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胤,先替我把玉璽拿上來看看再說罷。」
袁術強裝鎮定,一屁股坐回原位,指使袁胤將玉璽先拿過來再說。
「是,堂…堂堂兄!」
袁胤激動的人都有些磕巴,立刻跑下堂去,接過闞澤遞過來的玉璽送往袁術身前。
袁術心情激動,顫巍巍打開朱木盒子,迫不及待將玉璽掏出,雙手捧著仔細端詳。
是了,絕對是真玉璽,這渾然天成的做工,這用黃金填補的一角缺失,絕對錯不了!這就是象徵著天子之器的玉璽。
袁術幼時,曾經看到過這麼一句讖言
「代漢者當塗高。」
袁術認為「當塗高」指的就是自己,塗,路者也!自己名叫公路,漢室衰微,這句讖言不就是預示了自己以後會當天子!?
懷揣著代漢之夢長大的袁術,在今日得了孫策進獻給他的玉璽之後,更加確定了這個讖言說的一定就是自己!
闞澤看著袁術那快要原地高潮的面容,料定袁術定有那代漢之心。立刻開口又給袁術添了把火。
「我主孫策,前些時日還跟我等提及,可惜沒有糧草,不然他必定拿下整個江東之地,推舉袁術大人成為天下之主!」
「大人若是不信,可問我身後那位將軍,若有一字一句是謊言,我闞澤必遭天譴!甘願被大人剜心剖腹!」
闞澤站起身來,雙手撕開服袍,立毒誓表明心跡。
「他孫伯符當真如此說?!袁術激動了,望向闞澤身後的花榮。」
【古人誠不欺我!果然我袁公路才是能奪得天下的天命之人!】
「是的,孫策將軍確實說過此話。」
【先生,這…這不對吧,主公要表達的意思好像不是字面意思吧。】
花榮強忍著心頭樂開花,看著闞澤逗傻子一般忽悠袁術,只得強忍笑意嚴肅的跟闞澤演下去。
「無需如此!無需如此啊!我怎會不信我孫策大侄的話!你等著,我這就讓李豐去給你調二十萬石糧草!」
【袁紹!等我拿下徐州,再得了江東六郡八十州!我看你拿什麼跟我斗!】
袁術本以為通過孫策制約劉表得了豫州已經夠爽了,結果現在還有更爽的!唉,孫策這孩子,他是真喜歡!真懂事!
「袁術大人!我等前來給大人獻玉璽,只帶了九人前來,並沒有大軍護送糧草,您即使給了我們,我和花將軍也帶不回去啊!可否派遣一可靠將軍,隨我們一同返回江東,一來可以保證糧草的安全,二來也可驗證我等所言非虛啊!」
闞澤裝作一臉為難的樣子,「站在袁術這邊」給袁術出謀劃策。
「哦哦,倒是我疏忽了,等會我自會讓樂就將軍率領五千兵馬,護送這二十萬石糧草前往廬江郡!不錯不錯,還得是你心細。」
袁術對闞澤的提議很滿意。
【牛逼,主公麾下有如此神仙人物,何愁不能平定江東!我也得努力了。】
而花榮整個人都是看傻了,心下里對闞澤佩服的那是五體投地。
「多謝袁公!臣預祝袁公早日一統天下!」
闞澤極盡諂媚,又給袁紹跪地行了大禮。
「伯符若還有什麼需要的,告訴樂就就行,等樂就返回我自會安排。」
沉浸在代漢美夢之中的袁術,整個人都是舒爽的,連帶著在一旁看完全過程的袁胤,李豐二人,都做起了封王拜相的美夢。
翌日,
樂就率領五千士卒,帶著二十萬石糧草跟著闞澤,花榮二人踏上了廬江之路。
樂就不知道的是,這是他這輩子最後一次走出豫州,而他的歸宿,則是在一方小小的木盒子裡。
【191年四月末】
得了玉璽,氣吞天下的袁術,聚集十五萬兵馬,帶著紀靈,張勳,橋蕤,梁綱,萇奴五將。
拜李豐,楊弘為軍師從汝南出軍,準備走沛郡進攻徐州彭城之地。
而長子袁耀和他最為信賴的文臣閻象則是替他坐鎮汝南,豫州大小事務皆由他們二人代為處理。
袁術進攻徐州的理由也出奇的簡單,劉備那個「假皇叔,真漢賊」居然敢蒙蔽天子,還當上了徐州牧,所以他袁術要肅清徐州,誅殺劉備!
(正從幽州回徐州路上的劉備壓根還不知道這些事情。)
袁術兵發徐州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陶謙手裡。
陶謙立刻寫了兩封密信,派遣快馬發往北海孔融與荊州的劉表治地。
發往北海的信件,請求好哥們孔融前來援助自己。
派往荊州的快馬則是希望劉表能夠在他纏住袁術主力的這段時間裡,攻取他袁術的汝南郡。
191年5月初,得到陶謙救濟信的孔融,心中十分糾結,董卓正在攻打青州邊界,自己所在的北海郡也隸屬於青州,他有些拿不定主意自己要不要支援自己的好哥們陶謙。
「唉,也不知道這董卓之後會不會來進攻北海,若是進攻的話,現在分兵去救陶謙便是自尋死路。」
「若是董卓不進攻北海,我又沒有去支援徐州,這這這………」
「唉,安國要是還在就好了,他就能替我去支援陶恭祖。」
大儒孔融十分苦惱。他有點想念武安國了。
「不行!我得去支援!我要去報安國的仇!惹事的儘是袁家人!王修,北海交給你來管理,我要帶著兩萬人馬援助徐州!」
一想到武安國護衛自己而死的慘狀,以及陶謙為自己出頭的樣子,孔融心中的猶豫就被一點點推散,怒火緩緩被往事點燃,直接就把諸侯討馬失敗這筆帳也算在了袁家袁術的頭上。
孔融當即就寫了一篇討袁檄文,怒斥袁術貪得無厭,目無漢室,自己援助徐州乃是仁義之舉,希望百姓能夠支持他,積極從軍,自己不日將會兵發徐州。
…………
【東萊郡某處】
「慈兒,去幫幫孔融公吧,如今徐州有難,孔融公行大義之舉,援助徐州,這也是你建功立業的好機會,該讓天下人見識一下我兒的勇猛了。」
東萊郡一處破舊木屋之中,一位老嫗一邊縫補著衣物,一邊對著正在打磨羽箭的兒子說道。
「嗯,孩兒謹聽母親教誨。」
獅子一般的雄壯青年停下手中動作,高舉自己打磨完畢的箭矢,露出了自己巨獸一般的鋒利犬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