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因為大人的關係,現在無人敢上門求親,大人就不打算給我一個交代嗎?」
陸宇年輕有為,人又生的俊朗非凡,蔡邕如今仔細觀察,方才明白女兒為何如此傾心於他。
加上陸宇明明位高權重,卻在自己面前極為謙恭有禮,更對自己尊敬有加,讓蔡邕不由地對陸宇原本的印象對略有改觀,現在乾脆把事情挑明,看他如何應對。
「伯喈先生,知慕少艾,人之常情也。昭姬姑娘貌美如花,又是名動洛陽的才女,我早有意要上門求娶,只是前線戰情緊急,所以不得不親自處理,耽擱了不少時間,以至於先生親自找上門來,此過在我,我認栽。」
陸宇乾脆也豁出去了,而他如此直白地誇讚蔡琰的美貌和才華,卻是讓蔡琰又羞又喜。
都說女為悅己者容,能被心上人誇獎,蔡琰自然高興不已,若非礙於世俗理法,恨不得現在就出來與陸宇想見。
「唉,你之言辭,雖說不合大義,更略顯輕浮,卻還頗有幾分道理,罷了罷了,既然琰兒也傾心於你,我就就許你這們親事吧。」
蔡邕嘴上有些嫌棄,心裡卻是十分高興。
陸宇剛才的那番話,顯然是照顧了他的名聲,也保全了蔡琰的名節。
畢竟這年代,誰家嫁女兒不是等著別人來求娶的?
主動去找女婿,那不是顯得自己的女兒很差勁,沒人要?
陸宇語氣略帶討好說道:「伯喈先生,不如明日我再正式自上門求親?」
唯恐夜長夢多的蔡邕,為了女兒的幸福,卻是難得果斷了一次:「什麼明日後日的,今日便把這件事情定下來,我和你說不清楚,昭姬,你出來吧。」
蔡邕話音剛落,屏風後已經走出了身材嬌弱的侍從,雖然做得是男裝打扮,可那如花的容顏與窈窕的身形,讓陸宇一眼就可以認出這蔡琰。
一年的分別,使得她更加出落得楚楚動人,便是男子寬袖大炮,在走動之間還是可見玲瓏有致的身材,這一身下身衣物不但沒少減少她的光彩,反而更添了幾分俊俏之氣,比之花容月貌的的方仙兒還要勝了幾分風度。
美人如同畫中之人,緩步而出,一雙妙目就落在了陸宇臉上,這道眼神極為複雜,有滿意,有驚喜,有欣賞,可更多的還是一股幽怨之意。
哪怕陸宇心思堅定,也被這一眼看得心旌搖曳。
「父親大人,請容許女兒與神武侯獨自說上幾句話。」
陸宇這裡看蔡琰固是看得發愣,可一年多不見,一直記掛在心間的人兒如今就站在自己面前,一身朝服比之往昔更勝幾分英挺,加上剛才誇讚她的話,蔡琰忽然覺得自己的心臟跳得好快。
漫長的等待,到了這一刻,也終於開花結果。
當下蔡琰戀戀不捨地從陸宇身上收回目光,對著正坐在椅上生著氣的父親,眼神哀求。
「這,唉,都依你。」
蔡邕本想出言拒絕,心中覺得這種事情於理不合。
可與女兒乞求的目光一對,他這個女兒奴頓時就敗下陣來,想想這些年自己流離浪蕩,女兒跟著一起吃了不少苦,他就十分愧疚。
蔡邕深深的嘆了口氣,站起身來一聲不吭便向門外走去,路過陸宇身邊欲要出言叮囑幾句,可話到嘴邊,終究還是沒說出口,最後搖了搖頭走出書房,順手輕輕的把房門帶好。
蔡邕一走,蔡琰卻又有些羞澀起來,方才鼓起的勇氣和想好的話語到了此刻與陸宇當面卻是不知所蹤了,沉默了片刻之後剛欲出言,陸宇卻擺手阻止搶先言道:「昭姬,且聽我一言再做計較!」
陸宇見到蔡琰之後的心情也很複雜,不過最多的還是感動,現在事情已經很明朗了,定是蔡琰自己將此事告訴父親,蔡邕愛女心切才會來尋自己。
正所謂最難消失美人恩,這樣一個才貌雙全鍾靈毓秀的女子三年來對自己念念不忘,這等柔情似水,是個男人都難以抗拒!
「似昭姬姑娘這般的鐘靈毓秀的才女,世上男兒豈有不動心者?當日我初見你時,何嘗不是如此,事到如今,我也只問一句,昭姬姑娘你當真願意嫁給我嗎?」
陸宇目光灼灼,言辭懇切,語音雖是不高,卻是堅定無比,自然而生一股一往無前的錚錚氣勢。
「你,你如此問,叫人如何回答?」
蔡琰被他熱烈霸道的男兒眼光看得面紅身軟,心中卻是歡喜無限,可此人問得如此直接,叫她這樣的女兒家如何作答?
頓時羞紅了面龐,不知所措起來
「昭姬姑娘飽讀詩書,當知孔子所言食色性也,又有君子坦蕩蕩之言,以我看來,男女皆無分別,不過在下也不會強人所難,若是昭姬姑娘願意,便點一點頭,我這便回去準備,改日親自登門按禮向伯喈先生求親。若是小姐不願,只需搖一搖頭,我掉頭便走,定不會糾纏昭姬姑娘,且那日之言依舊有效。」
看見蔡琰含羞帶怯的樣子更添風情,陸宇更覺豪氣縱橫,當下又再問道,在他看來這才是關鍵。
因為蔡邕的緣故,蔡家也算是書香門第,平日所見也多是名門子弟知書達理之人,就算是京師中橫行的紈絝子弟,在她面前亦是彬彬有禮。
可面前這陸宇卻是一種完全不同的氣質,他的眼光熱烈但絕非無禮言辭之間鏗將有力,現在更是硬逼著自己當面表明心意,其實事已至此,自己的心意還不明顯嗎?
非要讓女兒家親口說出這羞人之言?
幸好陸宇尚且懂得變換方式,可蔡琰的心中,又不得不承認自己就是喜歡他的這種霸道的行事風格的。
蔡琰心頭一時有些慌亂,可眼前的情形卻容不得她再做退縮了,半晌之後方才將螓首點得一點:「我……我願意就是。」
「哈哈哈,小姐勿怪,其實在下一向以為男女之情發乎自然,得乎至誠,所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卻讓多少男女盲婚啞嫁,只是世事如此,徒呼奈何,此事過錯在我,我自當要問清小姐心意,既然如此,今日回去我便派人接家中長者前來,依足禮數而行。」
見蔡琰答應,陸宇當即大笑,其實他對這些規矩倒不是很懂,可無論如何要顧及蔡家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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