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大結局下。【雙更合一】...)

  阮輕畫被江淮謙逗笑,回去路上哄了一路。

  行吧。

  幼稚就幼稚,再幼稚也是她的男朋友。

  但從另一個角度看,她也贊同江淮謙說的。

  孟瑤和大學生般配,但她和江淮謙,也很般配。

  兩人回了家,江淮謙拉著她入懷,低頭親了親。

  「跟孟瑤約的開心嗎?」

  阮輕畫點頭,笑盈盈說:「開心。」她勾著江淮謙脖頸,仰頭望著他:「不過我聽到了八卦。」

  江淮謙挑眉,牽著她往廚房走,邊給她倒水邊問:「什麼八卦?」

  「你的。」

  阮輕畫笑:「孟瑤說有J&A這邊的同事問他們,你在Su是不是也那麼狠。」

  「狠?」

  江淮謙把水杯遞到她唇邊,阮輕畫就著他的手抿了口,嗓子舒服了不少。

  「嗯,加班。」

  江淮謙微怔,失笑說:「最近事多,不是故意讓他們加班的。」

  更何況,J&A加班的工資可都不低。而且江淮謙自認為,他安排的那些任務,是在上班時間就能完成的,他不是那種喜歡員工加班的老闆。

  他們沒辦法完成,只有可能是之前鬆散慣了,不是他的問題。

  阮輕畫覷他一眼,猜測江淮謙是把自己的工作效率和工作強度,加在了同事身上。

  他的那種效率,一般人可比不上。

  她忍笑,但也沒直接告訴他。

  「最近很忙嗎?」

  江淮謙頷首,低聲道:「會有點。」

  夏天到了,他們得為秋冬做準備了。

  服飾公司向來如此,總需要季節超前。

  阮輕畫點點頭,表示瞭然。

  江淮謙捏了捏她的臉,低聲問:「休息嗎?」

  「嗯。」

  阮輕畫看他,「你晚上吃的什麼?」

  江淮謙:「隨便吃了點。」

  阮輕畫無言,有點兒無奈。

  她抱了抱江淮謙,認真道:「以後我不跟你一起吃飯,你也可以約周堯他們,你能不能對自己好點?」

  江淮謙啞然失語,拍了拍她腦袋說:「好。」

  說到這,阮輕畫才發現,他們兩人在一起之後,江淮謙真的很少很少和周堯他們約著見面。

  思及此,她決定要好好和江淮謙聊聊。

  但實際上,江淮謙不是因為和她在一起才不去的。

  江淮謙本身對酒吧那些娛樂場所,就沒有很喜歡。大多數時候,是周堯喊了,亦或者是顧明霄回南城了,他才會去聚聚。

  或者是心情不太好。

  但現在,基本上都和阮輕畫在一起,江淮謙也沒有去的必要。

  就算是去,也會帶上阮輕畫一起。

  兩人洗漱完,早早地上床休息。

  阮輕畫窩在江淮謙懷裡,閉著眼和他說話。

  「明天就要和你在一個公司上班了。」

  江淮謙聽著,覺得好笑:「之前不是一起?」

  阮輕畫一頓,拍了下他手臂:「你別打斷我,那不一樣。」

  江淮謙勾了下唇角,含笑說:「都一樣。」

  阮輕畫蹭了蹭他肩膀,睜開眼問:「那我到J&A了,還能偷偷摸摸地跟你上天台約會嗎?」

  江淮謙還沒來得及回答,阮輕畫又自言自語說:「哦,J&A好像沒有天台。」

  這棟大樓的天台,不允許上去。

  這是阮輕畫到這邊第一天就打探到的消息。

  江淮謙笑了下,捏著她下巴說:「不上天台,你可以光明正大來我辦公室。」

  「……」阮輕畫微頓,瞥了他一眼說:「那我進去一次出來,同事們會怎麼想?」

  江淮謙沒辦法回答。

  他猜不到。

  提到這,阮輕畫忽然想到了這個重點。

  之前說她拿獎後,兩人就順其自然地公開。

  她思忖著,看江淮謙:「我們要告訴大家我們的關係嗎?」

  江淮謙看她一臉為難,淡聲道:「看你。」

  阮輕畫想了想,輕聲說:「如果單獨拿起來說,好像有點刻意,要不順其自然?」

  如果被同事看到了發現了,那就承認。

  江淮謙明白她意思,沒太大的意見。

  「嗯。聽你的。」

  他闔著眼,在她臉頰上蹭了蹭,嗓音沉沉道:「睡覺吧。」

  「晚安。」阮輕畫側頭,親了他一下。

  江淮謙沒忍住,扣著她的唇纏綿地吻了吻,這才作罷。

  月色靜好。

  所有的一切,也都剛剛好。

  阮輕畫和江淮謙順其自然了,她每天坐江淮謙的車到停車場,然後進電梯。

