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還有最後的事情需要提醒,我等大軍未來之時,無論冀州城出現何種情況,都不可開城門迎敵。切記。」
郭嘉說完所有注意點之後,退了回去。等候董卓敲定最後的作戰計劃。
「諸位可還有別的事情想要補充?」
等待再三,見無人否決,董卓也就敲定了一切都按郭嘉的計劃行事。
接下來三日,每到夜時,董卓便讓大軍分作兩路前往官渡,烏巢兩地。
呂布則是在狼騎中挑選精銳,準備給鐵木真開個好頭。
「奉先,莫要戀戰,隨便殺他幾員戰將回來便是了。」
董卓臨行前,對著呂布百般叮囑,不過是誘敵之策,切莫逞一時之勇。
呂布拍著胸脯表示記下了。
而郭嘉則是找機會跟呂布說了完全相反的話語。
「呂將軍,若是可以,儘可能斬殺對方布防的主將,攪的越深入越好。此謀能不能成的關鍵,就在於你的襲擊夠不夠狠。」
「放心吧郭軍師,儘管交給我呂奉先。」
呂布只當是董卓在關心自己,郭嘉的話,則是牢記在了自己腦中,干都幹了,那必然要干好,難倒郭奉孝還會騙自己不成?
若是計策不成,丟了面子如何對得起自己關內侯的身份?
一想到這裡,呂布一狠心,挑選猛卒的幾乎是將他的家底都掏了出來。
「兄弟們,你們,大多都是西涼與并州出身,如今胡狗騎在咱脖子上,這口氣你們咽得下去麼!?回答我!」
呂布教踩赤兔,手持畫戟在軍營內怒吼。
回應他的,清一色都是咽不下。
「今夜,老子要挑百人去給那些雜種一個下馬威,我們中大部分人都回不來,無論生死,百金一人,有沒有帶種的跟老子去闖一闖!」
呂布豪氣沖雲的話語,吸引了包括審配,沮授,張郃一眾人的眼光。
【冉閔再世……】
河北的一眾將校看向呂布的眼神就如同看到了冉閔。
「願與將軍同生共死你!」
一萬狼騎,沒有一人退縮,整個校場都在沸騰。
「好,那老子就隨便點了,來!跟隨我我從并州一路征戰出來的老卒出列!」
萬人的胡騎隊伍,整裝列隊走出來數百騎。
「三十歲以上的給老子退回去!」
數百的人騎兵隊伍又只剩下兩百餘人。
「家中獨子或是未有子嗣的,給老子也退下去。」
兩百餘人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呂布的目光一一從這兩百餘人臉上掃過,仿佛在確認些什麼。
「胡三,你個狗娘養的,退下去。混在這裡做什麼。」
呂布指著一壯年男子怒罵,這人他是知道的,兄弟五人跟著他出并州,入洛陽,跟董卓,如今只剩下他一人還在征戰。
那喚作胡三的人眼神果決兇狠,見呂布讓自己退下去,立刻換了一副憨厚面孔,憨憨一笑。
「大帥,這仗成了,俺就退伍了,風風光光回許昌娶個漂亮媳婦,那紅人閣的翠玉,嘿嘿,俺可是盯了好久嘞。」
呂布久久無言,隨後又複述了一遍。
「我再說一遍,獨子與未留下子嗣者退下去。此戰,若是失敗,便是十死無生。」
「大帥,兄弟們一路追隨你,不為別的,就在等哪一天你帶著俺們打回并州去,不必再多言,若俺們身死,替俺們留好這些軍餉,交託給俺們娘。」
軍陣中又一人開口,是他麾下千夫長宋憲,有勇力,平時有些木訥,並不擅言辭。
只是他的說辭也是說出了他們的心聲,并州的五原郡,這輩子還能有機會回去麼。
呂布沉默了,這些壯年漢子,都是他從并州帶回來的百戰老兵,精銳中的精銳,每折損一人都會讓他難過許久。
「我答應你們,他日我呂布一定會帶著你們收復并州失地,點到姓名的同我一齊卸甲!」
呂布在兩百多的出列狼騎中點出一百人,統統脫下自己的戰甲,換上了袁紹軍的盔甲服袍。
沒被選中的并州子弟,雙目之中皆是遺憾。
隨後呂布便吩咐眾人吃飽喝足,休息到夜晚,靜待自己軍令。
一更天時,呂布於城門前集結部隊,高順早已幫忙為呂布的戰馬披好戰甲,戰甲縫隙也用棉花塞滿,以免發出過大的聲響。
「此去,不斬下敵軍主將狗頭,我呂布絕不回城。若有怕的,現在還有最後的退出機會。」
呂布環視百人,回應他的只有舉起的長矛戰刀。
「出發!」
伴隨著呂布的呵令,百騎很快就消失在了月色之中。
「張將軍,每隔二里,設一處篝火,無需太遠,環城十里就夠了,別讓冉…呂將軍找不到回來的路。」
「諾。」
審配衣袖一甩,回城頭去了,留下張郃與沮授二人在城下暗自神傷。
高順與程昱則是望向呂布出城方向。
【呂將軍,丁平等你平安回來。】
【郭奉孝啊,郭奉孝,你也真夠狠的,吃准了呂布會竭力一戰,只是這麼做的真的不會太早了麼。】
程昱與賈詡隊友郭嘉的策論其實是反對的,他們並不怕和鐵木真硬碰硬,相反,若是正面作戰,以他們的兵將儲備,他們絕對會是小優。
只不過郭嘉在許昌與他們謀劃的,讓他倆無法反駁。
「并州,涼州雜胡合計百萬,若在冀州不能快速分出勝負,岳飛將軍那路可能會遭受兩面圍剿,到那時戰線拉的過長,反對我們不利。」
「若是我們冀州戰場成功開花結果,那鐵木真必會向著并州引援,那岳飛將軍便有了進軍資本。趁著長安抵抗涼州胡騎之時,我們以中軍董卓,青州王猛,河內郡岳飛三路出兵,一統北地方為上策。」
郭嘉考慮的很多,董卓目前富庶不假,若是錯過了下一次春種的時間,那麼遲早會落得個窮兵黷武的下場,他們與胡狗不一樣,無法劫掠百姓,一旦陷入多面開戰的境地,再想要保全百姓那根本不可能。
「你們也有個好主公啊,能讓部下心甘情願為他赴死。而且他也很狡猾,從不以身赴險。我多希望那日死的是我。袁公?還是太坦蕩了。」
荀諶不知合適從城內摸了出來,走到程昱,高順二人身前感嘆袁紹死的太早。
「你的太陽已經落山了,不如與我一起守護好董卓,我無意詆毀袁紹,但他絕對比不上我主董卓!」
程昱撇了一眼荀諶,這位的能力也是當世一流,只不過他似乎對袁紹有一種特殊的執念。
「沒必要了,荀家有荀彧荀攸在,壓根不需要我,我已經是個失敗者了,不必管我。」
「我來是想告訴你們,郭嘉那小子可是爛到根的壞胚,他的原計劃多半是壓根不想管這冀州城,等常遇春與寇憲破了城池,引發這塊兒大軍的混亂,直接給鐵木真包個大餃子。」
「你們要真想守住冀州城,我的建議還是早點向冀州百姓納糧。可別到時候跟著審配活活餓死在這裡。」
「糟糕。」
程昱聽得荀諶話語,立馬意識到董卓與郭嘉並未給冀州城留下太多糧食。
萬一郭嘉真如荀諶所說,就是不支援冀州城,誘使鐵木真相信,冀州城已是山窮水盡再出手,那冀州城恐怕要熬出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