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海寇王,我當定了!
「大當家!就是前面那艘船!那個滅國死剩種,就在這艘船上!」
巨浪拍打著的船頭上,一身皮甲的敬戶迎風而立,聽著手下人的匯報,抹了一把雙眼,眼中就有點點晶瑩閃爍,讓他的目光穿透了風雨巨浪,落在那艘巨大的船上。
這艘船看著巨大,但作為一艘商船,守備與武裝不多,船齡又大,不難對付。
「先把船逼停!那小兒再怎麼說也是個王子,雖是亡國了,但身邊還有幾個好手,叫曲經他們準備好!或許還要有一番爭鬥!」
說著說著,敬戶咧嘴一笑:「話說回來,得虧望藏島亂了,剛傳來的消息,說是國中貴胄都死了圈!否則,這小子藏得那麼嚴實,哪裡會捨得離開!」
邊上的獨眼小廝也笑了起來:「可不是麼?這小子被懸賞多年,如今價值紋銀五萬兩、天材地寶十個!只要抓住,送去尊山島,立刻就能到手……」
「小了,格局小了。」敬戶搖搖頭:「那小子的價值不在於五萬兩、十件寶株!你有沒有想過,尊山島這樣的勢力,為何會對一個小國的喪家之犬,下那麼大本錢?離火國不過是個小國,也已經滅亡了二十多年了,為什麼還被人惦記?」
「大當家的意思是?」
「這人身上有秘密!先把人抓住了,細細盤問!全速前進!」
一聲令下,他們所乘之船乘風破浪,直挺挺的朝那艘巨大商船撞了過去!
敬戶的這艘船,船頭部分皆為鐵甲包裹,更有幾處突出,形狀宛如重錘,船體比之那艘商船要小,速度更快!
所以哪怕商船極力轉舵避讓,依舊被攔腰一樁!
轟隆!
劇烈的震動傳遞到了船上的每一個角落!
嘎吱!
裂痕出現在船腰!
「完了!」
船老大馬代探頭一看,面無血色,再看來襲之船,更是眼中驚慌:「是北域海寇王敬戶!此人行事張狂,隨心所欲!若為他所擒,吾命休矣!」
但旁邊的舵手馬上就上去提醒:「老大!咱船上不是有杏齋和明霞谷的兩位高人嗎?何不前往相邀!只要能讓那海寇王投鼠忌器,主動退走,咱們去修補船身,還能活命!」
「對對對!說的對!快湊一湊財貨,去尋兩位高人!這時就不要心疼錢財了,若無性命,留著財貨何用?」馬代如夢初醒,慌慌張張的前往。🎈💛 6❾S𝓱ᑌ𝓧.Ć𝕠Μ 💜🔥
與此同時。
下層,那些衣不蔽體,艱難上船,想要去往旗山島一搏的黔首們,第一時間就發現了海水灌入,而後驚慌失措、驚吼連連,
反是上層的一間間獨立船艙中,起初還沒有多大反應,但很快為船上的吵雜聲所驚擾,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世間的事,哪有那麼多的巧合?公子!這群海寇定是衝著您來的!」
一間比陳淵所在狹窄幾分的艙室內,正有兩個鬚髮皆白的老者,對著一名眉頭緊鎖的青年說著。
其中一個骨瘦如柴,正道:「如今吾等身處海上,又位於急濤陣的邊緣,進退不得!便是躲避都無從躲避,只能面對!」
另一個老者卻大腹便便,滿身富態,聞言嘟嘟囔囔道:「早就說了,望藏雖亂,瑾茹王雖死,可沒了庇護,公子還有大把錢財,再加上吾等護持,哪裡會有事嘛!哪怕是退一步,遲些日子出海……」
「遲些出海,必被列為瑾茹王的殘黨,給人抄家!」青年搖搖頭,打斷了富態老者,「面對一艘海盜船你等都這般如臨大敵,如果面對的是一個王朝、一支軍隊,你等又該作何反應?」
