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玄點頭道:「賈詡這個人,極為低調,更善於自保。【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可是,他卻有七竅玲瓏心,能洞察人心。他不傷人,可是一出手,就是一擊必殺。」
「賈詡最擅長的,是打蛇打七寸,能拿捏住敵人最軟肋的位置。」
「對你來說,你是太子,是未來的皇帝,就必須洞察人心。作為未來的皇帝,不出手就罷了,出手就必須一擊必殺。否則,當一個太子不斷的失敗,你的權威就會受到影響,會給人太子不行的印象。」
「除此外,賈詡治理地方,包括行軍打仗的謀劃也可以,他是全方位的厲害。」
「所以,你好好地向他學習。」
陸玄沉聲道:「你是怎麼對待康成公的,未來賈詡回來後,你就怎麼對待他。待人以誠,你才能得到賈詡真正的擁護,才能讓他徹底站在你一邊。」
陸裕眨了眨眼,仔細的思考著。
忽然,他開口道:「父皇,兒臣這么小,有您在兒臣也不怕。」
陸玄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你年紀不小了,遲早要自行處理政務的。更何況,父皇沒打算要限制你,更希望你一代更比一代強。」
「你的年紀不小了,一般人家的孩子這個年紀,都懂事了,能撐起家業。你作為太子,更必須儘早獨立。所以,有想法儘管說,不必藏著掖著。」
陸裕鄭重道:「父皇放心,兒臣明白了。」
這時候一陣腳步聲傳來,士兵進入,稟報導:「陛下,大都督周瑜、黃忠將軍和楊都督求見。」
「傳!」
陸玄吩咐一聲。
士兵去通知,緊跟著,周瑜、黃忠和楊修聯袂進入。
黃忠率先道:「陛下,曹家、趙家、龐家等人的家族,已經全部查封,正在抄家清點的過程中。因為涉及商鋪、宅子地契,以及大量的錢財珍寶,需要大量的時間來清點。」
「暫時,還沒有確切的數據。」
「截止目前,抓捕和斬殺的人已經清點完畢。」
「軍中涉案的人,全部誅殺。涉及的大家族、商人等,捉拿了犯罪的主犯三十二人,涉案的官員包括徐州長史、兵曹、吏曹等官員,足足二十八人。」
「所有人都抓了。」
「現在,隨時可以誅殺所有人。」
黃忠神情更是肅殺,說道:「臣沒有想到,這次波及面如此多如此廣。這一次的事情,雖然臣不曾涉及,可是臣選擇曹豹負責軍隊,託付錯誤,導致事態擴大至此,臣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請陛下降罪。」
周瑜補充道:「陛下,大都督府沒有察覺周全,臣失職。」
陸玄擺了擺手,說道:「沒有曹豹,也會有李豹、張豹來引發這一事情,和你們無關。這一事情,首先是曹豹的責任,其次有徐州刺史呂岱的責任。」
周瑜心中感動。
他知道陸玄的話,是為了保護他,保證他身上不染塵埃。
一方面,雙方的關係非常好。另一方面,他的女兒和太子定親,也要保證周瑜無礙,否則敲打了周瑜,也容易讓人認為是敲打太子。
陸玄繼續道:「呂岱方面,朕直接貶為交州珠崖郡太守。現在的徐州,刺史的人選缺乏,需要一個合適的人選,接任徐州刺史。」
周瑜和黃忠點了點頭,卻沒有接話。
他們是軍中的人,不摻和政務。
陸玄目光看向楊修,問道:「德祖,目前徐州官場,還有哪些人不曾介入經商的事情?」
楊修說道:「回稟陛下,徐州主簿是儀,他不曾介入。這個人和呂岱之間,還因為經商發生過衝突。是儀認為,應該強硬處置,上奏朝廷在所不惜。」
「最終,因為呂岱是徐州刺史,壓下了是儀的建議。不過從那時起,是儀雖然日常處理政務,卻完全不過問軍隊涉及到商業的事情。」
陸玄眼前一亮。
他想起來了,當初蒯良回到舒縣任職,和陸玄詳談徐州的局勢,曾說過培養了諸多的人才,是儀是其中最典型的一個。
是儀三十八歲的年紀,之前一直替蒯良處理文書。在蒯良轉任內閣副相,是儀依舊擔任徐州主簿,並沒有進一步的調動,一直是協助呂岱處理一州政務。
是儀的才華,是毋庸置疑的。
歷史上,此人忠貞不二,更是節操大義俱全,除此外也有能力。如今,因為蒯良的緣故,是儀早早接觸了政務,執政的經驗很是豐富。
陸玄略作思考,吩咐道:「許褚,安排人去通知是儀,來軍中覲見。」
「遵命!」
許褚得到吩咐後轉身離開。
陸玄轉而看向周瑜和黃忠,吩咐道:「公瑾、漢升,軍中涉案的人誅殺後,清退非法所得的事情進行得怎麼樣?」
周瑜回答道:「有六千人交出了非法所得,總體還不錯。」
陸玄點了點頭,讚許道:「軍中必須立下規矩,不得經商。這一次,公瑾你負責安排,杜絕軍中經商的念頭,要給所有的將士頭上懸掛一柄利劍。」
「臣遵命!」
周瑜點頭回答。
陸玄擺了擺手,周瑜和黃忠跟著退下,楊修也去安排事情。
