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安抒抒死了

  安抒抒右手拆石膏已有一段時日,已能做一些簡單的大動作。

  她緊張不已,拿鏡子的手都在抖,不知道等下拆紗布後整張臉會成什麼鬼樣子?

  如果太醜,孩子們看到她不是每天都會做噩夢。

  更別提去追回孩子爹的什麼鬼話了。

  「別怕抒抒,我聽說宋總給你請的那個國外醫美專家可厲害了,就連那個全球第一美都是他手中整出來的,肯定不會出錯的!」

  季輕顏在一旁摟著她不斷安撫,心底同樣緊張個不行。

  一想到再也看不到安抒抒過去那張國色天香且端莊大氣的臉,季輕顏覺得以後的所有日子都會失去顏色。

  當宋書白帶著專家進病房時,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個匪夷所思的場景。

  那個叫季輕顏的閨蜜竟抱著他的抒抒坐在自己腿上,拍著她的背安撫著。

  這姿勢,竟和當年周柏霆抱她在病房裡整宿不睡覺的姿勢如出一轍。

  而他的抒抒在女人懷裡,也跟個待哄的孩子般耷拉著腦袋,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

  莫名的,他懂了當年的周柏霆為什麼喜歡那麼抱安抒抒。

  因為那樣嬌軟乖巧的抒抒,是個女人都會控制不住想去保護。

  而現在,他竟開始嫉妒那個閨蜜,居然可以光明正大地抱著那具他渴求很久的身體。

  「我們開始拆了!」

  專家用英文交流,在宋書白的授意下,紗布一圈圈被緩緩揭下。

  直至露出一抹粉嫩的肌膚。

  安抒抒閉著眼不敢去看鏡子中的自己,心臟都差點從嗓子眼跳出來。

  終於,最後一寸紗布條掉落地板,露出了她術後期待已久的容顏。

  「Oh,my god and滿天神佛,這也太……」

  季輕顏驚呼出聲。

  安抒抒聞言則欲哭無淚,閉著眼再也不敢睜開,敢情這是丑出天際了。

  「寶貝,我的抒寶!」季輕顏激動的尖叫聲再次響徹病房。

  驚得安抒抒慌忙睜開了眼。

  「你真的是太美了!美得跟天仙一樣……」季輕顏大喘氣般終是激動地哭出聲來。

  安抒抒瞪大了瀲灩的水眸,猝不及防對上鏡中的陌生女人,一整個美顏暴擊。

  那是怎樣的一張臉呢?

  明艷嫵媚,妖艷傾城,是一眼就極具攻擊力的美!

  不知是不是老外專家削皮切肉時下意識融入了家鄉的味道,此時的她眉眼深邃竟有那麼一點混血的意味在裡面。

  安抒抒震驚當場,伸手反覆撫上自己的臉頰,才得以確認這張臉是屬於自己的。

  專家也在一旁驚嘆,手術恢復得非常好,表示她是自己手上最完美的神作,簡直沒有一點手術的痕跡,整張臉美得就像是一幅天然之作!

  好半晌,安抒抒才從驚駭中回神,看向一旁正心虛的眼神四飄的宋書白,問道:「你不是說會和以前一樣嗎?怎麼差這麼多?」

  宋書白朝專家使了個眼色,專家這才用英文又解釋起來,「安小姐,以你當時的傷情恢復到原樣根本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們只能在修復完的基礎上,做出當下最完美的構造,不過現在看來,這很成功……」

  安抒抒聽出專家的言外之意,他的意思是現在的這張臉比她以前的更美,應該更高興才對。

  她不想去揣測這是不是宋書白在中間故意為之。

  但確實,他幫了她很多、很多。

  即便她當眾拒絕了他的求婚,讓他下不來台。

  他還是義無反顧地幫助自己。

  她再次看著鏡中的自己,扭頭對宋書白說道:「謝謝你,書白……」

  宋書白慌亂的眼神這才有了歸處,怔愣地盯著這張陌生女人驚艷的面龐紅了眼。

  「我很喜歡這張臉,我想,孩子們也會喜歡的!」

  安抒抒朝他露出淺淺一笑,如衝破層層烏雲的嬌陽,直射進在場每個人的心窩,被女人美得不可方物的驚鴻一笑,定格住了靈魂,照亮了全世界。

  她笑得很開心,笑得眼角都流出了淚。

  也許這是她最好的選擇。

  原本的安抒抒在周柏霆眼中已然是一個和不知多少男人發生關係的蕩婦。

  即便她沒有,她確實也做了對不起他的事。

  和宋書白髮生了關係。

  她不能原諒那樣的自己重新獲得他的愛。

  更慶幸他已經失憶。

  沒有玷污了他記憶中深愛的女人。

  那一夜,他一遍遍在自己身上紅痕處反覆覆蓋的瘋狂場景,她依舊記憶猶新曆歷在目。

  所以,她也想用現在這個嶄新的面貌覆蓋過去的不堪。

  她要身披馬甲,重新奪回屬於自己的幸福。

  讓周柏霆重新愛上她!

  *

  出院那天,屋外暴雨滂沱。

  宋書白冒雨前來接她,跑上跑下親自為她辦理出院手續。

  安抒抒僵著手想提袋子,卻被季輕顏一把搶過,責怪道:「你呀,手還沒好全,怎能提重物呢?」

  說著,季輕顏還想推輪椅過來,推她下去,弄得安抒抒一整個哭笑不得。

  兩人出病房沒幾步,就見陸辰楓踉蹌著跑進她最開始住的那間病房。

  安抒抒剛想叫住他,就見他扯住一名護士急切問道:「這個病房裡的人呢,她人呢?」

  護士驚詫這電視上的明星陡然降落,緊張地支支吾吾道:「這……這病房裡的人早……送太平間了,聽說已經火化了!」

  「什麼?」陸辰楓如遭雷擊癱坐在地,邊哭邊嚎,「不是說只是出差嗎?怎麼真的死了?」

  安抒抒看著莫名痛哭的男人茫然無措,看向身旁的季輕顏,問道:「他這是說誰死了?」

  「不會是有人傳我死了吧?」

  她死了,她自己怎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