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呢?」
來到先前袁紹大營之處,武詔拽著韁繩,令戰馬停下腳步。
他方才觀察過袁紹大營,裡邊還有一些人手。
既然要走,為何不一起離開。
想用這些人來攔住他,那是更不可能。
「已經往東逃竄。」
「武安君,是否攻打大營?」
潘鳳手持開山斧,眼睛緊緊盯著大營處。
「你們率兵攻打,我前去追擊。」
袁紹想用這點人拖住追擊的兵馬,武詔覺得對方有些異想天開。
他要的可不是這種小勝,而是真正的大勝。
一戰打的袁紹魂飛魄散,再也不敢生有覬覦冀州的想法。
「我也去!」
攻打此地用不了太多人,張郃,潘鳳足夠。
麴義不想錯過追擊袁紹的機會,也是想親眼見證武詔是否能擊敗袁紹,所以他必須追隨。
「張將軍,潘將軍,此地交給你們了。」
武詔說完,雙腿夾了一下馬腹,赤炭火龍駒立刻衝出。
大軍一路往東疾馳,短時間內便抵達斥丘縣。
「武安君,是否安排探子往前?」
「不必,繼續追!」
武詔帶著玄甲軍只休息了片刻,順帶換了戰馬騎乘,以免戰馬長時間處於奔跑狀態,一旦與敵方交戰無法發揮最大作用。
又往東追擊五里,從原本的官道,也變得愈發狹窄起來。
像這種地段,武詔立刻便察覺有蹊蹺。
倘若是他用兵,一定會在此地埋伏一番。
果然,行進途中,鼓聲響起。
伏在道路旁的弓箭手紛紛起身,遠處叢林中步卒衝殺而出。
「放箭!」
呂威璜長劍一揮,弓箭手鬆開手中弓弦,箭矢瞬間射出。
放完一輪箭矢後,步兵也已經衝殺過來。
人群中的呂威璜趁機翻身上馬,毫不猶豫往東逃竄。
他被袁紹命令在此地埋伏,拖延武詔追擊的速度。
一想起武詔的威名,他哪敢與之對敵。
指揮著士卒放箭,衝殺上去他已經足夠仁至義盡。
「想走?」
武詔胯下赤炭火龍駒速度極快,第一輪箭矢過後,他便趕超上去。
呂威璜尚未跑起來,鳳翅鎦金钂便已經殺到。
只聽噗嗤一聲,呂威璜直接被貫穿。
隨手一挑,武詔便把呂威璜的屍體給挑飛出去。
這些袁軍本就是棄子,能在此地埋伏,一旁的督戰隊有很大的作用。
如今呂威璜戰死,督戰隊也望風而逃。
剩餘的袁軍毫無戰意,沒了督戰隊的存在,立刻便跑的跑,降的降。
「不必理睬他們!」
武詔掃了一眼玄甲軍槊下的袁軍,這些都是漢人。
何況也不是到了那種不得不殺之時,既然這些人毫無戰意,紛紛投降,也不必趕盡殺絕。
後邊的荀攸率領步兵馬上趕來,就讓他來把這些人收編即可。
「繼續追。」
隨口說了一句,武詔率領大軍再次向東而去。
「武安君,已經到了經縣,此地是安平郡,袁紹的地盤。」
追隨而來的冀州將領熟悉地況,提醒道。
「暫時歇息,換馬騎乘。」
武詔追擊也並非順利,袁紹多數為步兵。
為了防備騎兵追擊,這一路安排士卒阻攔,挖掘陷馬坑,設置絆馬索。
雖說沒有造成什麼比較大的阻礙,但多多少少也影響了追擊的進程。
否則的話,大軍早就趕上。
接連追擊不僅戰馬疲勞,就連人也是如此。
歇息的同時拿出食物,吃一些補充下體力。
「這袁紹可真能跑。」
典韋一口扯下小半個胡餅,惡狠狠的說道。
別讓他抓到袁紹,否則一定給對方腦袋開個瓢。
狗東西,是把他們當狗溜了。
還偏偏有那麼多人寧願死,也要奮不顧身阻攔他們。
「吃飽喝足了嗎?」
武詔略微糊弄了幾口,猛灌了幾口水囊中的水扔給身旁的人。
「吃飽了。」
一些人嘴裡食物尚未咽下,起身回答道。
「追擊要緊,待回到鄴城,讓你們放開了吃,放開了喝。」
武詔看向眾人,大聲說道。
「武安君,可有你的好酒啊?」
「你傻啊,一罈子酒就那麼點,我們幾千人武安君得拿出來多少?」
「你才傻呢,兌水喝不會麼……」
玄甲軍們上馬之時,互相調侃了幾句。
「有,到時候拿出來給你們喝就是了。」
武詔覺得他雖然不可能人人都喝一壇,但是兌水還真行。
拿下冀州這麼重要的時刻,玄甲軍又幾次三番追隨他衝鋒陷陣,也該拿出來點酒犒勞一下眾人。
不過到時候就不是酒里兌水了,是水裡兌酒。
走個形式麼,不是百金的酒喝不起,而是水兌酒更有性價比。
追擊開始,所有人皆收聲,不敢有任何言語,聚精會神,眼睛緊緊盯著前方。
這一路追擊,麴義對玄甲軍的紀律性很是認同。
該說話的時候說,不該說的時候統統閉嘴。
韓馥手下的軍隊就做不到這一點,在他眼裡這應該是軍人基本原則。
……
安平郡,武邑。
袁紹在此地歇馬,大口啃食著烤羊腿,往嘴裡不斷灌酒。
這一路狂奔,可是把他給累壞了。
「不知道武詔是否追擊了麼,後邊的將軍為何沒有一丁點的動靜,莫非是子遠算計錯了?」
郭圖等人閒聊,把話題扯到許攸身上。
最近許攸很得袁紹的看重,對其言聽計從,他們幾個連獻策的機會都沒有。
如今能陪在袁紹身邊的人,除了顏良文丑,又多了個許攸。
「或許吧,武詔巴不得袁公離開魏郡,豈會前來追擊呢,可惜袁公虛驚一場……」
逢紀在一旁幫腔,話里話外都在針對許攸。
「哼。」
兩人一唱一和,許攸乾脆充耳不聞。
武詔是否追擊,他心中自有決斷。
即便沒有追擊,他這麼做也是為了袁紹的安危著想,又有何錯之有?
「馬上就到渤海,到了那我們便安全了。」
袁紹也不敢去賭武詔是否追擊,這可是他的命,不能有半點差池。
至於安平郡,他一開始就沒有防守的想法。
只要守住與渤海相鄰的河間,平原相鄰的清河就足夠了。
不然距離渤海,平原兩地太遠,他根本無法顧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