陸裕留下來,他要等是儀,看一看是儀是怎麼樣的人。
時間不長,是儀急匆匆的進入。幾年時間過去,是儀愈發的沉穩,年近四十的年紀,兩鬢卻多了少許風霜,看起來多了絲滄桑。
是儀注意到陸裕,躬身道:「臣是儀,拜見陛下、太子殿下。」
陸裕微微點頭示意。
陸玄心中讚嘆,是儀的目光敏銳,很是不錯。
實際上,不論是呂岱,亦或是是儀,都是有能力的人。只是這一次,呂岱選擇了自保,選擇了捂蓋子而已。
這是每個人的處事風格。
陸玄沉聲道:「朕聽蒯卿說,當年他擔任徐州刺史,你擔任主簿,替蒯卿處理文書,協助他處理徐州的政務?」
是儀恭敬回答道:「都是蒯相的拔擢和培養,才有臣的今天。可惜臣愚鈍,沒有做出什麼政績。」
陸玄誇讚道:「這次徐州軍隊經商的事情,你一開始就發現了問題,和呂岱據理力爭,希望呂岱上奏朝廷,以便於朝廷內閣決斷。由此可見,你很有眼光,做得不錯。」
是儀謙虛道:「陛下過獎,臣卻沒有堅持己見,有愧陛下。」
陸玄說道:「呂岱的問題,朕已經處置,貶為交州珠崖郡太守,他即將要起程去赴任。可是,徐州不能沒有主持的人,朕看你不錯。接下來,你暫代徐州刺史行事,全面主持徐州大局,撥亂反正。」
「臣,遵命!」
是儀立刻回答。
他平靜的內心,頓時起了波瀾,一下就歡喜起來。
他的機會來了。
是儀在徐州主簿的任上很多年,許多他見過的縣令,成了太守。許多他見過的人,紛紛升遷。
可是,他依舊是徐州主簿。
在徐州這裡,是鐵打的徐州主簿,流水的官員。是儀也曾經想過,未來是否一直這樣。不過他得到蒯良的提拔和信任,更有蒯良的指點,一直兢兢業業的做事。
如今,終於等來了機會。
陸玄吩咐道:「你上任的第一件事,是立刻以刺史府的名義,在下邳城外頒布告示,明天午時,朕在南門外處決所有涉案的官員和人員。」
「臣遵命!」
是儀再一次回答。
先前的時候,他就聽到消息,城內到處在抓人,曹家被抓了,趙家被抓了,一批一批涉案的官員和將領都被捉拿。甚至,軍中的許多將領是直接處死。
在這一前提下,皇帝要處死無數的貪官污吏,也是在情理中的。
而且,處死官員才能讓人安心。
這是解決民憤的唯一途徑。
是儀恭恭敬敬向陸玄行了一禮,就轉身退下,直接去刺史府。他抵達刺史府的時候,呂岱還在收拾,要準備離開徐州去赴任。
是儀見到呂岱,拱手道:「呂刺史!」
呂岱看著是儀,瞬間明白了陸玄的調整。
顯然,安排了是儀接任。
呂岱無奈一笑,感慨道:「是賢弟,當初如果我聽了你的建議,上奏朝廷,就不是現在的結果。看來,你才是徐州刺史的合適人選。」
「不,呂刺史擔任一州刺史綽綽有餘。」
是儀搖了搖頭,沉聲道:「呂刺史犯了一個錯誤,或者說有一件事情沒有判斷清楚。」
呂岱拱手道:「請賜教。」
是儀正色道:「當今大明朝,是陛下為尊,陛下更容不得有任何的奸佞,更不會任由地方動盪。在陛下這裡,有事情直接處置,甚至你先斬後奏,只要能解決問題,都不是問題。」
「陛下是開國之君,不能以常理安排。這一次的事情,呂刺史太保守了,太畏畏縮縮了。你去珠崖郡任職,應該大刀闊斧,這是陛下所期待的。」
呂岱聽到身體一震。
他瞬間想通了。
這一刻,呂岱仿佛是醍醐灌頂一樣,他拱手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是賢弟的指點,在下銘記於心。你來得剛好合適,我剛收拾妥當。另外,我的家人稍微慢一點,還在收拾中,她們要回老家去,請你多擔待。」
「我不急,隨便他們慢慢收拾。」
是儀看著呂岱,說道:「既如此,我送呂刺史一程。」
呂岱說道:「不必了。」
是儀篤定道:「我和呂刺史之間,除了之前因為軍隊經商的事情有衝突。其它在治理地方上,沒有任何的矛盾。甚至可以說,在治理地方上,我從呂刺史的身上學到了很多,受益良多,送一送也是理所應當的。」
呂岱笑道:「多謝。」
他一招手,帶著親隨往外走。
是儀親自送呂岱出府,看著呂岱登上馬車離開,神色轉為嚴肅。他和呂岱是君子之爭,沒有什麼衝突,不會做落井下石的事情。
是儀送走呂岱後,就召集刺史府還剩下的一些佐吏,迅速安排人頒布告示,把陸玄要親自處決貪官污吏的事情安排了下去。
告示張貼出去,更有衙役敲鑼打鼓通知。
一時間,下邳城內。
原本官員和大家族、商人被抓,已經是民心。現在,隨著告示明確的張貼出來,要在明天午時處決所有貪官污吏,百姓更是亢奮。
許多人奔走相告,消息不斷的傳遞著,以至於城內人心,期待明天斬殺所有的貪官污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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