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如花一臉春色來到前廳,卻見慕容焉臉色陰沉,兩位兄長神情古怪,上下打量著她。
「如花,你現在膽子越來越大了額!」慕容焉拍案喝道:「連本王都敢下藥?」
慕容如花無奈道:「昨日情況,父王也看到了,俺要是不先向你敬酒,糜先生一定會起疑。既然要用美人計,就要逼真一些,那也只是蘇蘇草,沒什麼毒。」
蘇蘇草是鮮卑山一種白葉小草,榨取的汁液可以讓野獸短暫昏迷,這是鮮卑人狩獵常用的方法,也時常被人用來當迷藥。
「哼,那你也不該……」慕容焉指著女兒,不知該說些什麼,氣道:「你如今貴為公主,怎麼能做此浪蕩之事?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是敗壞名聲?」
「名聲算什麼?」慕容如花豪不在乎,「俺喜歡的男人,就要先拿下!父王不是也已同意了嗎?」
「唉!」慕容焉以手扶額,嘆道:「你不知漢人最講究禮儀規矩,你如此行徑,不守婦道,那糜陸將如何看待我慕容氏?只怕他更不願同意這門親事了。」
雖說在鮮卑族中,男女相愛,夜間便可在草原幽會,甚至偷偷鑽其他部落帳篷也大有人在,但畢竟這都是男人做的事,像慕容如花這麼膽大的女子,其實也不多,更何況對方還是世家子弟?
「放心吧,俺已經搞定了!」慕容如花一臉自得,歪著頭掃視三人:「你們就準備婚事和禮物吧!」
「這麼快?」慕容二兄弟也吃了一驚。
「什麼?」慕容焉一怔,旋即大怒道:「原來這糜陸是個衣冠楚楚的禽獸,偽君子,本王看錯他了。」
慕容如花忙解釋道:「父王不要誤會,是俺向他求情解釋,他才同意的,而且我保證這件事……先不能告訴他的家人。」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慕容焉暴跳如雷,「堂堂慕容氏的千金,老鐵王的公主,竟然不能明媒正娶?本王的面子往哪裡放?」
「父王不就是要人嗎?只要將他留住就行,大丈夫不拘小節!」慕容如花卻毫不在乎,還惦記著床上的丈夫,對呆愣的慕容石卓言道:「二哥,幫我準備些人參湯、鹿茸片、虎鞭酒,急用!」
看女兒轉身漂染而去,慕容焉猛捶桌案,怒吼道:「小節?這是小節嗎?」
慕容如花端著碗回房,見陸遜直挺挺躺著,一臉生無可戀,嬌笑道:「夫君,嘗嘗俺親手做的羊雜湯。」
「還不為我解綁?」陸遜偏過頭去。
「哼,休要不知好歹!」慕容如花嗔怒,放下碗卻掏出一根皮鞭,虛空摔了兩下,啪啪作響。
陸遜大驚道:「賤人,士可殺不可辱,你休要欺人太甚!」
「哈哈哈!」慕容如花卻晃著鞭子笑道:「在我們鮮卑,要想征服一頭野獸,最好的辦法就是除去它的爪牙,綁起來用鞭子教訓,就是一頭餓狼,最後也會乖乖聽話的。」
「吾堂堂丈夫,豈能比作禽獸?」陸遜氣得額頭上青筋直冒,正要呵斥,見那鞭子不由分說便打下來,啪的一聲結結實實打在腿上,火辣辣地疼,忙大叫道:「住手!」
慕容如花一條腿踩在床邊,雙手拉扯皮鞭,笑問道:「要不要乖乖吃飯?」
「好,我吃!」陸遜咬碎鋼牙,卻又無可奈何,從小生存於危機之中,他最大的心性就是能夠隱忍。
「這才乖嘛!」慕容如花扔了皮鞭,又端碗親手餵湯。
陸遜喝了一口,竟覺得味道極好,加上昨夜赴宴,還未來得及吃飯便被迷倒,晚上又被折騰得渾身發虛,著實餓了,一口氣竟將一碗羊湯全部吃完,身體也覺得暖暖的,舒服許多。
「夫君不要生氣了!」慕容如花為他擦著嘴,幽幽道:「你要是不解恨,等以後成親,你也把俺綁起來,用皮鞭狠狠地抽,俺……心甘情願。」
「成親?」陸遜剛冷靜下來,頓時又焦急起來,怒道:「吾雖為書生,卻有鐵骨,如此苟合成何體統?你現在放我離開此地,我可既往不咎。」
「你想始亂終棄不成?」慕容如花也杏眼含怒,瞪著陸遜,一手摸向雙腿間,露出潔白的牙齒,仿佛發怒的慈虎:「你敢辜負俺,俺讓你變太監!」
「啊!」陸遜渾身一震,掙扎道:「賤人,快住手!」
「嘻嘻,不過俺現在可捨不得呢!」慕容如花忽然面上泛起紅暈,聲音也變得甜膩起來,「昨夜像擺弄木頭,太過無趣,夫君……今天讓奴家好好伺候你吧!」
陸遜悶哼一聲,閉上眼極力忍耐,表情十分痛苦,卻又無可奈何,暗自後悔不該輕入虎穴,自取其辱。
王府外面的館驛中,陳武等人被安排在這裡暫住,一連三日不見陸遜出門,放心不下,讓太史享設法打探消息。
太史享又請謝順來見慕容石卓,借訓練水軍之事詢問裝備,順便打聽陸遜消息,卻見慕容石卓笑而不語,叫他們但放寬心,今後武器裝備要多少有多少。
又過兩日,椵島的太史慈放心不下,派人來問話,陳武幾人無奈,由太史享提供地圖,當夜由董襲帶人潛入王府,準備去見陸遜,卻不料才到後院,便被一群女兵抓獲。
「左邊是鮮卑山,右邊是烏桓山,往下是雪原、塔塔林……」
慕容如花正躺在陸遜身旁,躲在被窩裡不知說些什麼,忽然聽到外面人聲嘈雜,有人大叫刺客,趕忙起身穿衣。
「好大的膽子,誰敢擅闖王府?」被人攪了好事,慕容如花雙目含煞。
來到院中,卻見是幾名漢人,正是糜家的隨從家丁,眼珠一轉命人關進柴房,又回房中。
陸遜也正在穿衣,問道:「發生何事?」
慕容如花冷笑道:「哼,想不到你帶來的人都是淫賊,竟敢闖入王府後宮,已經被拿下了,稍後交給父王發落。」
「什麼?」陸遜大驚,才想起來已有數日不曾出門,忙道:「必是他們擔心我的安危,快放了他們。」
「外人擅闖王府行刺,這可是死罪!」慕容如花冷笑道:「除非……」
陸遜急問道:「除非什麼?」
慕容如花挽住陸遜胳膊:「除非你是俺的夫君,他們也就是俺的下人,就不算闖宮了。」
陸遜仰天一聲長嘆:「也只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