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嘴炮

  ……

  日薄西山,晴雨晚霞相伴。

  一副美景卻被武陵城上的警鐘震散。

  金旋向城下望去。

  只見一面沾惹了雨水的邢字大旗在晚霞中熠熠生輝。

  看著下面邢道榮的軍陣,就算金旋這個外行人也看出了不同。

  「邢道榮所帶之兵,比之蠻族強之愈多。」

  「就說這軍陣便是蠻族所不能比的。」

  這時軍中一人打馬而出,直奔武陵城而來。

  金旋見此,向一旁的劉敏問道:

  「此人可是邢道榮?」

  劉敏點頭道:

  「敏曾見過,此人正是邢道榮。」

  邢道榮來到城下數百步外,向著城上喊道:

  「金旋小兒何在?出來見某。」

  金旋見邢道榮如此說話,臉色一沉,朗聲道:

  「我便是武陵郡守金旋,邢道榮你何故犯我武陵?」

  邢道榮望了一眼城頭上的金旋,大笑道:

  「哈哈!果然一副少智之相。」

  金旋見邢道榮辱罵自己,心中頓覺不快。

  還沒等金旋迴話,一旁的劉敏,出言呵斥道:

  「邢道榮,休得無禮!你若敢攻打武陵,州牧必定來伐。」

  邢道榮看向說話之人,見到劉敏如此年輕他愣了一下,然後呵斥道:

  「孺子!長輩說話,休要插嘴!」

  劉敏聽到邢道榮的話,臉變的通紅,臉紅當然不是羞了,而是被邢道榮氣到了。

  劉敏強忍著怒火說道:

  「我乃泉陵劉敏,如今已有十六,非是孺子。」

  「哦!你就是小兒劉敏,那慫包蔣琬呢?是不是也在武陵?」

  「若是在正好將你們抓了送給郡守。」

  「邢道榮休要廢話,你來此何意?」

  邢道榮聽到另一道聲音,轉頭看去,見是鞏志,頓時一樂:

  「這不是被三個五個蠻族婦人擒下的鞏志嗎?」

  「某以為你去蠻族傳遞漢家血脈,沒成想還在武陵。」

  邢道榮話音剛落後面的士卒,也跟著起鬨。

  聽到下面的聲音鞏志臉一黑,大怒道:

  「邢道榮我要與你單挑!」

  「某應了,快下來。」

  「郡守!」

  「不可!」金旋搖了搖。

  「可……」

  邢道榮見城頭沒反應,更是恣狂:

  「某不會傷汝性命,汝休要害怕!」

  「不過……若是被某擒住,說不得就要送去蠻族了」

  「哈哈!」

  「你……」

  金旋攔下了氣急敗壞的鞏志,摘下了背後的附魔弓,朗聲道:

  「邢道榮若你能受我一箭,便不計較今日你出言無狀。」

  「哈!」

  「此地有五百步遠,你能射到,金旋你在說笑。」

  金旋沒有多言,將附魔弓拉開,搭了一支箭上去。

  早就怒火焚心士卒見金旋拉開了紫色的弓弦。

  不自覺的吶喊道:

  「郡守射!」

  「郡守射!」

  「射!」

  「射!」

  ……

  聽到上面的呼喊,邢道榮心中突然一動,他想到了前些日子自己聽到的傳言。

  「聽說這金旋乃是神箭手。」

  「曾在百步外將蠻族頭領射於馬下。」

  「我本以為這是什麼可笑的傳言。」

  「今日見他士卒激昂,難道此事為真?」

  想罷,邢道榮心有警覺,拿下了背上開山斧護在了身前。

  金旋正欲將邢道榮射殺,見他掏出兵器護在身前,便皺了一下眉頭。

  「若是如此恐難以將他射殺。」

  「既不能殺他,威嚇一下還是可以的。」

  金旋鬆開弓弦,箭矢急速而出,直奔邢道榮而去。

  邢道榮看到箭矢竟真的射來,心中一驚:

