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皇帝正式下詔,公開調查

  「記住,獻後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你完全不知道有這件事情,也絕不會被牽扯進這件事情里。」

  呂賢妃如此的警告,倒讓康王準備摻和一腳的心思給壓了下去。

  「兒臣謹聽母后教誨。」

  ——

  長興二十年三月一十六日,皇帝正式下詔,公開調查巫蠱之案。同時因為巫蠱小人最開始被發現在從民間進宮的馬戲團的老虎肚子裡,皇帝准允金吾衛搜查百姓民居,不放過任何一處可能發現巫蠱小人的地方。

  此詔令一下,帝京頓時人心惶惶,尤其是那些原先以算卦算命占卜占星之類的為業的江湖術士,他們曾經為了讓自己攤子的生意變好,各個都說自己能通神,能看到鬼魂,現在這些吹過的牛皮成了他們的催命符,他們是第一個遭殃的對象。

  金吾衛指揮使率領胡人巫師到各處掘地,尋找巫蠱木頭人,並直接逮捕了帝京城裡所有的術士方士,還有夜間守靈的,從事跟亡靈有關的喪葬行業的及自稱能見到鬼魂的能通神的人。

  事情到這個地步,不少百姓還是認為此事跟自己無關,畢竟自己本本分分只會種地,那個什麼巫蠱連見都沒有見過,大家依舊還把這件事情當成一件普通的事情。

  隨後,金吾衛指揮使命人事先在一些地方灑上血污,或者用動物屍體偽裝成人的屍體被肢解後的某個部分,反正是怎麼恐怖怎麼來。

  金吾衛把現場偽裝成害人現場,再將這些恐怖的地方指為被抓起來的那些人以邪術害人的地方,並對這些被抓起來的人進行審訊,並施以鐵鉗燒灼之刑,強迫他們認罪。

  這些人無一例外的,都死了。

  隨即,局外人發現了一個點,那就是無論這個人無不無辜,只要有人指認他跟巫蠱有關,哪怕只有一點點關係,也必死無疑。

  有些人發現了這個事情,便心術不正起來,想用這件事情報復仇家;欠錢的老賴還不起帳,便去官府告自己的債主通巫,債主無辜慘死,老賴也就不用還錢了;某人看中了某塊肥沃的地,便去官府污衊那塊地的主人通巫,那塊地的主人無辜慘死,這個人便將這塊無主之地收入囊中;有人一直垂涎鄰居的新婦,覺得她美貌,便去官府污衊這個女人的丈夫通巫,女人成了寡婦,那個人便當仁不讓地霸占了這個寡婦。

  一旦有人這麼開了頭,嘗到了甜頭,就開始有越來越多的人這麼幹。

  於是百姓們相互誣指對方用巫蠱害人,為自己謀求好處;而朝堂上的官吏也不例外,一旦看誰不順眼,也就彈劾別人通巫。

  這件事情開始擴大,從帝京蔓延至地方,開始有人在其他郡縣,發現有人通巫的證據。

  金吾衛按照皇帝寧可錯殺一萬,不可放過一個的原則,統統結果了。從帝京、到各州、各郡,因此而死的先後共有數萬人。

  皇帝將這個結果看在眼裡,那些死亡數字在他眼裡只不過是一個數字而已。他將奏摺隨意地一丟,朝金吾衛指揮使問道:「太子黨怎麼樣了?」

  「他們很忠心,並未互相攻伐,而其餘皇子並未有所動作,許是之前被太子一黨打擊的太過的緣故,沒有反手之力。」

  「華晟明當真以為,他做的事情,朕一點也不知道。朕全都看在眼裡。既然太子黨鐵板一塊,那麼就全部都給朕處置了。朕要讓他們明白,現在大越的天子,是朕,而不是太子!忠心太早的給出去了,是要遭受殺身之禍的。」

  「洪大監,把東西給車垓!」

  金吾衛指揮使抬起頭來,看向一旁的洪大監,只見洪大監將一個精緻的檀木盒子捧到了他面前,在他面前打開。

  赫然是刻著皇帝姓名和生辰八字的巫蠱木人。

  並且不止一個,有很多個,每個上面都刻了不同的詛咒之言,有詛咒壽命的,有詛咒氣運的。

  金吾衛指揮使跟在皇帝身邊,是見過不少大風大浪的,對此並沒有表示很震驚。

  皇帝一向狠心,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指揮使大人,該如何讓它們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東宮,並被你們的人稀鬆平常地搜出來,就靠您了。陛下要太子猶如困獸斗,毀滅的徹徹底底,您知道該怎麼做的。」

  「臣遵旨。」金吾衛指揮使接過盒子,轉身離去。

  「陛下,這是武舉前十名的士子的名單。陛下沒有親自前往點名,但這個官職,還是要陛下來授予的。」

  皇帝沉默地接過洪大監遞過來的奏摺,看到崔玉華的名字,倒是伸出手指來,點了點:「她倒是沒有說大話,不僅獲得了名次,還是探花。也不枉昭寧親自為她作保,為她求官。」

  「是。公主殿下慧眼識珠,頗有……」洪大監正欣喜地說著,突然住了嘴。

  皇帝著重看了他一眼:「你在朕面前,有什麼不敢說的。有其母必有其女,若是她還在世,怕是會欣慰的,不過……這究竟是不是我們大越之福,就不知道了。」

  「也罷。朕不想這個了。」皇帝自己說著說著放棄了這個想法,「讓她補進右羽林軍做個幢主吧。榜眼章之贛補進左羽林軍,也是幢主。至於狀元,補進神武軍的……」

  皇帝猶豫了一下。

  北周改都督諸軍事為總管,府兵制的各軍府中,設大都督、帥都督、都督,是團、旅、隊的長官,另設別將,軍中別部之統領官,也就是配合主力軍作戰的部隊將領,隸屬總管。這是地方的軍隊。

  而中央禁軍,羽林軍、神武軍、飛騎軍,設大將軍各一人,將軍各兩人。

  每位將軍管三位都軍,都軍每人手裡都有十支軍隊,這十支軍隊各由統軍管理,一軍大約3000人。

  這三千人里,分出的五小隊,長官就是軍主,五小隊再分,共有十個幢主。

  目前帝京官方的禁軍數字是二十七萬。這沒有算上皇帝的金吾衛和帝京的地方府兵,也就是說,帝京實際上皇帝可以調動的軍隊數量,比二十七萬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