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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將軍,諸葛氏……」就當蒯越詢問之際,
一陣歡呼鼓掌夾雜著哭鬧求饒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中,
「嗯!這些人在做什麼?」
他轉頭看去,見武陵城中的百姓正圍著在一處,似乎在看熱鬧,還在不停的叫好。
金旋此時也注意到了圍觀的百姓:
「唉!這下有些說不清了!」
就在這時人群中似乎有人舉起了刀刃,隨著刀刃落下,又是百姓叫好的聲音,如此情況讓他瞬間反應過來這是怎麼一回事,
「原來是在斬殺犯人。」
此時的蒯越也沒有了詢問諸葛氏的念頭,他的心中只有一個想法:
「這會不會是金旋給我的下馬威?」
畢竟金旋已經擊敗了劉表,自己又是和談的一方,按照慣例,如此出使必定會被對方殺殺威風,震懾一番。
對於此事蒯越心中也早有準備,但沒有想到了武陵金旋竟然以禮相待,這有些不可合乎常理,
如今終於來了嗎?
當蒯越向旁人問清那些被殺之人的身份,心中更加確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
那些人竟然是劉表攻打武陵時城內背叛的士族,
雖然斬殺反叛之人在正常不過,但如今戰事已經快要過去一年了,金旋怎麼還會將這些叛亂士族留到現在,
想來想去,也只有一個目的那白便是嚇唬他,
至於為何如此他看了一眼蒯祺,
此時的蒯祺也看見了被斬殺犯人,他心中也有些發憷,
金旋已經算是掌握生殺大權的一方小諸侯,已經不同往日了
更何況現在還是在金旋的地盤上,因而見叔父看過來,蒯祺立刻老實了下來,仿佛從來不認識所謂的諸葛氏。
就在這時一旁金旋突然問道:
「蒯使方才似乎有事相詢?」
蒯越聽到此話心中猶豫了一下,正想說什麼,一輛牛車突然從一旁緩緩的駛過,
看著將牛車後那沿途滴落的血跡,已經車尾隱約露出的屍體,
蒯越面色微微一變,心中冷笑不已,轉身對金旋躬身施禮道:
「將軍的手段,蒯越佩服,此事蒯氏將不再追究。」
蒯越的話,讓金旋有些摸不著頭腦,他有些不解的問道:
「蒯使這是何意啊?」
蒯越看了一眼金旋,見金旋一臉愚鈍之相貌,心中有些微怒:
「好城府!」
想到此處他也不願在與金旋虛以為蛇,擺出了一副公事公辦的嚴肅面貌。
蒯越態度變化,讓金旋更是疑惑,
而接下來的事情則交給了潘濬和廖立二人,
不善言辭的金旋只是在一旁聽著,
旁聽的金旋此事漸漸明白了劉表派遣使者的大致意思,
劉表可以承認金旋的地位,但金旋不能出來搞事情,
這個意思倒是讓金旋有些出乎意料,
不過細細想來,劉表的心思不難猜測,
他主要的力量都鋪到了南中,而對武陵的防守並不算很強,
按照劉表的想法,以他的兵力想要拿下武陵,將他趕到南中那是輕而易舉,
減少荊州的危險那是必不可少的。
但沒想到金旋竟然以少勝多,將他擊敗,
這是劉表萬萬沒有想到的,
此外金旋沒有公然反叛的他的情況下,
劉表突然進攻武陵,本就不占理,雖然所謂的正理在這個亂世早已消失不見,
但荊州安穩已久,儒學有復興之意,
劉表如此做法,讓一些人批評不易,加之金旋攻打的都是蠻族之地,
對世家大族沒有任何危險,
這些大族甚在金旋身上看到了利益,
這才使得蒯越一一開始對金旋的態度還算友好,
如今在潘濬,廖立幾人的斡旋下,金旋自然答應了和談的條件,
畢竟他現在的重點在於益州,荊州這樣的三戰之地可不好守。
……
蒯越得到了商議的結果,立刻離開了武陵,如此著急讓眾人有些驚訝,
城門外潘濬望著蒯越離去的背影,有些不解道:
「將軍與蒯越說了什麼?」
「怎麼了?」
「蒯越似對將軍有惱怒之意?」
「惱怒之意?」金旋皺了一下眉頭道:
「我是沒說什麼,倒是蒯越似乎有事相詢,不過最後沒在過問。」
這時一個護衛抱著一卷竹簡走了過來說道:
「將軍,判書!」
金旋點了點頭,接了過去,展開竹簡,上面書寫著一些人的名字,
而在名字之下,是一些人的罪責,
金旋看了一眼,便遞給了一旁的潘濬:
「承明有勞了!」
潘濬看到金旋手中的竹簡,趕忙雙手接過,
其恭敬的模樣似乎此物是極為寶貴,
金旋看到潘濬如此模樣,心中亦是感嘆了一聲,
「此事交給潘濬來做,真是對了。」
幾人回城,眾人分離,
而潘濬帶著一眾小吏來到了一座無名的府邸,
此時的潘濬似乎將蒯越的事情忘記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手中的竹簡上,
一旁研墨修刀的小吏看著展開的竹簡,心中一顫,
這上面的沒一個名字都是一條命啊!