「海寇中居然都有修士,到底是鼎元小界修士太多,還是這伙海寇非同一般?」
站在細密的窗邊,看著一個個從海寇船上跳下、正朝商船上攀登的身影,露出了好奇之色。
「海寇中的修士?」玉玲瓏神色有變,「那只有縱橫四洋的大海寇才能養得起!而且,這樣的海寇首領,本身就該是修士,他們做海寇的一個目的,就是為了籌集修行所需!」
「做海寇以養修行?」陳淵搖搖頭,「如此刀頭舔血、殺孽、罪業深重的修行方式,怕是根本修不成陰神。」
「若非無計可施,如何能做此選擇?鼎元不比本部洲,乃是一座座島嶼。在本部洲中,哪怕是煉神真君,想掌控一片地界亦不容易,但這鼎元諸島中只有一十七座大島,但真正算是本土的不到一半,餘下的多數是自本部洲挪移而來!這些島嶼,經過陣法祭煉,那生長天材地寶之地皆在掌控,況且……」
玉玲瓏說著,壓低了聲音:「幾百年下來,靈地中的寶株也收割的差不多了,頂尖的舊修想要晉級,都得去打仙靈之氣的主意,何況是尋常散修?」
「原來如此,鼎元乃是諸島構成,諸島之間互通有無、商貿往來皆由海運,那些個珍貴之物往往也要以船貨運,其中不乏修行所需,散修淪為海寇確實算個捷徑,至於副作用……先要能修,才好說修不修得到,受教了。👻💥 🐼🐠」陳淵點點頭,心裡回憶著八宗弟子,打算在神藏中搜刮天材地寶的打算。
不過……
玉玲瓏卻是對陳淵的謙虛頗為訝異,但隨即就警惕起來。
「這人當真善於偽裝!而且,許多修士一心修行,不問世事,對這商賈往來之妙往往並不知曉,此人一點就透!竟是世事練達!果然危險!」
陳淵也不管她怎麼想,伸手一抓,船艙角落裡放著的一根碧綠竹子就被攝取過來。
「幫我去看看船上都有什麼人,何等修為……」
那竹子一震,直接鑽進了甲板里,看得玉玲瓏直瞪眼。
跟著,又有陣陣狐狸叫從角落傳來。
「你是什麼時候跟上來了?」陳淵仿佛才發現火紅小狐狸,跟著搖頭道:「你就免了,這麼鮮艷、顯眼,一出去就得被抓,還是留下來,等到了旗山島,給我做個嚮導……算了,估計那旗山地勢已改,你未必還認識。」
說話間,小竹子重新鑽出,被陳淵一抓,便有意念如夢,傳入掌中。
「原來是這麼回事,離火國的亡國之子?離火,離火,我在碼頭上挑船時,便算了一卦,又望了船運。此船不僅有運勢,還於我有利,如此看來,此船之運,不光因為船上來了幾位修士,還應在這位離火國的王子身上?」
這麼想著,聽著外面的刀劍碰撞之聲,陳淵神念一掃,船上船外,連同那艘海寇船內的情況,就差不多盡數掌握,果然如竹精童子反饋那般,來襲之人里,只有那個海寇船長算是個半步金丹,鍊氣而未凝丹,亦可稱之為假丹,余者修為不高。
來襲的海寇個個身手矯健、氣血充盈,加上行事肆意,兇狠好鬥,一趴到商船上,立刻打得船上護衛節節敗退!
下艙登時更加混亂,一個個驚慌之人四散奔逃,有的乾脆就跳下海中!
混亂中,敬戶與兩個勁裝隨從一路長驅直入,穿過甲板,一拳打碎艙門!
正在門後窺視的幾個船員慘叫一聲,跌落在旁!
「攔路的螻蟻,委實太多了一點!」他口中說著,抬起頭,看向前面兩人——
一個一身道袍,渾身霞光,一個身著儒服,手拿竹簡。
敬戶停下腳步,問:「兩位氣度不凡,不知如何稱呼?」
「在下明霞谷張莊。」
「杏齋馬元中。」
「原來是旗山八宗的高徒!」敬戶哈哈一笑,隨即收起笑聲,渾身氣勢爆發!
