。此地距般陽縣城不到二十里,姜滔命唐虎派斥候往般陽方向探查,了解黃巾軍和官軍現狀。

  第二日清晨,軍中將領再次齊聚,唐虎匯報打探到的消息:「此時般陽城外聚集五六萬黃巾軍,本是齊國境內的黃巾軍,他們在齊國被刺史黃琬連敗數次,欲退出齊國遁入兗州泰山郡,然青州刺史黃琬一路追擊。黃巾軍渠帥張饒便聯合了數股在齊國和泰山郡交界處的泰山賊,於博山伏擊了刺史黃琬。刺史率領四五千的殘兵逃出博山,退入了般陽縣。黃巾軍隨後反殺了回來,將刺史圍在般陽縣城。我派人從般陽縣城周邊鄉人處打探般陽縣城情報,此時般陽縣有刺史帶去的潰兵加上縣兵五六千人,又招募數千壯丁協助守城。但黃巾攻城甚猛,般陽縣城已搖搖欲墜,恐不久便會陷落。如今般陽四面被圍,般陽縣內具體情況,還不能知曉。」

  聽了唐虎的匯報,帳內將領皆沉默,沒想到局面如此危險。姜滔也是困惑不已,黃琬如何在這種情況下保住性命?而且唐虎也說那張饒確有本事,安營紮寨很有章法,又在高台紮營,一直防備黃琬帶兵突襲,所以不能像上次那樣直接帶人攻打黃巾主營。

  「如今黃巾賊眾數量龐大,外面無法前去救援。不如退過河去,等待時機。」鄧愈認為此次的狀況比他們之前所經歷的都要危險,不可能像以前一樣靠著突襲就能取勝。他覺得退過河去是最穩妥的辦法。

  陳諒和李岩也都贊同,退過河去確實是最穩妥的辦法。在河對面,黃巾軍不可能輕易渡河來攻,而且離般陽也不遠,一旦有其他援軍到來,等援軍多了也可以一起去救援刺史。如今已到了般陽縣境內,刺史也沒理由說他們不來解救,畢竟他們人數較少,也不可能讓他們直接去送死。

  然而,姜滔仍然猶豫不決,如果不是知道那黃琬不會死,姜滔也會選擇退到河對岸去。但是既然黃琬死不了,那就說明般陽縣不會被攻破,或者被攻破了黃琬也能安然退走。無論是般陽城沒有被攻破還是黃琬成功逃走,只要姜滔在最後時刻出現在黃琬身邊,那就是大功一件。而想要及時出現,就不能退過河去,否則這邊有變,自己不能保證自己能及時渡河趕到。

  姜滔低頭沉思了很久,最終決定賭上一賭。如果退過河去,自己沒有過錯,但同樣無功。而自己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抓住每一個機會崛起,只有自己快速成長壯大,將來才能在後面亂世時,有跟那些諸侯掰掰手腕的資格。

  於是姜滔對著眾人道:「我意已決,就在此安營紮寨,布置防守工事。此處山地蜿蜒曲折,離黃巾大營也算偏遠,不容易被他們發覺。我等大軍只需藏於此地,派遣斥候去外面監督局勢,一但有變,我們也能及時出現。」

  「此地離般陽縣城實在太近,黃巾賊眾眾多,難免有巡查或收糧部隊發現這裡,到時他們攻來,我們必不能久守。」李岩出言勸誡道。

  「我等只需緊閉營門,士兵不能隨意出去,減少與外界接觸。同時收撿旗幟以及與官軍有關的標誌,若有黃巾賊眾尋到此處,就說我們是新轉移到這裡打算在此安家的山賊,讓陳金與他們溝通。到時我們打著山賊的旗號,而那黃巾軍主要目標又是般陽縣城,想來不會隨意攻打我們的。我們再做好防禦工事,就算黃巾攻來,也不是輕易能夠攻下。到時攻打我們對他們又沒有什麼好處,那麼他們也就可能不會在再我們這裡耗時間了。」姜滔只能絞盡腦汁找理由。因為改成唐虎匯報說般陽縣城似乎就快要被攻下來了,那麼想來結果馬上就會出現了。時間不用太久,姜滔也就決心賭上一把。

  眾將領實在不知道姜滔為什麼非要待在這裡,但是見他堅持,也就都領命去布置營地了。

  陳諒身為主將,本來可做主退過河去的。但是見姜滔堅持,也明白那三千兵馬都是聽姜滔的,也就不好發令退兵。本來也有意自己帶著本部退過河去,但是想到每次姜滔都能兵發奇謀,還是覺得跟姜滔在一起更加安全。也就一起留在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