想到這一個月發生的事情,他終於忍不住問道:
「潘公,這些叛賊直接滅族斬殺便可,何必一個一個的審判再殺,
不說潘公勞累,便是那些活下來的罪族若是記仇在心,豈不給將軍帶來麻煩。」
聽到小吏的話,潘濬的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刀筆,
「這便是郡守的仁義之處?」
「仁義!」聽到這二字,小吏心中忍不住嘀咕了一聲:
「若真是仁義,那將軍便不會殺人了!」
但這樣的話,他也不敢說出口,只能等著潘濬的解釋,
奈何潘濬搖了搖頭,也不與這小吏說什麼,
而是從一旁拿出一卷空白竹簡,上面寫了一些東西,交個了小吏,
「去交個將軍!」
「諾!」
而打發走小吏的潘濬繼續伏案書寫著什麼,
這時的小吏離開的府邸,正欲前往金旋所在,
可話沒沒到郡守府,小吏便發現金旋正與帶著幾名護衛,站在內城的城牆上,似乎在眺望著什麼,
見此他急忙跑了過去,等上了內城低矮的城牆,
小吏被一名護衛攔住,與這護衛說了幾句,亮明身份後才來到了金旋身後,
他將手中的竹簡遞給了金旋身旁的護衛,
這時他也注意到了金旋所望的地方,
「竟然是刑場!」
就在小吏愣神之際,那個護衛這時已經返回了,
「先生所言,將軍准了!」
「哦!……是」愣了一下小吏立刻反應過來,急沖沖的離去,回稟此事。
對於小吏的離開,金旋沒有任何反應,
此時的他依舊在望著遠處的刑場,看著那沾滿血跡的刑台,此時的刑台因為漸染血跡早發黑,
便是此時又有一人斬落腦袋,
所流出的血跡也很快與刑台上的血跡容為一體,
這是殺了多少人才能造成如此現象,金旋已經具體記不清了,
此時他的心中很是觸動,
對於殺人金旋此時,已經沒有了什麼地處,
在這兩年裡他四處征討,親自殺過的人,沒有上百怎麼也有數十個了,
可現在回想起來,金旋的心中唏噓不已,
想想他兩年前還是坐在電腦前的碼農,可現在自己的手上沾染了多少條人命,
若是放在他前世……
金旋搖了搖頭:
畢竟亂世人命如草芥,有時候仁慈往往傷害著自己,
而對於潘濬對他仁義的誇讚金旋也只是一笑而過,
對於潘濬來說,其中仁義的主要緣由竟然是因為自己沒有,將這些叛亂的士族滅族,
若是不是因為他的人口太缺少,他也不會留下一些人做勞力,
至於這一個月來對於叛族慢慢的斬殺,
他隱約有了一個想法,那便是關於法度的事情,
隨著自己的地盤的越來越大,法度的事情也越來越重要,
像是在黔中實行的那幾條簡單的法令,此時已經不合時宜了,
因而便需要新的法度,
而漢律經過幾百年的發展,很適應當下的時代,
直接拿來用也不是不可,
但若是用法,那便要考慮執訴審三個階段。
但在這個亂世這三權基本上是被一人壟斷,這也導致了極權腐敗情況的發生,
便是分開了若是這三者相互勾結,極其容易造成冤假錯案,
而且受制於當下的水平,這三者的分離極為困難,
可金旋也想嘗試一下,
但結果卻讓他很是不滿意,這些叛族在殺了一個月還沒有殺完,
畢竟每個罪犯都要走一遍流程,在這個亂世也不合適,
而他也在這件事上出現愣了理想主義。
而潘濬剛才在竹簡里提起的便是這件事情,
如此審理是在太過緩慢,便是再審理一個月,也審不完,因而希望能加快審理,
合併權力。
金旋最後考慮了一番算是同意了,
