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掃戰場,將我軍將士的屍體就地掩埋,敵軍屍體割首帶回去,顏良文丑兩位將軍的屍首也帶回去吧。你們幾人去千面探探,若是遇到高覽將軍就讓他過來與我等會合。」
冉閔將軍隊重新聚攏,顏良文丑身死,無人出來指揮,自己就接過了指揮權,眾將士也目睹了冉閔獨戰李存孝的英姿,也無人有意見,紛紛按照著冉閔的意思做了。
不多時,斥候帶著高覽前來會和。高覽遠遠就看著一人騎著朱龍馬,握著連鉤戟在指揮袁紹軍,腦中回憶似乎袁紹軍中從未見過此人。但自己在途中早已詢問過前來接應的斥候,顏良文丑已被李存孝陣斬,多虧了冉閔將軍,方才擊退了李存孝。想必此人必是冉閔。
「冉閔將軍!」
高覽拍馬舞槍,高呼冉閔姓名。冉閔見高覽呼喚自己,也輕輕拉動韁繩,指引著朱龍馬朝著高覽靠近。
」顏良將軍麾下千夫長罷了,還當不得將軍二字,怎麼高將軍認識在下?」
冉閔有些疑惑,詢問高覽。
「今日多虧冉將軍替我等挽回顏面,是我無能,被李存孝走脫了,若是被這一千騎沖入主公那裡,我等恐怕再無顏面見主公了。」
高覽面帶慚愧,顏良,文丑雖說戰死了,但還尚有勇氣力戰到底。自己見了李存孝卻是不敢迎擊,直接退避了。若是這一萬大軍沒有冉閔坐鎮,恐怕現在也已經潰敗,這讓他如何不感激冉閔。
「高將軍說笑了,你做的是對的,區區兩千人面對李存孝也不過是以卵擊石,實不相瞞若非他怕這千騎被我等纏住吃掉,恐怕真要廝殺,我也不是他的對手。此役,罪不在將軍,而在主公,倘若一開始就集結八路諸侯兵力直取單雄信,今晚汜水關則必然可圖!」
冉閔冷哼一口氣,毫不客氣地將過錯全部甩在了袁紹身上。若非聯軍上下勾心鬥角不能齊心協力,區區兩萬騎,敢來結營就是送菜的,這叫冉閔如何能服氣。
「冉將軍還請慎言,某雖不才,但願幫將軍引薦給主公,但剛剛那番言論可莫要再提了。」
高覽微微汗顏,雖說他心裡也知道這一晚上打成這樣,大部分都是自家主公袁紹的錯。但是自他們從渤海出兵,自家軍師和主公定下的策略就是討伐馬賊的同時儘可能削弱盟軍的力量。從結果上來看,其實問題好像也不大。
「那就多謝高將軍好意了。」
冉閔沒有就這個問題繼續爭論下去,高覽的一片好心他也沒有拒絕。二人合兵一處之後,收拾完戰局就朝著袁紹中軍營寨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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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顏良文丑二位將軍已戰死,多虧冉閔將軍死戰,擊退了李存孝,我等殺死百餘人前來復命,末將無能,請主公責罰。」
高覽單膝跪地,身後偏將將顏良文丑二人屍體搬運到高覽身後,一百多顆馬騰軍的頭顱則是丟在高覽身側。
袁紹聽聞之後,差點沒站穩。這顏良文丑可是自己一手提拔出來的驍將,可以說是打遍渤海無敵手,就這麼幾個時辰的功夫就戰死了?
「哎,是我的錯,我應該請率中軍,帶著韓馥,董卓,袁術,曹操,公孫瓚的軍隊一同前往前營支援,若是如此,則單雄信,李存孝必除也!」袁紹痛心疾首,俯下身子趴在顏良屍體上痛苦,情到深處,擠出了幾滴眼淚來。
「是我對不起二位將軍!」
軍中眾人看著,無不嘆氣感慨,盟主知錯能改,真性情也。
冉閔看著袁紹的樣子,心中對袁紹倒是有了些改觀,既然能夠當著如此多人的面,承認自己的過失,倒也不失為明主。
郭嘉和荀彧看著袁紹的表演,相視一笑搖了搖頭,這等籠絡人心的手段也就軍中那些大老粗能信,太低級了。
「何人是冉閔?」一番苦情戲之後,袁紹緩緩站起,在郭圖的攙扶下,詢問高覽。
高覽立刻將冉閔從人堆里拉了出來,向袁紹訴說冉閔的勇猛,當然這些都是路上斥候告訴他的。
「原來如此,多虧將軍力戰李存孝,為我軍挽回了損失。今日冉閔將軍就先行代替顏良文丑二位將軍的職位,等我等剿滅完馬騰韓遂之後,我再為將軍另討封賞。」
袁紹見冉閔生的雄壯,又聽得能與李存孝戰得難捨難分,心中大喜,今日失狼而得虎,倒也是美事,畢竟李存孝之勇他是看在眼裡的。
「謝主公。」
冉閔看向聯軍眾人,俱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心中嘆氣,這般烏合之眾如何能成大事。袁紹雖對他委以重任,換作平時他必然高興,只不過今晚袁紹的決斷還是太過愚蠢了,雖然剛剛的表現倒是有明主風範,只是此人真的適合自己麼?冉閔心中有些猶豫。
高覽本想過來道喜,但看著冉閔一臉憂愁樣子,心中也是冷靜了數分,在想今日如果沒有冉閔出現,那等待自己的又會是什麼結果呢?想到這裡,高覽不禁渾身一抖,整個人都不寒而慄起來。
「冉閔兄,若是哪日看不上這裡,覽願意跟著你共進退,畢竟我這條命也算是你救的。」
高覽悄悄站在冉閔身側,用只有兩人聽得到的聲音,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冉閔不做聲,收回了自己看向高覽的眼光,見高覽一臉真誠,既沒有同意,也沒有拒絕,只是回應了一個模稜兩可的答覆。
「再說吧,高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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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紹還在檢討自己的過錯,希望眾人以後多多向他諫言,不可使他再犯同樣的錯誤,聽得一眾平日裡見不到袁紹的軍士大為感動。隔壁韓馥的監軍沮授都聽的眼睛放光。這不就是自己正在尋找的明主麼。同樣心動的還有正在軍營外磨槍擦刀的張郃,鞠義。
人比人該死,貨比貨該扔、韓馥跟袁紹這麼一比,袁紹真是活脫脫的完人。而韓馥則是妥妥的一頭二逼,出門打仗帶歌舞團,麾下用將用潘鳳。說出去他們都覺得丟人,他冀州是沒人麼?真不是,哥幾個真很猛好不好?沒有識人之明啊韓馥這傢伙。
【哎。】想到這裡,沮授,張郃,鞠義心裡都默默嘆了口氣。主公犯錯並不可怕,能找到自己錯誤的地方並且改正就行了。像韓馥這種只會縱情享樂志大才疏的傢伙真的很折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