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孔融自己都沒有想到,原本自己精心準備的誅心之言,竟然被幾個平民老百姓給破解了。
曹昂這邊,父子二人沿途走了一路。
散出去的錢財,也已經達到了千貫之多。
等到天色漸黑,許都的宵禁即將開始。
父子二人,這才依依不捨的從集市上離開。
等回到魏王府之後。
曹操這邊,那叫一個高興。
一想到今天白天自己所遇到的那些百姓,尤其是百姓們對自己的擁戴。
曹操這邊,嘴巴就沒有合攏過。
「子脩啊,今日你可是幫了為父大忙了!」
「來人,上酒,上菜,今晚你我父子二人不醉不歸!」
曹操一邊說著,一邊招呼人上酒上菜。
等到下人們把酒菜準備好之後。
曹操這邊,先是把下人們轟了出去。
然後自顧自的給自己斟了三大碗酒之後。
曹操大笑道:
「痛快、痛快啊!」
「子脩,今日要不是你提醒,為父險些著了孔融那廝的道了!」
「來,這一碗,是為父敬你的!」
眼看著曹操這邊,幾碗酒下肚,就沒個正型。
曹昂連忙勸阻道:
「現如今流言的事情已經解決,那麼接下來,我們是不是該對付這流言背後的人了?」
「你是說孔融?」
當提到孔融,曹操的身上,本能的湧現出一股殺機。
沒辦法,孔融這一次的誅心之言。
若不是突然蹦出這個幾個老百姓。
再加上自己這邊處理及時。
否則,若是放任流言不管。
自己辛苦經營的基業,恐怕真的要毀於一旦了。
因此,一想起孔融,曹操就恨不得立馬殺了他。
不過轉念一想,孔家乃是天下讀書人的風向標。
自己若是真的動了他,那麼天下人,該如何看自己?
想當初一個禰衡,就讓曹操、劉表不敢輕舉妄動。
如今面對孔融這個孔子的二十世孫,曹操就更得慎重了!
不過,見曹昂這邊主動提到了孔融。
難不成,曹昂這邊,已經有了對付孔融的方法?
曹操於是問道:
「子脩可有辦法?解決他?」
「呵呵,辦法自然是有的!
並且,我的辦法,不是暫時的解決他,讓他不敢輕舉妄動,而是直接殺了他,一勞永逸!」
「是什麼辦法,快快道來!」
當聽見曹昂這邊,說有辦法殺了孔融之後。
曹操此時,也顧不得形象了。
直接從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徑直走到曹昂面前。
「呵呵……」
看著曹操如此激動。
曹昂此時就知道,恐怕在曹操的心裡,早就把孔融殺了無數回了。
看著曹操如此心急,曹昂此時也不賣關子,直接道:
「我聽人說,孔融曾經說過「父之於子,當有何親?論其本意,實為情慾發耳;子之於母,亦復奚為?譬如寄物瓶中,出則離矣」」的話語!」
「我們何不以此為憑,給他判一個「不孝」的罪名,然後以此殺之!」
「「父之於子,當有何親?論其本意,實為情慾發耳;子之於母,亦復奚為?譬如寄物瓶中,出則離矣」」
曹操低聲喃喃。
在反覆的讀了三四遍之後。
曹操整個人不禁眼前一亮,然後大喜道:
「子脩,這話,真的是孔文舉所說?」
「自然是真的,不瞞父親,我這消息,乃是孔府內部的人告訴我的!」
曹昂胡謅了一個莫須有的人。
曹操聞言,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好、很好、非常好!」
「子脩,既然如此,那我們現在就派人去抓捕那孔融!」
曹操一邊說著,一邊就拽著曹昂的胳膊,就要往門外走去。
見曹操這邊,準備現在就去結果了孔融。
曹昂只能無奈道:
「父親,此事不急!」
「既然已經要殺孔融了,那麼我們就要來個堂堂正正!」
「孔融,不是喜歡玩誅心嗎,那麼我們明日,就當著整個的許都所有讀書人的面,給他來個殺人誅心!」
「嗯……」
見曹昂這邊早有計劃,曹操這邊,此時也連忙止住了身形。
一想到明日孔融就要身敗名裂了。
曹操此時,又嚷嚷著讓下人送來了幾壇酒。
……
另一邊。
孔融那邊。
孔融此刻的心情很不好,十分的不好。
今天上午,孔融這邊。
借著著讀書人的嘴,在許都散播了「天命歸漢」的謠言。
按照孔融的想法。
一旦這個謠言被那些人相信的話。
那麼曹氏集團的根基,一定會產生動搖。
再加上劉表那邊,如果劉表不是傻子的話,也一定會借著這個謠言,鼓舞士氣,然後一鼓作氣的殺到許都。
一內一外,二者相結合。
曹賊這次,一定會兵敗身死。
可是讓孔融沒有想到的是。
曹操這邊,僅僅用了半日時間,就讓這謠言,消弭於無形。
並且,曹操還當著許都所有勢力的面。
秀了一把的自己的人望。
當看到許都那些百姓們發自肺腑的擁戴曹操的時候。
孔融知道,曹操的根基,已經是不能輕易撼動的了。
可是,孔融卻不死心。
畢竟,自己身為孔子的二十世孫,儒家學說的當代門面。
自己又怎會輕易認輸。
而一想到前不久在朝堂之上,曹昂給自己的侮辱,孔融就恨不得現在就去殺了曹昂。
「哼,以為籠絡了區區一群黔首,我就會怕你嗎?」
「我明日就告訴你,這天下,是我讀書人的天下,我孔家說你好,你就好,我孔家讓你死,你就死!」
「來人,明日一早把我的名帖送往許都各路大儒手中,就說我孔融,請他們過府一敘!」
孔融沉聲道。
第二日。
天色剛亮,孔府之中,就有下人帶著孔融的名帖,去拜訪各路大儒。
等到天色大亮的時候。
那些收到的名帖的大儒們,已經齊聚孔融的府上。
雖然說,他們不知道孔融一大早,把自己等人找來做什麼。
但是,孔家的面子,自己不能不給。
畢竟,只要自己還是讀書人,那麼孔家,就是自己無法饒過的溝壑。
而就在一眾人心裡正疑惑的時候。
孔融本人,才姍姍來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