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時分,朝陽升於碧空。
當第一縷日光灑落大地之時,洛陽的城門應聲而開,整座城市仿佛活了過來,開始變得熱鬧喧囂。
就在這時,一起快馬踏風而來。
「平陰縣大捷!平陰縣大捷!」
突如其來的捷報,讓無數洛陽居民詫異不已:「捷報?什麼時候又開戰了?」
「平陰縣是哪,怎麼忽然就打起來了?」
這消息,實在是讓人費解。
衛將軍府,陸宇很快就拿到了第一手的消息,隨即面露驚奇的表情:「戰報與捷報一同傳來,這倒是有夠新奇的啊。」
荀攸看過戰報之後,也是露出喜悅的神色:「三百人趁敵軍立足未穩,夜間突襲,一舉撲殺叛賊首腦,這一戰打得太大膽,也太精彩了。」
讚嘆過後,荀攸又朝陸宇一拱手:「攸在此恭喜主上,又得一員勇將。」
「魏延?」
陸宇看到立功之人的名字,心情還真有幾分錯愕。
畢竟歷史上的魏延,出頭時已經是二十年後劉備入蜀的時間段了,而且魏延不是義陽人嗎,那裡現在還是袁術的地盤,他怎麼跑過來投奔自己了?
但無論如何,有這等一流名將來頭,確實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陸宇放下戰報,問起城中的情況:「看來種輯和王服兩人已經動手了,平陰縣的楊達必定是他們所安排的人,目的是逼迫翟介求援,調動我方兵力出城。」
荀攸點了點頭,凝神細思一番,隨即說道:「我軍兵鋒強盛,勢不可擋,種輯和王服想要獲取勝利,唯一的機會,便是以清君側之名直搗黃龍,事後改立劉協為帝,以此來斬斷我方的根基。」
陸宇現在的權勢,大部分來自皇帝劉辯,以此才能名正言順的號令天下。
就算諸侯心中不服,但治下的百姓卻打心底里願意相信朝廷,相信天子,因此而對陸宇抱有期待和好感。
這就是在封建時代,「名聲」的重要性。
陸宇和荀攸也深知這一點,所以他們的計劃,也是利用了這一點。
「公達,計劃可以開始了。」
「主上放心,一切已經安排妥當,就等獵物主動入局了。」
……
洛陽西北方向,華陰縣地界。
一座酒肆內,種輯正在喝著悶酒,破口大罵:「該死,黃口小兒竟敢壞我大事!還有那楊達,也真是廢物一個,準備已久的計劃,竟然這麼輕易就失敗了。」
「稍安勿躁,我們雖失了先手,但也不是沒有後手,做事需要冷靜,焦急只會讓人犯下致命的錯誤。」
王服依舊是不驕不躁,舉著酒杯自飲自酌。
在他的安撫下,種輯總算冷靜下來:「你倒是沉得住氣,那你說說看,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酒杯被輕輕置於桌面,而王服的表情,也依舊淡然:「陸宇所部戰無不勝,軍力強悍,楊達失敗本就在意料之中,雖然他敗得太快,讓我們始料未及,但局勢仍在掌握之中,所以我們其實不用著急。」
「哦,為什麼?」
種輯雖有滿腔熱血,卻不善謀略,所以到現在,還不是很清楚王服的計劃。
之前王服為了保密,所以並未告知種輯所有的細節,如今為了安他的心,也不得不詳細解釋。
不過在講述之前,王服先是賣了個關子,笑著問種輯道:「陸宇雖軍力強悍,無人能敵,卻有一個致命的破綻,你知道是什麼嗎?」
聽到王服這麼說,種輯更感好奇:「是什麼?」
王服自得一笑,然後開始侃侃而談:「是名分。」
「名分?」
「沒錯,就是名分。」
早在陸宇入主洛陽,廢劉協立劉辯的時候,王服就看穿了陸宇的戰略計劃,現在更是針對性的展開布局,只見他目光銳利,唇舌如劍:「挾天子以令諸侯,核心奧義就在於掌握大義和名分,接受漢室江山的遺產,這能幫助他減少一統天下的阻力。」
隨後王服話鋒一轉:「但是,這世上任何事情都有代價,神武侯挾天子以令諸侯,坐享其利,一旦天子出事,他的優勢,就會變成劣勢。失了名分,縱使陸宇軍力再強,有通天之能,也要淪為流寇,屆時我等只需要號召天下兵馬勤王,等待著他的,就是死路一條。」
王服的目標,赫然是要陸宇被各路諸侯圍殺至死。
種輯卻有疑惑:「你的計劃雖好,但天子何等重要,陸宇必然要親自領軍坐鎮洛陽,你要如何調動他的主力出城?」
「很簡單,我們號召所有人,一同舉事。」
「這……太冒險了吧?」
種輯脾氣素來暴躁,卻沒想到,王服的計劃比他還要暴躁,一上來就直接梭哈,簡直就是孤注一擲。
贏了還好說,輸了那就是所有人一起被抄家滅族。
「怎麼,你遲疑了?」
王服看著好友種輯,表情冷然:「但這是我們唯一可以奪取勝利的機會,以陸宇的兵鋒之銳,若不一同舉事,必被他以偏師逐一擊破。真要到了兵敗的時候,所謂聯盟,也不過是一個笑話。」
「唉,好吧,我聽你的。」
種輯想了想,確實如王服所言,唯有一次性傾盡全力,才有可能迫使陸宇調動主力離開洛陽平叛。
「既然這樣,那就開始吧,我們的計劃。」
種輯握住腰間的劍柄,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希望這一次,我們能夠旗開得勝。」
王服卻很有自信:「相信我,這次一定會贏。」
三日後,陸宇治下,因為不滿朝廷新政,四郡六十八縣,一百一十三家豪族造反,舉世震驚。
原本因為董卓敗亡,聯軍退兵而重獲和平的京師地界,再次燃起了滔天戰火。
數以百計的豪族,聚集了十萬以上的兵力,意圖推翻陸宇的統治,一時間整個洛陽城內,又一次變得人心惶惶,動盪不安。
就連皇宮裡,太后何蓮都寢食難安,深夜召見陸宇,直到第二天,才放他離開。
在何太后的寢宮,好不容易「操勞」了一夜,陸宇回到衛將軍府時,已經日上三竿了。
荀攸總覺得自家主上的氣勢「萎靡」了一些,但這種事,他也不好多問,只能提醒說道:「魚兒咬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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