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3章 攪弄風雲,禍起蕭牆
「大郎,你做什麼去?」
「回父親,朝廷徵辟孩兒為行軍給參事,孩兒這邊收拾了行囊,走馬上任了。」
「回來!不許去!」
男子詫異的望著自家的老父親:「父親,孩兒這差事不是您托桓相給辦的嗎,事到臨頭,怎麼不許孩兒上任?」
老婦人聞聲也從內宅趕了出來。
「老爺,大郎好容易出仕,職位是差了些,總好過閒置家中啊。」
「哼!你懂什麼,老夫說不許去,就是不許去!」
「這到底是為什麼啊!」
老家主搖頭,長嘆口氣,抬手向上指指:「魏武臨凡,天威闕難,這建康城內,怕是要變天了。聽老夫的,回去吧。這攤渾水一旦趟進去,十條命也不夠你丟的。」
「什麼!!??」
相同的一幕,接連發生在建康的各個角落。
世家子中未曾出仕的青壯,一律被家主禁足家中。便是已有任職的,也責令其辭官卸職,歸家休沐。
一時間,
曹操降臨乾元殿,剝奪南晉國號的消息,在建康城內傳得沸沸揚揚。
正如曹操所料一般無二。
他根本不需造勢,不需裝神弄鬼,只要他站到了司馬聃面前,那些個朝臣們自然會將消息散布出去。
這是由朝廷框架所決定的,根本不需曹操刻意推動。
在朝為官者,不是謀家族之利便是謀己之利,又如何會將皇室威嚴、天子權信放在心上。
翁婿回到謝府時。
酒宴還未歇,許褚微醺,拉著許貫早已哥倆好開始划拳。
謝安面前美酒換淡茶,獨坐角落養神,見著曹操進來,起身相迎:「魏武、晉武。」
「主公,你帶著張蠻子去哪了,這么半天才回來?」
「怎麼?你這愣子有酒喝還有心思關心朕去了哪?」
換作平時,許褚護衛曹操出行自然是滴酒不沾的。
如今有張武在側,他自然沒有那麼多估計。
就算天捅個窟窿出來還有那廝兜著。
「倒也不是,只是某這後輩想在主公身邊混個護衛差事,某已經應下了,特意支會主公一聲。」
曹操不以為意的擺擺手:「自無不可。」
許貫不僅是許褚的玄孫,更是張武的授武之徒,身份不要太陽光。
正好曹操也需要一個當世之人時常伴隨左右解說一下當地風土人情。
待曹操打發了許褚,謝安才繼續問道:「不知魏武一行可曾順利?」
曹操大笑而扶張武肩道:「朕有子謙在側,龍潭虎穴、刀山火海可阻半步否?」
「晉武驍勇,古今史書無二載。」
謝安由衷讚嘆一句後,繼續問道:「司馬聃尚存呼?」
「不曾掉了一根頭髮。」
「甚好,甚好。」
「朕乃曹氏先人,若對司馬後人出手,豈非平白掉了身價?」
「還未請教魏武如何處置其人?」
「令其削國號,既往不咎。」
「魏武英明。」
曹操、謝安你一句我一句跟打啞謎似的,聽得許褚一頭霧水。扯著嗓子問道:「張蠻子,主公到底帶你去了哪裡?」
「建康,乾元殿。」
「什麼!主公當真偏心,分明某才是您貼身虎衛,憑何去往他處,竟帶著外人!」
曹操瞪眼:「放屁,這是朕的親女婿,怎麼就是外人了?」
「某說得是護衛一職,他張蠻子是虎衛營的將軍嗎?」
「好!下次朕再去,一準帶上你這愣子。」
正當許褚志得意滿之時,曹操繼續開口:
「你可是不知道,那弩箭漫天漫天全都是,看得朕也是揪心,若有仲康在前護衛,端是安心不少。」
許褚一口酒水沒壓住,噴的滿地都是。
這都哪跟哪啊,漫天弩箭,他可能也就只能當個肉盾了。
曹老闆死不死他不知道,反正他肯定是要被紮成刺蝟的。
「還有,那周圍晉軍少說也有三五萬人,有仲康牽馬,朕也不至於驚慌失措。」
「.」
「子謙還是太瘦弱了,往朕身邊一戰,跟個家族俏後生似的,完全沒有氣勢,鎮不住場吶。」
許褚滿頭大汗,抱拳跪地:「主公,快別說了。是某錯了,主公英明神武,張大將軍英勇無敵,某還是在謝府喝喝小酒好了。」
眾人瞧著他那滑稽模樣,無不哈哈大笑。
承認自己技不如人,並非是貪生怕死。
真到了生死攸關之地,曹操相信,眼前這個活寶便是捨去命去也不會棄他不顧。
也正因如此,曹操對待自己的戰將也是格外愛惜。
他去乾元殿當然可以帶上許褚。
只是沒有那個必要。
在張武這種武牲口面前,任何驍勇戰將都會自慚形穢,折了銳氣。
還不如留他在後面飲酒,憋憋銳氣。
待到真正用他時,則如開閘猛虎,擇人而噬。
謝道韞在一旁聽得心驚膽戰的同時,不由為自己的男人感到自豪。
這便是她傾心的男子。
如正午的太陽一般耀眼。
只憑勇武,便足以縱橫天下。
加之其一身兵家所學,她甚至不知道什麼樣的將軍還能蓋過這人的風采。
心往神念處,不由上前輕輕握住了張武的手。
生怕再一鬆開,又是日思夜想,經年不得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