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賈詡給劉備和許攸寫信
陸翊這才停止笑聲,看向袁紹,一臉認真道:「這個,真不能。」
「這樣,我們顛倒過來。」
「你要是投降我,我將冀州作為你的封地。」
「我比你還大方一些。」
「伱在冀州,一切軍事權、任免權,你都有,我都不管,如何?」
袁紹陰沉著臉,呵斥道:「放肆!」
「如今是我方大勢,誰給你的勇氣,如此狂妄?」
「陸翊。」
袁紹眯著眼睛道:「我現在尚且欣賞你,覺得你年少可為,所以才親自趕來,好心勸說。」
「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真逼我大軍攻城,屆時,後悔莫及!」
陸翊臉色也沉了下去道:「那就是沒得談了?」
「對比下我給你開的條件,你也不覺得羞愧?」
「你這是擺明著讓我引頸就戮!」
「既然遲早都是挨一刀,我為何要給你做牛做馬?」
「昔年,我還以為你好歹也是四世三公之後,也算是一方梟雄。」
「現在看來,就你這心胸和眼界,稱你為梟雄,太看得起你了。」
「你頂多就是漢中張魯、益州劉璋這等紈絝子弟。」
「無非是仗著出身好,所以有如此成就。」
「換做其他人,可能比你做得更好。」
「就是你曾經的小弟曹操,也會比你出色數倍。」
袁紹臉上迅速爬上陰鷙。
眼前這個年輕人,竟然如此羞辱自己!
右手指著陸翊,袁紹道:「不要逞口舌之利!」
「今日的所言所行,你將來要為之付出代價!」
「在我數十萬大軍面前,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口舌之利只是笑料而已!」
陸翊冷冷道:「雙方尚未交戰,一切猶未可知。」
袁紹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
一個臭小子而已,在自己面前大放厥詞!
想想自己帳下那些文臣武將,哪個不比他更加耀眼?
面對著自己,他們都小心翼翼。
他哪裡來的膽子!
緩緩拔出腰間的佩劍,袁紹就要告訴陸翊:昔年我討伐董卓,面對千軍萬馬之時,你還在吃奶!今日,我非得教訓你不可!
可他的話還沒有出口。
他的佩劍還沒有完全出鞘。
陸翊已經注意到袁紹的動作。
陸翊二話不說,迅速取下腰間的彎弓,拔出身後箭袋裡的羽箭,彎弓搭箭,抬手就是射了過去!
袁紹和陸翊的突然出手,顯然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車輦的馬夫見到陸翊竟然朝著袁紹射箭而來,嚇得尖叫一聲,朝著袁紹就要撲過去道:「主公,小心!」
袁紹原本只是想嚇唬嚇唬陸翊。
他可不會傻傻地真衝上去和陸翊單獨廝殺。
卻沒有想到,陸翊竟然真的動手!
這些年,袁紹雖然征戰沙場,但是早已經沒有年輕的銳氣。
陸翊射出的羽箭,擦著馬夫的臉而過,直接射在袁紹的頭盔上!
袁紹嚇得驚呼了一聲,一屁股坐在車輦上。
袁紹的變化,讓張郃、劉備等將領齊齊大驚。
兩人一邊殺向陸翊,一邊咆哮道:「保護主公,殺!」
在劉備和張郃衝殺上來之時,太史慈、南宮雁、施桓、馬良等人早已經注意到了。
太史慈一馬當先,也迎了上去。
陶商舉起長槍,咆哮道:「保護吳侯!」
三千丹陽精銳紛紛提著長槍猶如潮水一般衝上去,以雁形陣迅速包抄。
兩千陸家子弟一邊追上丹陽精銳,一邊彎弓搭箭,朝著前方衝上來的騎兵就是射了過去。
城牆上,陳宮通過望遠鏡看著這一幕,忙勒令城門口的呂蒙和蔣欽帶著死士上去接應。
丹陽精銳和騎兵瞬間衝撞在一起。
人仰馬翻!
有丹陽精銳直接被騎兵撞飛了出去。
也有騎兵被數把長槍連人帶馬,刺成了刺蝟!
眼看著大戰就要拉開。
車輦上,袁紹爬起來,忙道:「鳴金!」
他這次只帶了一萬騎兵而來!
而且,距離壽春只有五里的距離。
他的大部隊,還在營地!
他原本根本沒有想到,陸翊竟然敢在如此劣勢之下,還敢對自己動手!
這要是真開打,自己這一萬騎兵絕對要吃大虧。
這一萬騎兵,可是他的寶貝疙瘩。
騎兵聽到鳴金聲,快速拉開距離。
陸翊也忙勒令丹陽精銳和陸家子弟停止追擊。
可太史慈還和張郃斗在一起!
張郃聽到鳴金聲,急忙後撤,就準備拉開和太史慈的距離。
卻沒有想到,一直手持短戟戰鬥的太史慈突然也取下身上的彎弓羽箭,朝著張郃射去。
剛剛拉開距離的張郃應聲慘叫。
他的左手手背直接被太史慈射中!
太史慈一箭得逞,沒有再追上去,也快速退回到陸翊身邊。
袁紹站在已經調轉方向撤退的車輦上面,轉過頭,看向陸翊,眼睛裡全是血絲。
奇恥大辱!
這絕對是奇恥大辱!
自從出仕以來,他從未受過如此奇恥大辱!
自己原本想免除一場浩劫,卻沒有想到,這陸翊不識抬舉。
既然如此,那就來吧!
