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原郡,烽火漫天。
連續數日的廝殺終於漸漸止息,當最後一個野胡部落也被烏車渠率軍攻破。
虎賁軍終於撤回雲中郡進行修整,而陸宇則是命烏車渠和安波攝繼續掃蕩境內野胡,為即將爆發的大決戰而做好準備。
此時此刻,千里荒原,到處可見匈奴人的屍骨,鮮血染滿大地,數以百計的部落被付之一炬。
而匈奴八旗僕從軍的兵力,也擴大到了兩萬多人,被訓練成一個個兇殘的狼群。
陸宇連續任命了六位都統,三十位佐領,偏偏就是不立新的旗主,而是允諾誰作戰英勇,誰就能夠上位。
一時間,僕從軍的士卒仿佛都打了雞血一樣,個個都是眼紅脖子粗,一副隨時準備要拼命的架勢。
對他們來說,什麼同胞不同胞的,遠遠比不上自己的切身利益重要。
…………
乾字旗大營。
烏車渠正在研究地圖,雖然他現在已經當上旗主,但依舊有著很強的憂患意識。
要知道八旗的內部競爭十分殘酷,旗主若是無能,輕則撤職,重則處死,所以他不得不盡心盡力為陸宇辦事。
「父親,有密使求見!」
烏車渠的獨子烏力夫興致沖沖的跑來匯報。
「密使?」
烏車渠皺著眉頭,起了疑心。
人很快就被請進帳中,竟是來自南匈奴王庭,使者開門見山說道:「烏車渠大人,你我皆出身匈奴,何必為漢人賣命?不如兵合一處,殺了陸宇,我主左賢王願意保舉你為右大當戶,從此躋身大貴族之列,豈不美哉?」
烏力夫聞言喜形於色。
大當戶可是匈奴「二十四長」之一,地位僅在單于、左右賢王和谷蠡王四人之下,是尊榮無比的匈奴人的大貴族之一。
原本的烏車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馬奴,如今居然有機會晉升為大貴族,呼廚泉開出的條件確實很有誘惑力。
然而烏車渠聽完之後卻是勃然大怒:「來人,給我把這個人拉出去砍了!」
帳外值守的親衛,頓時沖了進來,將密使抓出去斬首。
烏力夫急切地想要勸阻:「父親,你為什麼不答應啊?」
烏車渠見四下無人,這才對兒子小聲解釋:「因為我還不想死!我雖然憑藉戰功成為了乾字旗旗主,可你真以為軍權掌控在我的手裡嗎?我手下有三大都統,其中一個還是由漢人擔任,根本不可能我和一起背叛倒戈,剩下的兩為都統則是盯著旗主的位置,無時無刻不想著取我而代之!我拿什麼去股東屬下背叛?不要命了嗎!」
「更何況都統之下,還有佐領,佐領之下,還有參尉,左賢王還能把這些人都收買了嗎?就算呼廚泉願意,其他的匈奴貴族也不可能答應!」
官職和爵位,無論在匈奴還是在漢朝,都是稀缺資源,被統治者死死抓在手裡,輕易不肯授予他人。
陸宇能夠開出這些條件,是因為他自己就掌握大權,而且完全不受任何制約。
可呼廚泉和去卑開卻根本不出這些條件,因為只要他們這麼做了,怕是仗還沒開始打,手下的各路匈奴貴族就得先起來造反。
而陸宇魔改過的八旗制度,顯然比建奴更加徹底,連旗主都不論血統,有能者居之。
如此一來,匈奴八旗的基石就不再是各大旗主,陸宇也不需要花費力氣去籠絡和收買這些旗主,他只要保持一個公正嚴明的晉升渠道,那麼入旗的旗丁,自然就會人人奮勇殺敵,成為陸宇手裡最鋒銳的刀。
…………
雲中郡,虎賁軍大營。
「叮……」
「成功占領五原郡,獲得『千里奔襲』成就,獎勵10000霸道積分,技能-遠擊千里,武力+3。」
陸宇得到提示,立刻就明白,這是烏車渠和安波攝把五原郡給打下來了。
隨後不久,烏車渠還派遣烏力夫給陸宇送來一個木盒,裡面是醃製好的人頭。
烏力夫跪在地上,神色恭謹:「烏力夫拜見大人。」
陸宇沒有理會他,而是看了一眼木盒裡皮膚蠟黃的人頭,面無表情的問了句:「南匈奴王庭派來的特使,給你們開出了什麼條件?」
被這麼一問,烏力夫頓時額頭直冒冷汗,實在是人的名樹的影,陸宇這位縱橫草原的武神,給他的壓力太大了。
「呼廚泉願意保舉我父為大當戶。」
烏力夫如實回答。
陸宇淡然一笑:「你的父親沒答應,是嫌官位太小了嗎?」
烏力夫本就心中有鬼,此時哪敢接話,只是把額頭緊緊貼在地上,誠惶誠恐道:「吾等不敢!」
「哈哈哈哈,開玩笑的,我怎麼會懷疑你們父子二人的忠誠呢?」
陸宇走到烏力夫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扶他起來:「好好做事,不要想太多,我還是信任你們的。」
「是,大人。」
烏力夫慌忙謝恩,目光不敢與陸宇對視。
此時此刻,他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伴君如伴虎。
實際上陸宇根本不信任烏車渠、烏力夫和安波攝等人,因為人性本就是最不可靠的東西,唯有利益不會騙人。
陸宇肯給的條件,匈奴人給不了,這就比什麼忠誠和信任都要有用得多。
烏力夫離開後,陸宇叫來張遼:「文遠,決戰就要開始了,好好準備一下吧。」
張遼神情振奮:「遵命,主上!此戰我軍必勝!」
原本孤軍深入,張遼已經做好虎賁軍要傷亡慘重的準備,沒想到陸宇竟然化腐朽為神奇,創立草原八旗簡直神來之筆,單憑此舉就成功就挑動匈奴人自相殘殺。
最近的戰鬥,他派出去擔任漢人都統的手下甚至發回來戰報,稱烏車渠和安波攝等人太狠了,殺起匈奴人來比他們漢軍還要殘忍,簡直是殺人如割草。
很多時候,都是漢人都統出面阻止烏車渠等人不要殺戮太過,否則照他們這個殺法,八旗的新兵都要找不到足夠的人員來補充了。
如今很多南匈奴的中小部落,無不聞八旗之名而喪膽,中下層的匈奴平民和奴隸,幾乎人人都成了帶路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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