闞澤話音落地,在場之人就算有人心中並不願意,也只得閉嘴沉默。
實事求是的說,孫策是對的,玉璽並不能幫助他成就霸業,但是士卒和糧餉卻可以。
只不過真要讓他們同意孫策把玉璽送出去,大部分人還是肉痛的緊。
「好!既然大家都同意我的想法,那就讓我和金聖歎一同去會一會那袁術。」
孫策一看大家都默認了,立刻就來勁了。
「不可!至尊之軀怎可親自冒險。」
「主公不可親往!」
「伯符你還是老老實實跟我在廬江待著吧。」
………
不出意料,所有人都反對孫策親往。
「主公,讓我去吧,廬江尚且需要周先生與金先生,我必定能將二十萬石軍糧完整帶回來。」
闞澤整理好布衣,向孫權請命。
「德潤這麼有自信?」
「主公放心吧,這件事情如果一定要做,主公麾下所有文武加起來恐怕都不如我一人合適。金先生若不是那般咋咋呼呼,倒是也可以。」
闞澤憨厚一笑,跟孫策打了包票。
「好,那就委託給德潤了。花榮,領五百騎,帶兩箱子珠寶,保護德潤去見袁術。」
孫策見闞澤這般自信,倒也爽快,撥給闞澤五百人馬,並且讓弓馬嫻熟的華榮護衛他。
「不,主公只許配置給我十人,只讓我帶上玉璽,我自有辦法說服袁術。」
闞澤拒絕了孫策好意,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只帶十人,到時把就算說成了袁術,也再不回糧草啊。」
孫策疑惑詢問。
「這個嘛,主公不必擔心,袁術此人,不過投了個好胎,做事只憑個人喜好,人多反而導致他的猜忌,三言兩語我也跟主公說不明白,主公只管在廬江靜待我的好消息就是了。」
闞澤賣了個關子,並沒有跟孫策解釋太多了。
「那也行,花榮將軍,麻煩你去軍中挑九個機靈點的將士,跟隨闞澤先生出使袁術,若有異樣,保命要緊,一塊破石頭而已,犯不上丟了性命。」
孫策豪爽,叮囑了闞澤,花榮二人性命要緊,就算不成,也沒有關係。人安全回來就行了。
闞澤聽完大受感動,主動立下軍令狀後方才和花榮帶著九人離開廬江,前往袁術所在的汝南郡。
…………
【公元191年4月,袁術治下豫州汝南郡】
原鹿城驛站。
闞澤神色淡然,等待袁術的召見,花榮則是不斷警戒,遠眺四周看袁術是否有動兵的跡象。
「花將軍,放寬心,袁術再怎麼說也是名門之後,我等一共才十人,興不起什麼風浪,他袁術不屑於做這些事,等會看我表演就是了。」
闞澤看花榮一直緊繃神經,搖頭跟花榮解釋了一番,希望他能坐下歇息會。
「闞先生倒是膽大包天。」
花榮想想也是,無奈也是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放輕鬆花榮將軍,主公不是說了麼,即使失敗了,也沒什麼,無論等會發生任何事情,您都要忍耐,若是我受到了侮辱,您都要當作沒看見,沒聽見。」
闞澤給花榮倒了杯清茶,囑咐花榮。
「好,我就聽先生的。」
花榮接過茶盞,點了點頭。
「我主袁術,邀請二位大堂一敘!」
驛站之門哐當一聲打開,袁術手下
李豐捋著小鬍子神色傲慢前來邀請闞澤,花榮二人。
闞澤拿起裝著朱木盒子的玉璽慢悠悠站起身,順著李豐手指的方向慢悠悠走了出去,花榮想要緊隨其後,卻被李豐攔了下來
「這位將軍,還請卸下你的佩劍。」
