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堅壽一臉的恨鐵不成鋼：「文雄，你究竟在想什麼？」
「這句話，應該是我要問你，堅壽，你這般憤憤不平，究竟在想什麼，有打算做什麼？」
射援早就看出來了，自從來到洛陽之後，皇甫堅壽就一直有些心態失衡。
皇甫堅壽矢口否認：「我沒想什麼，更沒打算做什麼。」
可相交多年，射援自然看得出來，皇甫堅壽現在這分明是在賭氣，隨後目光一轉，低聲問他：「堅壽，看來岳父大人派我我出使之前的那次談話，被你偷聽到了吧？」
皇甫堅壽扭過頭去：「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我知道你並不甘心，換做是我，也肯定不願意，但人生在世，有些時候，得學會認命。」
射援目光帶著深意，凝視著皇甫堅壽的雙眼，這是提醒，也是警告：「還請控制好你的情緒，現在的我們，已經沒其他更好的選擇了。」
皇甫堅壽沉默了，顯然對射援的話，他聽了進去。
可勸完皇甫堅壽之後，射援的心情也有些落寞，腦海中更是忍不住想到：「其實何止是你不甘心？我又何嘗甘心呢？但為了生存，為了利益，人總是不得不做出取捨。」
世家的利益，士族的立場，在很多時候是一致的。
但也有不一致的時候，眼下就是。
射家雖是名門，更是士族中的一員，但地位在圈子裡不高不低。
都說天塌了有高個兒的頂著，之前士族當中，個子最高的都在洛陽，這些人要麼現在跪下了，要麼乾脆被陸宇干趴下了，一個個都開始默契地裝死。
而陸宇的崛起已經勢不可擋，而且權謀和智略，都是超人一等，所作所為讓人擊節讚嘆，射援實在想不出有什麼辦法能夠破局。
既然打不過，那當然只能加入啊。
立場可以改變，只要有新的利益作為交換，射家也不是不能接受新的變化，甚至陰暗一點想，現在這個時候投靠，說不定還能混個從龍之臣做做，總比負隅頑抗，最後被打落塵泥來的搶吧？
很顯然，比起懷念舊日榮光，心中憤憤不平的皇甫堅壽，射援很看得開，更想得開。
……
孟津書院，陸宇正在給物理尖子班的學生上課。
此刻的他，既不是侯爺，要不是將軍，僅僅是一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書院山長，同時也是物理課的幾位教習之一。
好不容易，終於上完了今日的最後一節課時，忽然親兵過來通報：「大人，有人求見。」
得知求見者是射援還有皇甫堅壽，並且他們已經等候多時，陸宇想了想，便決定去見上一見。
「見過神武侯。」
兩人見到陸宇，無奈是否心甘情願，都還是得先向他恭敬行禮。
陸宇掃了皇甫堅壽一眼，隨後目光落在了射援身上，原因很簡單，論四圍屬性，明顯射援更高，尤其是內政和智力，這兩個屬性都還不錯，魅力值也不低，不說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卻也是讓人見之如沐春風。
難怪皇甫嵩誰都不派，偏偏把他派來當使節。
因此哪怕皇甫堅壽是皇甫嵩的兒子，當朝車騎將軍之子，身份尊貴無比，可在陸宇眼裡，價值和分量，都遠遠不及射援。
看到人才，難免有些心痒痒，陸宇的態度也溫和了不少：「說吧，你們來找我，所為何事？總不能是來投誠的吧？」
這本是一句玩笑話，卻不料射援居然真的答應了。
只見他面帶微笑，目光更是坦然：「此事，未嘗不可。」
「嗯？你確定？」
「當然，在下十分肯定。」
陸宇略有幾分錯愕，但還是笑著向射援伸出了橄欖枝：「哈哈，能得先生之助，吾心甚喜，今日當大擺宴席，以賀此事。」
「援，拜見主上。」
射援毫不猶豫就認陸宇為主，整個過程，乾脆利落。
「叮……」
「隨機任務『收服射援』完成。」
「任務獎勵：2000霸道積分，名士（技能），二流內政卡一張。」
名士：+3內政，+2魅力，被任命為太守以上官職時，+5民心，+2文化繁榮。
刷出來一個十分實用的小技能，陸宇欣然笑納了。
射家是三輔名門，對長安地區的信息有相當程度的了解，因此陸宇只要要向射援詢問一些當地的情報資料，搜集起來，作為日後制定戰略和計策的基礎。
對於陸宇的提問，射援也是對答如流，展現出了相當卓越的才能，至少比起皇甫堅壽，曾經在皇甫嵩手下具體處理過政務的射援，能夠接觸到的人和事，都更多一些，他本人的才能和眼光，也是不凡。
到了晚上，陸宇甚至將他們邀請至家中做客，親自設宴款待，倒是引來了洛陽城中，不少有心人的好奇，紛紛派出手下湊過來打探消息。
而陸宇也在晚宴結束之後，將郭嘉和荀攸找來，諮詢此事。
郭嘉和荀攸聽完，相視一笑，隨即朝陸宇拱手：「恭喜主上，西都長安，唾手可得矣。」
「嗯？此話何意？」
陸宇有些意外，只是投靠了一個射援，怎麼就長安唾手可得了？
郭嘉看向荀攸：「公達，你說還是我說？」
荀攸笑了笑，表情柔和，素來不喜爭搶功勞的他，自然擺了擺手：「還是你來說吧。」
而表現欲極強的郭嘉，只是當仁不讓，為陸宇分剖其中的關竅：「主上，皇甫義真應該是快要撐不住了，所以才會派出心腹手下，行此投石問路之舉。」
「原來如此，難怪他答應得這麼幹脆。」
陸宇心中留存的一些疑點，經過郭嘉的提示，此時也算是全部解開了。
依照常理而言，射援是皇甫嵩的女婿，並且深得信重，怎麼可能忽然棄官來投？更何況就算要投靠，這件事情也沒必要當著皇甫堅壽的面說。
所以原因只有一個，皇甫嵩也打算向洛陽朝廷投誠了。
郭嘉建議道：「車騎將軍譽滿天下，這面子還是要給的，主上大可禮賢下士，以千金買骨之法，展現誠意。只要能安皇甫義真之心，必能兵不血刃，一舉拿下長安，一統司隸全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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