……
被砍掉腦袋的屍體通過一輛牛車從武陵城中唯一的主道運往了城外,
金旋看著牛車出了城門突然明白了蒯越為何會惱怒,
但此時他已經不在意此事了,
休息了片刻,他召集起了城中官員,繼續商量著武陵的接下來該怎麼做,
最後商量了一番,原本提議要攻打其餘縣城的計劃,被金旋所放棄,
此事他與劉表的停戰線衣,已經達成的口頭的共識,
若是在進攻他處,恐怕會觸動劉表的神經,
而他此時擁有武陵這樣一個荊州的出口,已經是恰到好處,
若是在擴張那就有些過猶不及,
武陵的事情安定了下來,
金旋接下來考慮的事情便是官爵的封賞,
原本他打算在與劉表之戰後直接封賞,
但蔣琬和,甘寧不在武陵,若是這樣直接封賞,恐怕有些問題呢,
因而等到了牂牁在將眾人召集起來,當面封賞最為穩妥,
在如此考慮之下,金旋啟程前往了牂牁,
在金旋前往在牂牁的途中,
武陵與劉錶停戰的消息也傳遞了開來,
曹操聽聞手只是笑了笑,便不再管此事,
他此時的的重點還是在烏桓以及袁氏餘孽的身上,
而孫權聽聞後,大為遺憾,
雖然最後他撤離了江夏,但與黃祖之戰中,他占據了上峰,
若是不是蔡瑁來援,恐怕黃祖已經被他斬殺,父仇即將得報,
按照周瑜所言,江東只要在積攢兩三年的力量,
父仇必定可報,
可惜他不想1等這麼長的時間,
其中唯一的機會,便是金旋與劉表死磕,他才有可乘偷襲的機會,
如今金旋與劉錶停戰,讓他圖之奈何,只能老老實實的等候兩年,
劉表與武陵和談的消息傳出後,反應最為奇怪的卻是劉璋,
此時的劉璋坐在一處大殿中極為惱火,
外界傳言中那儒弱的形象在他的身上是一點也看不出來,
畢竟一個能將不服自己外人,屠殺其族的人,
怎麼也不會是儒弱之人,
只能說是色厲內荏,對外膽小對內強硬罷了,
坐在又下方的張松就是這般想的,
此時對於劉璋的評價他是越來越低,
「如此下去,益州恐怕要毀到他的手中啊!」
「而且他們父子地位有些穩固了。」
這時張松回想起了一些往事,
當初劉焉在位時,對益州本地士族殘酷打壓,很多士族因此覆滅,
他張氏一族亦是受到了打壓,
幸虧他的父親歸順的劉焉這才免遭打壓,
可就算這樣,張氏一族在前段打壓中遭受了巨大的損失,
還不說劉焉引入了三輔和荊州的流民,甚至組建了東州兵,
這讓他們益州士族的地位受到了極大的威脅,
如今那個極為厲害的劉焉去世了,
留下了一個並非明主的劉璋,
加之金旋大兵聚集南中,
而益州士卒在進攻南中時又遭到了大敗,
此時益州的情況有些不妙了,
前些日子,五斗米教又在梓潼掀起動亂衝擊府衙,
荊州又與金旋和談,如此之下金旋的下一步的該去往何處,
無數人都在猜測,
而金旋占領南中的動作,稍微聰明一點的人便能想到,
他的目標無外乎,就是蜀郡。
如此想法下益州是人心浮動,
而上座的劉璋此時卻是惱怒先前的大敗,
無處可以撒氣的他,只能將此戰的罪過,落在了張任的身上,
甚至要斬殺張任,在眾人的勸解下,此時這才作罷,
可就算這樣張任的地位也是一落千丈,
劉璋如此做法,讓張松等人更是失望:
「該何去何從?」
神思不屬的張任突然想到了一人:
「對了我記得我府上似乎有個南中人,他叫什麼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