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誰……」
華知微迷迷糊糊的,有些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是我!」衛子安聽到華知微的聲音,眼前一亮,語氣里的喜悅,絕不是虛假的。
「我終於找到你了。」衛子安根據華知微聲音出現的方向,在黑暗的山洞裡變成華知微具體的方位,以最快的速度奔到了華知微的身邊。
「你怎麼樣了?」
「難……難受……」
華知微虛弱的趴在地上,就像一塊任人處置的麵包。
衛子安快速地解釋——「知微,是我們的那個合卺酒的問題,真的郝宣童被人打暈了,有人冒充她在酒里下了藥給我們送來,看著我們喝下,雖然現在還沒有查清楚到底是誰派人來做的。不過我和你一樣都出現了這樣的狀況。但我之前在驛站的時候,太史所以給我服用了一些藥物,讓我暫時抑制住了,這個情況沒有馬上爆發出來,讓我得以來找你。但是如果沒有解藥,我遲早會出現你這樣的情況。不過我並不清楚太史綏的藥物能夠讓我堅持多久,趁我現在還沒有出現像你這樣的情況,我趕緊把你帶回驛站,看看太史有沒有更好的方法為我們兩個解讀。」
衛子安說著,就伸手去抱華知微,但華知微下意識地就拍掉了他的手。
衛子安以為華知微是不想和他有什麼肢體接觸,便換了個姿勢抱她的衣服,而不去接觸他的任何裸露的皮膚。衛子安正打算這麼做,但卻沒有想到華知微換了一個姿勢,整個人如樹袋熊一般攔住了他的脖子,抱到了他的身上。
衛子安整個人渾身一顫。
華知微現在的腦子算不上清醒的,面上甚至是一副欲求不滿的模樣,衛子安大喊一句不妙,再這樣下去,華知微完全不可能堅持到回驛站。
正在衛子安思考怎麼將華知微帶回去的時候,他突然意識到了一個更不好的事。那就是他最開始產生的那股躁鬱的感覺又回來了,太史綏的藥已經壓制不住他原先服下的那個催情藥物的藥性了。
換句話說,也就是他的藥性也要開始復發了,也就是說它即將也會變成華知微現在的模樣。
可他萬萬不能讓接下來那不可逆轉的事情發生,當斷則斷,他立即推開了華知微。退後幾步,離華知微遠遠的。
衛子安到了這個山洞的壁角,蹲下來,努力調息,平復自己的氣息,努力不去想那些讓自己的春心蠢蠢欲動起來的想法。
他閉上眼呢喃著「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但華知微卻不是這樣,她感受到自己一直以來的依靠突然離開了她,就像是樹袋熊離開了可以讓她扒著的樹。
她頓時有更加焦躁起來,臉上露出困頓不已的表情,她左顧右盼,四處尋找著,試圖再次能夠找到像剛才一樣可以讓她平復下來的清涼。
不過華知微此時的腦袋也是迷迷糊糊的,她雖然左顧右盼著,但其實眼睛裡並沒有看見多少周圍的物什。
她只是在看,並沒有把東西看進眼裡。華知微只是覺得她現在急需一個辦法擺脫自己身體現在的那這種狀況——無論是什麼東西什麼方法都考,只要能夠讓她脫離這個狀況,她什麼都願意做。
再這樣下去,她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要被人掏出來揉碎了。
她實在是忍不下去了!這樣想著,華知微站起身來尋著衛子安的方向走了過去。衛子安正在摒氣凝神,試圖用穴道封閉的方式壓抑自己身上那起來的藥性,冷不丁華知微這麼突然的一靠近。
華知微化之微就像一隻撲人的飛蛾,張開雙臂撲進了衛子安的懷裡,衛子安渾身一顫。
「你……」衛子安怔怔地望著華知微,下一秒理智立即讓他推開了她。
但華知微卻不放過他,再度欺身而上。
衛子安承認,他曾經無數次幻想過將華知微擁入自己懷裡的場景,但就現在這種情況,那種場景卻不是他期望的。
在華知微和他的腦子都不算太清醒的情況下,一旦他們兩個發生那樣的事情,那麼他們兩個的關係將會進行到無法逆轉的地步。
那不是他所願意看到的,那不是他所願意看到的他們關係的未來方向。
他希望用最正常最正經的方式慢慢走進華知微的內心,讓她接受他,並用這個世界上最聖潔的方式,讓神明都來祝福他們的結合,而不是在這個漆黑的山洞,因為對手的陰謀詭計讓他們的關係不得不邁進一步。
「你清醒一點!」衛子安出聲提醒,但因為藥物的作用,讓他堅決警告的話語,聽起來像在求·歡。
「我很清醒……我要你……我需要你……」華知微呢喃著,緊緊地抱住了衛子安。
「現在只有你,能夠讓我走出我現在的困頓處境,讓我們兩個人都能夠舒服些。你應該清楚,我們並不知道這個藥里到底有什麼成分,如果一直這樣強制的不解開,而忍下來會不會對身體造成別的傷害?況且我已經忍不下去,我感覺再這樣下去,我的內臟就會在體內溶解了。我不願拿這個去賭。與其用自己的性命去賭,不如用別的方式。」
華知微的聲音似乎變得清明了,她這一番話,不像是迷糊的想法,而帶著某種堅決。
「你……你真的想好了嗎?」
「我並不討厭你。況且,你我現在已經是天下皆知的夫妻。」
華知微希冀地望著衛子安,但衛子安卻給她潑了一盆冷水。
「可我不願意。我不希望你是因為這個而和我結合。我希望我和心愛女子的結合,是處於愛。」
華知微無奈了,她清楚衛子安是一個有原則的人,她只能強撐著她的一點清明,問道:「我知道,那對你很重要,但是難道你要眼睜睜地看著,我們兩個都死在這裡嗎?」
「這或許只是催.情.迷.藥,或許不會致死……」
「你現在是在用敵人的仁慈,來賭我們的命嗎?你什麼時候,這麼幼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