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上班似上墳,放假似放鴿

  任何雄性動物在面對自己喜歡的女子的時候,都像孔雀開屏。這是華知微第一次聽到他心中的真正想法,喜悅和激動大過了一切,但她內心的理智還是在拉住她的心,讓她做出她願意的抉擇。

  「我很高興,你會在意我的想法。我也很高興,你願意信任我,成功把我當成一個好的傾聽者。」

  「裴先生,那就一起努力吧。」

  「知微,知微……」裴居道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道他現在內心的感受具體該用什麼詞語來表示,萬般思緒湧上心頭,最後化作一個用力的擁抱。

  「謝謝你,知微。」

  華知微撞進了裴居道的懷裡,她笑了笑,攬住了裴居道的腰。

  「謝我做什麼,我們一塊兒的,一半一半。」

  華知微想的是,她到時候做女王,裴居道做她的王夫,以這樣的形式共掌權柄,大概類似於現代大不列顛的維多利亞女王和阿爾伯特親王的關係吧。

  想想還是可以稍微激動一下下的。

  她以為裴居道也是這麼想的,所以對他剛剛的那段剖白沒有細究下去。

  如果說裴居道的那些特殊之處只因為想要位極人臣的話,那或許可以理解,畢竟做天下第一的權臣,或許比做皇帝要舒服的多。

  天下政令自他出,生殺予奪自他念,甚至於皇帝的廢立,不過是他動動手指的事情。

  她想起了什麼,自裴居道的懷中抬起腦袋,問道。

  「所以話說回來,九原郡太守為什麼會信任你,而不是交由朝中的其他人?」

  裴居道苦笑了一下:「這大概是我當年殿試之上一舉奪魁,給同期的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吧。」

  這個回答不能不算作是一個答案,想想倒也是,這個品階的官員,除了裴居道有比較明顯的不是太子黨的立場,難不成九原郡太守,要把這個暗示,報告給大冢宰嗎?

  「好吧。」華知微低下頭去,拍了拍裴居道的胸口,「差不多到點了,你也該回去上班了,你的同事吃飯也不可能吃太久。」

  同事他知道什麼意思,這個詞在戰國時期的《穀梁傳》中就有出現過,他大概懂華知微的意思,還是問道:「上班是什麼意思?」

  華知微這個現代打工人恍恍惚惚的想起來,好像「上班」這個詞有類似於現代的含義是宋代才有的,這個架空朝代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時期,但看它官職的古樸說法,必然早於宋和唐,想必是還沒有這個含義。

  「上班啊,」華知微略帶惆悵地將頭揚起四十五度角,望向天空,「就是在規定的時間,到固定場所工作,出賣勞動力,出賣靈魂,獲得生存下去的資費。你可以理解為點卯,拿俸祿。」

  俗話說得好,上班似上墳,放假似放鴿,從古至今上至官員下至百姓都有討厭的上班的。

  「四鼓冬冬起著衣,午門朝見尚嫌遲。何時得遂田園樂,睡到人間飯熟時。」華知微搖頭晃腦,故作滄桑的道,在心裡默默地感謝了一下明朝的錢宰老先生。

  裴居道被華知微的神態逗樂了:「剛剛你還躊躇滿志的,突然又嚮往田園樂了。」

  她在現代是間歇性躊躇滿志,持續性混吃等死的代表,每天就是上班上班上班,公司、家、餐館三點一線,當然穿到古代的情況就不一樣了,她現在有了具體並且可以實現的目標。

  人生還是得有點盼頭的。

  「我這不是給你解釋一下這個詞的意思嘛!」華知微再度推了一下裴居道的胸口,「快走吧!趕回去說不定還能吃兩口飯!」

  ——

  安王寧王被一塊兒關在南宮裡,皇帝倒沒有明旨要讓他們分開住。

  安王平靜地在殿中搓揉著香餅,寧王已經在殿中繞了好幾彎。

  「這次很明顯就是太子搞咱們,老四是太子黨,讓他查,我們怎麼辦!」

  「三弟,你急什麼,別自亂了陣腳。」安王看都沒看寧王一眼,只專心對付手中的香餅,「我瞧老四那樣子,想必太子什麼也沒跟他說,估計老四自己心裡會有提防的。」

  「那我們也不能靠這個啊!」寧王見安王不看自己,衝到了他面前,安王不得不抬頭看了一眼這個和自己長得幾乎一樣的弟弟一眼。

  同卵雙胞胎互相是能分得出對方的,但外人,包括他們的父母,有的時候都分不出來他們,只能靠穿著。

  「你現在這樣瞎想也沒用,還不如找點事情干。南宮裡這麼多好玩的,制香的活被我占了,你要嫌無聊,去那邊插花去!」

  「我不插花,我長這麼大就沒插過花,倒是王妃很愛插,也不知道她們世家女為什麼都愛這種活動!算起來,自我去九原郡後,再未見她一面,如今倒有點想她了。」

  「那你就在這裡坐著!」安王瞪了自己弟弟一樣,「你還有臉想她,你出門前跟她大吵了一架,氣的她找我王妃訴苦,你不來接她,她至今還住在安王府呢!」

  他們這對雙胞胎娶了一對雙胞胎姊妹花,他們既是兄弟也是連襟,安王對自己這個口是心非的弟弟很無奈,分明是在意他妻妹的,卻偏偏長了那樣一張嘴,好好的話最後說著說著都能把妻妹給氣回到娘家去。

  在帝京的娘家就只能是她阿姊那裡了。

  是以安王府三天兩頭就要多備一餐午飯,再多備兩餐晚飯,因為一般他們早上吵完架,中午王妃跑了,晚上他弟弟就會來哄求王妃回家了。

  「倒省了她們再見面的功夫了,現在我們倆都被關起來了,她們住一塊兒直接報團哭了!」

  安王哭笑不得,見自己弟弟還有心思開玩笑,也知道剛剛的急也只是急而已。

  「你聽我說,你忘了我們之前的布置了嗎?老四要查我們又如何,他馬上就要自身難保了!」

  「太子算計了我們的人,算計了我們的東西,就不允許我們算計他嗎!堤壩一事,不是我們做的便不是我們做的,當時老三你在雲西縣是不假,可是另外五個縣的縣令也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