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6章 巡視天下

  九月,海軍班師回朝,北方也傳來捷報,曹彰領兵深入漠北,攻破彈汗山,劉琦拜曹彰為陰山中郎將,以陰山為界屯兵駐守,再次擴大版圖。

  此時天下承平,唯西涼邊地有馬賊作亂,南中蠻人不服,天子劉琦傳旨派四大巡撫持節巡視天下,安定人心。

  關羽鎮守中原,與張飛共督河北軍事,屯田安民;周瑜巡視荊楚,操練水軍,隨時入蜀支援;陸遜為江南都督,回鄉省親,順便訪察民情;諸葛亮巡察西川,撫柔南中。

  此次諸葛亮入蜀,除了眾多川將張任、吳懿、黃權等人之外,還有趙雲、魏延、張郃三員大將隨行,再加上有周瑜水軍策應,百官都看出將對南中用兵,甚至猜測可能要對蜀王劉磐削藩。

  各官員先後啟程,忽一日御史崔琰稟報,有數十百姓渡河,於河中見黃龍隱現,逆流向西而去,劉琦命有司卜算。

  答曰黃龍為黃土之相,又為王者之尊,預兆大漢氣運西進,當遷都黃土之地,自高祖於長安建漢,兩百年後於洛陽中興,如今又過兩百年,正好當回長安,以應天命。

  此言一出,金鑾殿一片譁然,遷都可非同小可,不說帝王之氣如何,洛陽剛有點起色,大家才在這裡安家治業,又要遷到關中,這不是勞民傷財,動搖國本?

  一時間雙方爭論不休,甚至有人不惜推出王莽、董卓,這兩人hui亂長安,氣運早已不在,不宜遷都,反對之聲遠遠大於附議遷都的。

  其實劉琦最清楚,這些人大多都存著私心,尤其朝上大多數都是世家子弟,帝都的世家和別處的世家可是天壤之別,尤其關中和中原基本是兩派完全不同的勢力,遷都到關中,意味著他們要放棄更多,甚至可能徹底失勢。

  不過他要的就是這個結果,也甚至遷都影響之大,而且早將洛陽定為天下正中,此舉不過是為了入蜀做準備,也是為將來設定陪都做鋪墊。

  正當大家面紅耳赤之時,荀彧適時站出來,獻策天子西巡,暫時移駕長安,可以長安為別宮,往來二京,各住一年半載,既能接黃龍氣運,又能巡察民情,順天應人,一舉兩得。

  荀彧畢竟是內閣心腹,又代表中原世家,見他如此獻策,那些老狐狸馬上意識到這很可能是天子授意,總算是個折中之策,紛紛附議贊同。

  劉琦遂傳旨擺駕長安,暫住半年,龐統、姜維、鄧艾等一眾年輕官員伴駕,留太子監國,荀彧、伊籍等老臣輔政。

  鑾駕起行,其實劉琦也擔心益州之事,人心隔肚皮,而且隨著局勢和地位的變化,心態也會改變,劉磐雖然歷史上忠烈,但那也是前半生沒有得勢的表現,誰知道如今貴為一方之主,會不會另有變化?

  正如龐統所言,就算劉磐忠心,但也難免被有心人利用,再被左右蠱惑,不知不覺間會走上不歸路。

  如今的歷史和人物,對劉琦來說已經走向了未知,局勢更無從把握,他也和其他帝王一樣,小心翼翼在摸索,這新的王朝能傳萬世還是二世,都是未知數。

  鑾駕到長安後,劉琦暫住未央宮,偶爾出巡幾次後,便與外界隔絕,準備入蜀事宜。

  隨行的龐統、姜維和鄧艾三人,也並非隨行人員,他們的目的地乃是西涼,原來白馬寺僧人透露西域消息不久後,馬超的密報隨後便到。

  先前涼州大亂,麴演等立韓瑛為西涼王叛亂,被諸葛亮掃平,河西只剩黃華苟延殘喘,逃遁敦煌,卻與張進勾結,聯合西域沙賊時常寇邊,來去無蹤,馬超大怒,欲兵出陽關討伐,特來請旨。

  如果沒有安尨他們的消息,劉琦毫不猶豫授權馬超出兵,但西域的形勢似乎另有陰謀,不得不小心處理,這才派龐統前往相助。

  原本最合適的人選是徐庶,但徐庶老母病重,只能派鳳雛,再加上姜維和鄧艾這兩個年輕搭檔,在西涼應該沒有對手。

  臨行之際,姜維言道:「馬賊沙寇,宵小之徒,以馬將軍神威,足以應付!今蠻人蓄謀作亂,南中必有惡戰,臣非好功自大,願往南中隨軍效命。」

  龐統笑罵道:「好你個姜伯約,才跟了孔明兩年便將為師忘卻,只因那臥龍長得比我貌俊不成?」

  原來當年出祁山,張郃和龐統攻天水,劉琦命龐統找姜維加以培養,龐統見他聰明伶俐,乾脆收為門生,荊州龐家也是有名的望族,加之鳳雛之名,姜維自然求之不得。

  到了襄陽後,龐統隨張飛出征,便請諸葛亮代為指教姜維,不想二人竟十分投緣,相見恨晚,又拜在諸葛門下,龐統回來後直呼上當,非讓諸葛亮將那四輪車送給他,才不再追究此事。

  這幾年姜維追隨諸葛左右,南征百戰,行軍布陣,諸葛亮將平生所學傾囊相授,正要大展拳腳,卻不想未能隨軍出征,心中憂悶。

  「學生豈敢?」姜維忙解釋道:「諸葛師傅在軍中事無巨細,若無心腹之人,必要逐一過問,臣擔心他操勞過度,欲分憂一二。」

  劉琦笑道:「伯約擔心孔明缺少臂膀,朕豈不知?然南中之患,朕用孔明已是用牛刀宰雞,多則無益!此番派你二人到西涼,非為這些賊寇,而為收復西域也!」

  「西域?」姜維吃驚道:「陛下要對西域用兵?」

  劉琦慨然道:「西域本受大漢節制,若不收回,何談中興?然西征路途遙遠,少則三五年,多則十餘載,朕與眾將安定中原,已是殫精竭慮,西征之事,還要託付爾等。」

  「看來征西大都督非伯約莫屬!」龐統大笑道:「吾先前也未教你多少本事,師傅之名受之有愧,此行正好傳你鬼谷奇謀之策,到了河西,也方便你再向孟起學武。陛下一番苦心,你可莫要辜負了!」

  「原來如此!」姜維恍然,這才明白劉琦的良苦用心,躬身道:「臣定不負陛下重託,鞠躬盡瘁,重振大漢榮光!」

  劉琦負手看向西方,緩緩道:「華夏是你們的,也是我們的,但是歸根結底是你們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