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0章 惡有惡報

  樓蘭王沒想到思巴堅一名僧人,下手竟是如此狠辣,殘暴的場面嚇得當場昏死過去。

  思巴堅余怒未消,招呼隨從來到軍營,將沙皇麾下剩餘的大小頭領全部殺掉,派人接管兵馬,才回禪房休息。

  樓蘭王一覺醒來,崑崙塞局勢大變,但他此時也無能為力,思巴堅雖然心狠手辣,但比沙皇更能對付漢軍,只能好言安撫。

  逃回來的幾名親兵親眼所見,白虎文被漢軍殺死後,龐牛發瘋般為其報仇,最終不敵被落馬被擒,也是個義氣之人。

  聽到這番熱血沸騰的描述,思巴堅的臉色愈發陰沉,這麼好的苗子,為了救個廢物送命,簡直暴殄天物。

  樓蘭王卻心中冷笑,龐牛不過是個被羌人擄掠的漢人奴隸,這樣的人在鄯善一抓一大把,至於如此大動肝火?

  這一日正為給法王尋找女子而犯愁,忽然守軍來報,龐牛與十幾名親兵逃回來了,趕緊命人稟報思巴堅。

  思巴堅正與三名女子閉關修煉,如果在以往沒有三五日絕不出關,聽聞弟子竟逃回來,提起褲子就跑出來了。

  府衙內,龐牛正和回來的人吃喝休息,滿身灰塵,破爛的衣衫,早不見往日的清秀。

  「佛祖保佑!」思巴堅欣喜地合十歡呼:「看來天意註定象雄要興旺。」

  「師傅!」姜維趕緊放下手中的餅子,起身行禮。

  「乖徒,你吃,快吃……」思巴堅對姜維比那幾個女子還溫柔,「吃飽了才有力氣說話。」

  轉頭便揪過同行的一名鄯善士兵:「說,你們是怎麼回來的?」

  那士兵慌忙答道:「漢軍不殺俘虜,把我們關了兩日後,願意回家的遣送出嘉峪關,願意留在河西的,分了土地安置,留在嘉峪關修城耕地也有工錢……我們幾個都是不願留下的,所以放回來了。」

  「就這麼簡單?」思巴堅瞪大眼睛:「馬超比佛祖還仁慈?」

  樓蘭王嘆道:「本王早就聽說漢軍不殺俘虜之事,這是他們瓦解人心,宣傳仁義的慣用伎倆。」

  思巴堅不解道:「敵人就該全部殺死,放了難道不是養虎為患?」

  樓蘭王苦笑道:「放回十幾個士兵對漢軍來說根本沒什麼威脅,但是回來的士兵把消息傳開,現在全城都知道漢軍善待俘虜,到時候馬超領兵殺來,一看形勢不利,他們就會不戰而降啊!」

  「這……」思巴堅撓頭喃喃道:「怎麼聽起來跟我們化緣度化百姓一樣的伎倆?」

  樓蘭王憂心道:「嘉峪關即將修建完畢,馬超很可能馬上就會領兵殺來,法王可有對敵辦法?」

  「哼,馬超如果敢再來,貧僧將他超度了,漢軍自然就會退兵。」

  思巴堅此時心思全部在培養弟子身上,敷衍幾句,看姜維他們吃得太過簡單,乾脆帶到禪房去吃牛肉湯了。

  漢軍遣送俘虜,每人送了一個包裹,裝著乾糧、衣物和盤查,沒人注意到姜維的包裹里暗藏玄機,他又是法王的弟子,誰敢檢查?

  思巴堅走後,樓蘭王馬上召集逃回來的護衛問話,這些都是跟隨他多年的親衛,將嘉峪關漢軍情況如實稟報,聽得樓蘭王都有些動心。

  思巴堅帶著姜維來到禪房,迫不及待言道:「洛麒,為師決定將我所有的本事都傳給你,以後接引活佛到中原,象雄的壯大,可就全都寄托在你的身上了。」

  姜維聞言大感意外,不知道思巴堅是否有心試探,施禮道:「弟子才入門不久,恐怕難以勝任。」

  一時間姜維猶豫起來,如果能繼承思巴堅的衣缽,成為下一任法王,豈不是輕易就能了解羅剎國內情,甚至掌控西域部分勢力,象雄的底細也將一清二楚。

  「孩子,不要覺得修行就是苦難而退縮!」思巴堅嘿嘿笑道:「為師教你練的是歡喜佛法,非但不會辛苦,反而是帝王般的享受,讓你欲罷不能。」

  「歡喜佛法?」姜維一愣。

  「歡喜佛法就是與女子一起修煉!」思巴堅努著嘴指了指背後,舔著嘴唇淫笑起來。

  看到蜷縮在簾櫳背後瑟瑟發抖的女子,姜維的目光又堅定起來,這番僧惡貫滿盈,必須要早除。

  正如馬超所言,我堂堂大漢,帶甲百萬,人才濟濟,何需依靠這等歪門邪道取勝?

  「師傅,弟子滿身污垢,現在還不適合聆聽佛法!」

  姜維打斷了一臉自得介紹歡喜佛法的思巴堅,起身道:「等我沐浴更衣,養足精神後,晚上再來正式學藝。」

  「哈哈哈,洛麒果然身具慧根!」思巴堅滿意大笑,讓姜維先去休息,命人晚上準備酒宴,為這個徒弟接風洗塵,順便正式剃度。

  姜維一覺睡到傍晚,養足精神來到禪房,見只有洛虎在帶人準備酒宴,思巴堅又去修煉佛法了。

  找了個藉口請洛虎向樓蘭王去借一套錦衣,順便請他來觀禮,洛虎知道龐牛即將繼承師傅衣缽,將來的法王,知道這個師弟好面子,一口答應下來。

  姜維又將其他人支出禪房,將天雷珠藏在香爐下的木匣中,用火藥捻連接蠟燭,只要蠟燭燃盡,便可引爆天雷珠,將整座禪房夷為平地。

  一切準備就緒,到了晚上樓蘭王果然應邀前來,見穿了錦衣的龐牛竟是面如冠玉,一表人才,頓時暗驚,這法王果真慧眼識人。

  思巴堅對姜維此時更是一百個滿意,笑得合不攏嘴,命人點上香燭,先誦經祭拜佛祖和薩迦活佛,再為龐牛剃度。

  正要施禮,忽然士兵來報,發現漢軍動靜,正往崑崙塞而來,樓蘭王急忙去查看。

  這也是姜維早做好的安排,本想將樓蘭王一鍋端,但他實在不想接受剃度,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怎能讓這滿手鮮血的番僧剃掉?

  姜維又以等待樓蘭王見證為藉口拖延一陣,思巴堅等得不耐煩,他象雄國的事情,何需一個小小的樓蘭王做見證?

  此時蠟燭即將燃盡,姜維也不再堅持,躬身道:「師傅,我義父被漢軍所殺,屍骨還沒找回,我即將歸入佛門,不問俗事,請允許我再為他祭拜一番,讓他的亡魂早歸極樂。」

  「真是個孝順的孩子啊!」生性冷漠的思巴堅,此時也被姜維感動,讓他去祭奠。

  姜維帶了酒水和祭品,快步走出禪房,還不等放下供果,忽然身後傳來一聲巨響,驚天動地,差點將他震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