花榮面對李豐的阻攔,花榮面色不悅,但想起闞澤剛剛所說的話,只得將身上佩劍卸下,在兩名士衛搜身過後,方才著急跟上闞澤。
大堂之上,袁術故作威嚴坐在高堂,袁胤則是站在袁術身旁,難掩面上激動神情。
闞澤看著袁術裝模作樣的高冷,心中發笑。
「孫策將軍麾下闞澤面見豫州牧袁術大人!」
闞澤雙膝跪地,言辭尊重,直接給袁術行了大禮。
【嗯,這人不錯,倒是懂禮儀。】
袁術心中舒爽,長安朝堂那的小皇帝,只給自己封了個後將軍,卻給袁紹封了冀州牧,這讓他很不爽。闞澤這聲豫州牧,叫的自己很爽。
「我這孫策好大侄喊你過來何事?前段日子多虧我大侄孫策替我騷擾江夏,我才能如此順利拿下豫州啊,否則那荊州劉表必定會襲擊我的汝南郡。」
「頗有其父風采啊,若是相間我必定收他為義子!」
袁術的話語正好被剛進門花榮聽到,這一番話聽得花榮是怒火中燒,你袁術什麼東西?還想做我主的爸爸?信不信我一箭射殺你。
「堂下之人見我為何不拜?」
袁術見有人突然闖入,神色不悅,立刻指著花榮喝問。
花榮眼神正好瞟到闞澤身上,見闞澤恭恭敬敬跪倒在地上,一雙眼珠子正透過縫隙嚴厲的看向自己,不由身軀一稟,想起了闞澤的奉茶囑託。
強壓著怒火,畢恭畢敬的全跪下來。
「小人是孫策將軍麾下將校,同闞澤先生一同前來,護送玉璽。」
「你說什麼!孫文台果然在洛陽得了玉璽麼?哼,如此說來,他倒是死的不冤!果真是亂臣賊子!」
袁術裝出憤怒模樣,站起身來斥責堂下二人。
一番話語說得花榮低垂著頭,那叫一個咬牙切齒。
「豫州牧且息怒,我曾聽少主孫策時常提起您,說您豪邁仗義,十九路諸侯只有您願意和家父同進退,若是沒有您,就沒有他孫策!」
「此番前來,便是少主委託我倆將傳國玉璽交由您來保管,只有袁家四世三公的聲望人脈,才有資格持有這傳世之寶!」
闞澤雙手托著朱木盒子,滿眼真誠。
「他孫策?果真這麼說的?」
【不錯不錯,孫伯符倒是有眼光,懂進退。】
袁術聽完闞澤敘述,整個人都飄飄然起來,很顯然,闞澤的話讓他很受用。
「那是自然,孫策將軍前些時日攻打廬陽郡,就是因為陸康侮辱州牧您,說州牧您不過是依靠袁家余萌的『冢中枯骨』而已。」
闞澤開始拱火。
「放肆!他陸康安敢如此!」
上一秒還十分受用的袁術,這一秒立刻憤怒不已。
「我主陸遜已經殺死陸家上百人,整個陸家已在江東一蹶不振,此事,州牧您稍稍打探一番便知真假。」
袁胤在一旁點了點頭,悄悄跟袁術說了陸康已死的消息,也說了孫策打著他的名號占領了廬江郡。
「這麼說,這孫策倒還是個忠厚人?」
袁術面對闞澤的話語,有些疑惑,孫策這麼做倒是圖什麼?
「袁公明鑑!我主孫策深知,在這亂世之下,唯有依託您袁家的威名,才可匡扶天下,因此特派我來送上玉璽,投入袁公麾下!成就一番大業!」
闞澤雙目誠懇,言語之中滿是對袁術的推崇,再加上他有意無意將玉璽往袁術身前送。那袁術哪還有腦子分辨真假。
「這……這個嘛。」
「袁公!我主孫策還說了,只恨不能和袁公結成兒女親家,若是如此,想必袁公便可知曉我主之忠心!」
闞澤跪著又往前挪動了兩步,讓玉璽又離袁術更近了些。
袁術看著那朱木盒子在自己眼前晃悠,激動的渾身都在輕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