袁紹朝著陸翊咆哮道:「陸翊小兒,我誓踏平壽春,取汝狗頭!」
陸翊注視著袁紹和一萬騎兵離開,消失在天邊,這才勒令眾人退回壽春。
回到城內,陸翊有些遺憾不已。
剛才那一下,如果射准了一點,直接射中袁紹面門,將他擊殺,那多好!
可惜,就差那麼一點!
陳宮等人迎上來,關切地道:「吳侯,沒事吧?」
陸翊擺了擺手道:「沒事。反正和袁紹已經撕破臉皮,準備戰鬥吧!」
陳宮等人齊齊應了一聲。
眾人跟在陸翊身後,神色都放鬆了許多。
面對著袁紹,吳侯似乎沒有絲毫膽怯。
剛才在交手之時,竟然略戰上風!
袁紹,也不過如此!
賈詡看著陸翊帶著眾人前往帥帳,沒有跟上去。
剛才從城牆上下來迎接吳侯的時候,聽陳宮說,好像太史慈射中了張郃的手背?
賈詡站在原地,閉上眼睛,像是睡著了一般。
好一會兒,他才睜開眼睛,快步回到自己的營帳。
取出筆墨紙硯,賈詡在紙上寫了起來道:「玄德公敬啟。」
「數年未見,玄德公風采依舊。想當年,我們在郯城——」
寫到這裡,賈詡用毛筆將「在郯城」給塗抹掉,又重新寫道:「在郯城並肩戰鬥,和將軍談笑風生。」
寫到「談笑風生」,賈詡再次用毛筆塗掉,然後重新寫。
這些內容,可不是他編的。
而是去年三朝聚會,吳侯在和田豫等人聊天的時候,談到過當初兩人相見的場景。
眾人原本都很好奇,為何田豫和趙雲能夠如此快速得到重用?
吳侯當時就聊起當初在郯城,田豫還在劉備旗下,他們一起並肩戰鬥,對抗曹操的經過。
賈詡一邊寫,嘴角一邊泛起笑容。
劉備並非冀州本地人,也非豫州人。
他只是幽州人。
而且,他數次易主而投。
不管是冀州本地人還是豫州人,對他絕對都不待見。
更別說,劉備也非世家大族子弟。
這種情況下,他必定備受排擠,小心翼翼。
今天張郃又被太史慈射中,受了傷。
正是離間的好時機。
沒了劉備,換做其他騎兵統帥,短時間內,那一萬騎兵實力必定大打折扣。
再利用許攸和豫州派系之間取衝突。
賈詡臉上瀰漫著陰鷙的笑容。
禍起蕭牆!
強大的敵人,不能撞南牆,非得硬碰硬。
內部腐化,才是取勝之道。
所以古人有云:千里之堤,毀於蟻穴。
給劉備寫完信,賈詡又給許攸寫了一封信。
和寫給劉備的信不同,寫給許攸的信,沒有任何塗改,裡面的內容也極為簡單。
就是陸翊作為曹操女婿,送上一些金銀珠寶給許攸,為昨天眾將給許攸難堪賠不是。
寫完這兩封信,分別放到竹筒里,寫好「劉備」和「許攸」字樣。
之後,賈詡招來兩個死士。
讓其中一個死士帶著兩封信去帥帳找陸翊蓋章,確定這兩封信是陸翊所寫。
另一個死士跟著他去取金銀珠寶。
之後,兩個死士一起帶著金銀珠寶和信去袁紹營地。
找許攸的時候,光明正大。
見完許攸,其中拿著寫給劉備信的死士則脫離隊伍,悄悄跟上劉備,然後將信給劉備。
至於給沒給到,並不重要。
但是,一定要悄悄跟上,一副小心謹慎的樣子。
兩個死士都丈二摸不著頭腦。
不過,賈詡的吩咐,他們也不敢違背。
牽著兩匹戰馬,兩人帶著兩封信,兩大箱金銀珠寶,出了城,朝著袁紹大軍營地就是趕過去。
袁紹營地帥帳。
袁紹徑直走到裡面。
他的手裡還握著一根羽箭。
他的臉色陰沉得能夠滴出水來。
文武百官,跟著進入帥帳,各自入座,卻都大氣不敢出一聲。
劉備一個人躲在一個角落,眼觀鼻鼻觀心。
張郃拔出射入手背上的羽箭,包紮好傷口才進來。
袁紹握著羽箭,越想越氣。
看著張郃進來,手上還包紮著,那怒氣更是直衝頭頂。
雖然張郃是河北四庭柱之一。
但是,他的實力根本無法和顏良、文丑相比!
今天,但凡顏良和文丑有一人在,自己怎麼會受如此奇恥大辱?
可是,顏良和文丑都死了!
想到顏良和文丑之死,袁紹一拳砸在身前的案几上,咬牙切齒道:「該死!陸翊小兒,欺我太盛!可惜我顏良、文丑遭受算計,早已陣亡。如若他們今天有一人在,必讓陸翊小兒死無全屍!」
張郃:「.」
今天的事情還怪我了?
誰知道你們突然起衝突?
看向袁紹,迎著對方那凌厲的目光,張郃又只能低下頭,暗暗將委屈和憤怒壓制了下去。
我為了保護你,被人偷襲射中手背,你尚且不安慰,還怪我沒有去殺死陸翊?
人家是吃素的?
那清一色穿著輕甲,一看就是身經百戰的槍兵。
那清一色穿著輕甲,射術精湛的弓箭手。
我們怎麼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