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打開了,衛子安走了進來。
「一切都為你準備好了,此時是你脫身的最好時機。」
華知微點了點頭,站了起來,此時她已經換上了普通人家姑娘的一副,將一張薄薄的人皮面具放在手心。
華知微沒有避諱著衛子安,當著衛子安的面就把面具戴了起來。
「你放心地走,這邊一切有我墊後。」
華知微笑了笑,又傳來一陣敲門聲。
華知微有些疑惑地看了衛子安一眼,衛子安的眼裡同樣有著疑惑。
「請進。」開口的是衛子安。
郝宣童端著一壺酒走了進來。
衛子安看著莫名其妙進來的郝宣童,同時覺得這個郝宣童跟自己日日看見的郝宣童有些不同,但又說不上來哪裡有問題。
「你過來做什麼,可沒讓你做這種事情。」衛子安指了指食盤裡的酒壺和酒杯。
「臣想著昭寧殿下馬上就要走了,給她準備個踐行酒壯壯膽。你們兩個人沒法舉行儀式,乾脆把這個酒當做交杯酒吧!」
華知微有些訝異地看了郝宣童一眼,郝宣童喜歡衛子安是公開的事實,自大越陛下公開這樁婚事的時候,郝宣童一直跟華知微有些不對頭,雖然達不到針鋒相對的程度,但這樣「熱心」地為喜歡的人和別的女人遞交杯酒,屬實不像是郝宣童的性格會做的事情。
但陷入戀愛中的女人,似乎做什麼都不奇怪。
華知微看了衛子安和郝宣童一眼,她不想看到郝宣童和衛子安鬧不愉快,主動地端起酒壺,倒了兩杯酒。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辜負郝女官的心意。左不過我們也是名義上的夫妻,這杯交杯酒,的確該喝。」
華知微說著,將其中一杯交杯酒遞到衛子安面前。
衛子安的眼裡有驚喜閃過,此時也顧不得郝宣童那給他的莫名其妙的奇怪感覺了,倒有些感謝郝宣童想的這一個動作。
在衛子安的心裡,沒有辦法和華知微本人名正言順的舉辦一場婚禮,是他心裡永遠的遺憾。
衛子安高興地端起酒杯,跟華知微交攏胳膊,將合卺酒一飲而盡。
郝宣童微微地笑著,看著他們喝下酒,收好空杯,就離開了。
「你萬事小心。」衛子安真誠地看著華知微,最後交代著。
——
大概戌時的時候,華知微離開了驛站。
離開的只有華知微本人,思歸,太史綏,乃至於葉扶舟她都沒有帶走。因為這些人是華知微的標誌,一旦他們都不出現了,那麼也就很容易讓人聯想到,華知微不在此處。
再者,華知微現在並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廢柴,在繼承葉飛刀的內力之後,已經是一個高手了。
是以華知微的離開,只讓舜若多的其他人暗中保護。
衛子安按照原定的計劃前往小閣樓,在路過廚房的時候,他心裡惴惴不安,為了保險起見,他打開了廚房門。
打開廚房門之後,衛子安意識到,自己剛剛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並且對華知微造成了危險。
他就說,剛剛怎麼覺得那個「郝宣童」不對勁!
衛子安雖然不喜歡郝宣童,但郝宣童日日陪在他的身邊,他多多少少是熟悉她的。
此時,真正的郝宣童,被人打暈了,倒在剛剛的米缸旁邊!
衛子安猛烈地咳嗽起來。
糟糕!剛剛那個不知道是什麼人偽裝的郝宣童,給他和華知微喝了什麼東西?!
雖然現在沒什麼反應,但衛子安還是後怕地咳嗽了起來。他立即走出廚房,喊來太史綏說明事情原委,太史綏給衛子安把了脈之後也說不清那個藥是什麼,會給人體帶來什麼傷害,便給了衛子安一個寬泛的萬能解毒藥預備著。
衛子安將郝宣童交託給他們之後,從馬廄里牽了一匹最快的馬,追了華知微出去。
如果華知微因為他的疏忽,出了事情,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衛子安駕著馬,耳畔是呼呼的風聲,眼前的景物高速略過,他什麼都不想想,心裡只有一個念頭。
華知微,等著我,你一定不要有事!
——
華知微此時在刺桐城的一處瀑布的山谷後面。
至於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是因為她注意到,這裡瀑布後面的山谷里,竟然也零星的生長有婆娑蓮這種東西。
雖然數量不多,就跟基因變異一樣特殊,但華知微還是蹲下來,耐心地採集了幾株。
上一次還是脫了華小尋的福才找到了這些婆娑蓮。這一次華知微有了經驗,也能夠自己找到這些東西了。
這裡婆娑蓮的數量並不多,華知微采了幾株便到頭了,她將這些婆娑蓮裝進布袋子裡,正準備將它們好好保存起來,卻突然感覺到一陣眩暈,起初她是以為因為這些婆娑蓮,所以才因為它所攜帶有的微量的毒性才導致頭暈,但它又坐了一會兒,發現事情並不是這樣。
華知微不僅感覺頭暈,而且渾身發熱,一種難以言喻的燥熱充斥著全身。
華知微仰起頭來,腦袋一頓,心下頓時大驚起來,糟糕了!不好!
這是……這是中了催.情迷藥的反應!
華知微立即在太史綏給它的布袋子裡翻找出來,希望能將太史綏拿給她備用的一些藥服下,看看能不能緩解這個催.情藥物帶來的毒性。
但華知微還沒堅持到扯開布袋子就已經脫了手將不容易拿到手中的藥丸。掉到了地上。
華知微猛力的搖了搖頭,艱難的伸出手去夠那顆藥丸,好不容易將那顆藥丸裝到了手上,服了下去卻發現這個萬能的解藥並不能緩解她所中的催情迷藥的毒性。
也就是說,除非現在拿到這個藥的真正的解藥,或者自己努力忍受下去,就沒有別的解決辦法了。
華知微並不知道這個藥物對身體到底有什麼傷害,它並不是醫生,只會去一些淺顯的醫術,她只能趴在地上,試圖用忍耐讓這個藥效儘早的過去,但華知微堅持了一會兒卻發現他的堅持並沒有什麼用,她的身體越來越難受了,她扯著領子試圖給自己散熱。
隨著華知微的意識越來越迷糊,她恍恍惚惚的看到,山洞門口好像有人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