  「這金旋竟有如此臂力。」

  「待我將箭擋開。」

  邢道榮揮舞大斧便要擋箭。

  但卻撲了個空,下一刻他聽到了一聲嘶鳴,臉上突然出現了一股熱意。

  與此同時,邢道榮坐下寶馬兀然失控,向一旁倒去。

  他這時才發現自己的馬上,出現了一個血窟窿。

  眼看著倒下的馬要將自己的腿要壓住,他急中生智,反推馬匹向著一旁滾去。

  所幸三國時馬具並不發達,不然邢道榮哪能這般容易的脫身。

  見邢道榮倒地,金旋命令道:

  「擊鼓!」

  武陵城上,出戰的鼓聲突然響起。

  聽到鼓聲邢道榮頓時慌了。

  這每一擊鼓聲就像催命的利劍刺入他的心中。

  他站起身來,向著軍中跑去,可沒跑兩步,便被石頭絆了個跟頭。

  翻滾兩圈後,邢道榮起身繼續向著軍中跑去。

  兩騎從軍中而來,將邢道榮接了回去。

  重新上馬的邢道榮回頭望去,

  見武陵城中並未有一兵一族出現,不由得大怒道:

  「豎子,安敢如此戲弄我!」

  「給某攻城!」

  「將軍不可啊!如今夜色將近,不易攻城。」

  「將軍攻城器械亦未打造,息怒啊!」

  在一眾副將的勸說下,邢道榮咬牙道:

  「紮營,給某紮營!」

  ……

  武陵城頭上。

  鞏志看著逃離的邢道榮,著急道:

  「郡守方才為何不將邢道榮射殺?」

  金旋沒有回答他,卻是看了劉敏一眼。

  劉敏看到金旋的目光,出言解釋道:

  「兄長說,這邢道榮不可殺!」

  鞏志聞言神色不愉道:

  「為何?」

  「邢道榮在零陵稱霸多年,勢克其主,劉度難制。」

  「那若殺之,不是除去一害嗎?」

  「鞏從事有所不知,那劉度之子劉賢有些才能,若殺邢道榮,零陵必為此人所掌。」

  「零陵與武陵相鄰,若被庸才或賢才所掌,對武陵不可同言。」

  「哦!我明白了,郡丞的意思是,放邢道榮回去繼續禍害零陵。」

  「鞏從事大智!」劉敏微笑稱讚道。

  「既不能殺他,何不夜襲其營?」

  「鞏從事,邢道榮帶兵多年,雖是狂妄但亦知曉兵事,恐難成功。」

  見劉敏這樣說,鞏志反駁道:

  「我先前聽你說過,這邢道榮知曉兵事,自是慎重。」

  「但今日觀那邢道榮竟是如此,郡丞的言論鞏志不敢苟同。」

  「郡守,鞏志願帶人出去襲營。」

  金旋沉思了片刻說道:

  「不急,先派人去探查一番再下決定。」

  「郡守,鞏志願去刺探。」

  「鞏從事若有意外,城中士卒誰人可領!」

  「郡守……」

  金旋擺了擺手,招來斥候,令其出城。

  片刻後那斥候返回,鞏志急忙問道:

  「如何?」

  「回稟郡守從事,那邢道榮正在紮營。」

  「紮營!可有防備?」

  「回從事!邢道榮在營前布數千人持器械而待,似是防備武陵突然出軍。」

  「此外,卑職還看到營地中有哨塔而起,上掛大鑼,有士卒守備。」

  聽到這裡金旋與劉敏相視一眼,然後對這斥候吩咐道:

  「嗯!很好,下去休息吧!」

  「諾!」

  金旋見斥候離開,轉頭看向了鞏志:

  「如何!從事還想去偷營嗎?」

  鞏志聞言感嘆一聲:

  「未曾想這邢道榮還有這般本事!」

  「是鞏志小瞧他了?」

  鞏志說完有些泄氣,對金旋施了一禮便告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