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超在河西備戰三年,修建嘉峪關,整飭兵馬,全力為西征準備。
以為一戰便可拿下玉門,消滅沙賊,卻不想首戰遇挫,哪怕只是數百人的傷亡,也讓他無法接受。
姜維和努瑪瓦都稟報鄯善數萬援軍已到敦煌,正趕來支援,如果不能儘快拿下玉門,便只能又退回嘉峪關布防。
正憂悶之時,忽然親兵來報,長史蘇則來見,馬超見他竟還帶著一名道士,大感詫異:「蘇長史,你來此作甚?」
大軍出發後,馬超調蘇則繼續修建嘉峪關,並負責整個河西水路的疏通和屯田之事,沒有重要之事,他不會親自來軍前。
「馬將軍,這位乃是終南山葛玄道長!」蘇則笑著介紹道:「陛下請道長西行,特來助將軍一臂之力。」
「哦?」馬超吃了一驚,趕緊起身請葛玄入座,問道:「不知陛下有何聖諭?」
葛玄稽首笑道:「陛下聽聞西域有羅剎天王作惡,特命貧道來肅清妖孽,叫他們見識見識東方的神秘力量。」
「神秘力量?」馬超瞪大眼睛,「道長果真會術法?」
劉琦是光武轉世的說法由來已久,甚至多次出現神跡,現在又派葛玄來,讓馬超也自我懷疑起來。
葛玄淡笑道:「不敢妄言術法,但貧道有雷火決一道,可開山裂石,取玉門易如反掌。」
「真有如此厲害?」馬超驚喜道:「那請道長立刻做法,炸了玉門城。」
「不可操之過急!」葛玄微微閉目,掐指算了片刻,對馬超言道:「貧道還需建一座法壇,名曰七星壇,需將軍相助。」
馬超大笑道:「只要能打破玉門,莫說七星壇,八星壇九星壇也可建得,道長儘管吩咐便是。」
葛玄言道:「請將軍在距離玉門城九百九十九步處設壇:高九尺,作三層,用一百二十人,手執旗幡圍繞。來日辰時貧道於台上作法,便可引來天雷霹靂,轟開玉門城牆,助將軍剿賊。」
馬超大喜道:「不說城牆,只要炸開城門便足矣,不過這旗幡士兵,軍中可無人會用,還要請道長親自指導。」
葛玄道道:「築壇之時,貧道自會在場指點,人手物料還請將軍務必湊足。」
「這有何難?」馬超馬上對蘇則吩咐道:「可自後軍調撥一千人,任道長差遣,如我將令。」蘇則領命,先去準備,馬超又問了一些洛陽之事,朝中大事葛玄並不知情,只知道中原海晏河清,百姓歡悅,盛世已經來臨。
稍作休息之後,葛玄便要出帳,馬超言道:「道長遠道而來,吃喝過後再去不遲。」
葛玄展開包裹,取出一個羅盤笑道:「築壇之地不可兒戲,需貧道親自選定方可,選好之後再休息未遲。」
馬超也大感好奇,西涼之地有個習俗,破土蓋房,婚喪嫁娶都要請術士測算時日,尤其喪事還要選擇墳地,也用的是這樣的羅盤,不知道葛玄手裡的與那些人是否相同。
二人來到玉門城東門外,只見蘇則正命一名士兵身披重甲,準備往玉門城下去測距。
「不必如此麻煩!」葛玄微微搖頭,一手捧著羅盤看向玉門城頭,一手揮動拂塵來回踱步,走了一陣站在一處矮丘上:「就選此處。」
馬超可擔心雷法失靈,憂心道:「道長,賊軍的弓箭射不穿鎧甲,派人親自跑一趟不妨事。」
葛玄卻自信一笑,緩緩道:「將軍放心,貧道的眼睛就是尺。」
蘇則聞言馬上命一千精壯士兵準備取土築壇,每層底部用黃沙赤土,方圓九丈;每一層高三尺,共是九尺。
又請馬超命人連夜趕製旗幟,下一層插二十八宿旗:
東方七面青旗,按角、亢、氐、房、心、尾、箕,布蒼龍之形;
北方七面皂旗,按斗、牛、女、虛、危、室、壁,作玄武之勢;
西方七面白旗,按奎、婁、胃、昴、畢、觜、參,踞白虎之威;
南方七面紅旗,按井、鬼、柳、星、張、翼、軫,成朱雀之狀。
第二層周圍黃旗六十四面,按六十四卦,分八位而立。
壇下準備旌旗、大刀、大戟、長戈、黃鉞、白旄、朱幡、皂纛,環繞四面,由甲士守護。
隨後選出登壇的一百二十人,葛玄就地叮囑眾人注意事項,即刻回去沐浴更衣,晚上不得吃葷腥,不得口出穢言,就在帳中聽候使令。
等到傍晚時分,第一層法壇已經築好,葛玄指導了幾處細節,吩咐上面兩層如法炮製,便回營歇息,準備符咒去了。
城外築壇,揚起陣陣黃沙,這麼大的動靜很快引得沙皇等人來觀看。
只見一名道士在軍前指手畫腳,指揮漢軍將士,連一向桀驁的馬超都唯唯諾諾,個個冷笑不止。
白虎文詫異道:「西域有羅剎天王,漢軍又請來個道士,難道兩軍對戰,還要作法助威嗎?」
安羅斯冷嗤道:「如果真有什麼神力,還要我等做什麼?」
沙皇冷嗤道:「看來馬超已是黔驢技窮,竟請來妖道作法,要是他真能咒破玉門城,我寧可遭天打雷劈。」
眾人無不大笑,又看了一陣,漢軍只在遠處築起土台,並無其他動靜,遂不以為意,下城休息。
姜維站在城頭遲遲不走,他知道軍中出現道士,絕不是無事生非,但他沒有得到馬超的消息,不知道究竟有何打算,想著是否要與漢軍聯絡。
白虎文走過來問道:「我師傅說崑崙山中有高道大德,本事了得,特意進山切磋。自從那年去崑崙後再沒有了消息,也不知道這道士從哪裡來,是否真有本事。」
姜維聽白虎文幾次說起過那位象雄活佛,不由心中一動,問道:「那活佛可傳授過術法之類的嗎?」
「這倒沒有!」白虎文搖頭道:「他只傳授我這身本事,但從未提起過什麼術法。如果真有術法,老子還能受黃華那老賊的鳥氣?」
姜維劍眉微蹙,歷來軍中從未有過道士,見馬超也回營中,並非發出什麼暗號,只好說道:「不管他們搞什麼玄虛,我們都要小心自保,不可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