轟!
假丹之境的滾滾氣勢如同狂風,吹過四周,令張、馬二人臉色陡變!
敬戶再一收斂氣息,眯著眼睛道:「兩位何必蹚渾水?是想要救了此船上無辜之人?我非弒殺之輩,此番只是過來,要抓一個人,這人一到手,立刻就走!到時,此船可修補船身,兩位也算擋住了在下,這船家許了什麼好處,心安理得的納入懷中,如何?」
張莊、馬元中本來察覺到敬戶境界,就有退縮之意,現在一聽,更是意動。
敬戶見狀,揚聲道:「敬某此來,為的是個人恩怨!波及了各位,很是過意不去!我只要將那人交出,便可不損各方,那話怎麼說來著?兩全……不!多全齊美!崑崙秉!你還不速速出來!要讓這一船人為你陪葬?」
他以真氣鼓盪聲音,順便傳遍全船!
那上艙、下艙之中,立刻人人激憤!
「誰叫崑崙秉,還不趕緊出去!」
「是啊!一人做事一人當!何必殃及無辜!」
「快啊!壯士!出去啊!」
……
船艙之內,離火國王子神色難看,那枯瘦與富態兩位老者,更是怒氣勃發!
「這群人當真是慷他人之慨!分明是強盜上門,燒殺搶掠,結果一番巧舌如簧,反而成了吾等罪過!」
「世道如此,強盜借勢,人不敢言,為之奈何?為今之計,是想辦法護住少主,方才俺姑氣勢很是兇惡,至少是真氣巔峰,甚至功至假丹……」
嘩啦!
這時,艙門突然被拉開!
船老大馬代領著一眾舵手,走了進來,恭恭敬敬的行禮,又讓人奉上金銀,接著苦笑道:「崑崙公子,還望恕罪,實在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無計可施啊!」
富態老者眼睛一瞪,怒道:「馬代!多年的交情……」
枯瘦老者卻神色漠然,道:「既如此,唯死而已,當與之死戰!」
馬代聞言一驚,正待說話。
「罷了……」崑崙秉搖了搖頭,「命數如此,不用掙扎了。那海寇也是要抓我,不是要我性命,未必就沒有生機,兩位……」
「好決斷!」
這時,敬戶大步而來,後面呼呼啦啦的跟著一堆人,擠在狹窄的走道上。
「識時務者為俊傑,公子跟我回去,我自有安排,我也不是嗜殺之人……」
他話未說完,忽然被一個聲音打斷。
「你不是嗜殺之人,卻不公平,這撞船之後,先是刀兵相向,然後恩威並施,但怎的他們都有好處,偏我沒有?」
敬戶尚未出言,他的小弟先循聲怒目:「誰在說話?膽子不小!敲詐到吾等頭上了?真以為大當家的好說話?」
呼啦啦!
突然,擠在長廊上的眾人,竟被狂風吹得四散,或者撞碎舷窗,跌落下去,或者穿透地板,陷落其中,或者直接倒向牆壁。
長廊為之一空,露出了陳淵的身影。
「哦?看來也是個有本事的高人。」敬戶眼底閃過寒芒,但臉上帶笑,「道長,你想要錢財還是貨物?」
「這些東西太俗了。」陳淵搖了搖頭,「聽說你是個海寇王,巧了,我過去有個好友,常以海寇王自居,很是令人嚮往,你將這名頭讓給我,如何?」
此言一出,四周一片寂靜。
「這人是誰?」
見著來者,船老大馬代以目詢問,眼中滿是焦急,最後更是忍不住低語道:「這眼看著事情要結了,怎麼又蹦出來一個,這不是添亂嗎?」偏生不敢多言。
「你要某家海寇王的名頭?」敬戶不再掩飾眼中寒芒,「好大的口氣!但這名頭,乃是某家打出來的,你想要……」
「懂了!」
陳淵身子一晃,來到敬戶跟前,抬掌就按!
「我也打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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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來說,是這樣的結構:
化神——凝識神——掌靈光;
煉神——凝陰神——掌神通;
返虛——凝陽神——掌真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