  只是她沒想到,自己運氣會這麼好。

  一周下來,阮輕畫和江淮謙兩人明目張胆的互動,竟然沒有人看見。

  一時間,阮輕畫心情有點微妙。

  既然如此,那她之前為什麼要躲躲藏藏的。

  周五下午。

  下班後,設計部同事便要一起去給她慶祝了。

  阮輕畫本來想把孟瑤叫上的,但想了想也不太妥當。

  孟瑤和這群人都不太熟,來了也會尷尬。

  她索性給孟瑤和之前Su關係比較好的同事發了消息,約著和他們下周五下班後聚餐,她請大家吃飯。

  「輕畫。」

  剛跟孟瑤聊完,一側的同事湊了過來:「激動嗎?」

  阮輕畫一怔,笑了下說:「有點。」

  同事看她,含笑說:「真不錯,我看了你的作品,太有想法了。」

  阮輕畫拿比賽的作品,是一雙刺繡的高跟鞋。

  她用蘇繡和高跟鞋很好的結合,看上去精緻又漂亮。

  那雙鞋,可以當作是婚鞋,也可以日常參加宴會穿。

  優雅又精緻,是所有人夢中的女鞋。

  有的人對高跟鞋的熱愛,是常人無法理解的。

  而阮輕畫,恰好抓住了女人的這點心理。

  有時候為了搭配一雙鞋,你會願意去買一整套衣服。

  阮輕畫笑笑,低聲道:「我還得向你們多學習。」

  「互相學習。」同事看她說:「難得看到你這種願意靜下心來的年輕人。」

  阮輕畫怔住。

  同事也沒多想,直接道:「之前那個小徐,倒是有點可惜了。」

  阮輕畫沒搭腔。

  她知道,徐子薇已經離職了,至於現在在哪,阮輕畫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把之前的同事和自己的微信等聯繫方式都刪了。

  同事也沒注意到她情緒變化,直接道:「她的心太雜,剛來公司就想著要前輩教她技巧,最基本的那些東西,她不怎麼願意學。」

  這阮輕畫倒不知道。

  她剛來的那幾天,每天都被杜森丟看書任務,還真沒去關心周圍的情況。

  她抿了下唇,低聲道:「希望她以後的心能靜下來。」

  人犯了錯,改正過後,還是應該給一個改過自新機會的。

  當然,有些錯誤不能。

  同事笑笑,拍了拍她肩膀說:「希望吧,你繼續加油。」

  阮輕畫揚眉:「好。」

  「我聽說你跟江總還是校友啊?」

  阮輕畫愣了下,點點頭:「算是吧。」

  但其實江淮謙去學設計的時候,早就主修了其他專業畢業了。

  設計,只是他一時興起,然後去學校學了一段時間。

  說是真正的校友,其實不太對。

  同事看她,「算是?」

  「嗯。」阮輕畫解釋:「他是師兄。」

  同事揚眉,托腮道:「我聽人說,你在Su的時候,江總還誇過你好幾次。」

  聞言,阮輕畫瞪大眼,不敢相信問:「有嗎?」

  她怎麼不知道。

  她是知道江淮謙喜歡自己的設計,但是呢,江淮謙跟別人夸自己這事,阮輕畫是真一無所知。

  「你不知道?」

  阮輕畫點頭:「不知道。」

  同事「嘖」了聲,開玩笑說:「那可能是江總不好意思當面誇你,但我聽杜老師說,江總很喜歡你設計,這次你去參加比賽,江總也一直覺得你能拿獎。果然,你不負眾望。」

  「……」

  被同事誇了半小時,阮輕畫有點飄。

  她都不知道,原來江淮謙還有辦公室的同事們這麼看得起她,這麼相信她的能力。

  阮輕畫看了看電腦時間,距離下班還有半小時。

  她沒什麼重要的事要做,想了想給江淮謙發了個消息。

  阮輕畫:【我剛在辦公室聽到了謠言。】

  江淮謙:【?】

  阮輕畫:【你和我的。】

  江淮謙:【你說說。】

  阮輕畫:【同事們說你跟杜森誇我的設計,還說你覺得我非常有天賦,認為我這次能拿獎……】

  說到最後,阮輕畫還誇大其詞了。

  就很重點的,誇了夸自己。

  消息發過去有一會,江淮謙才給她回復。

  江淮謙:【不是謠言。】

  阮輕畫:【???】

  江淮謙:【這都是事實。】

  阮輕畫:【。你真那麼誇過我啊?】

  江淮謙非常誠實:【我喜歡你和你的設計,你不是一直知道?】

  ……

  阮輕畫被他的話嗆住,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

  這人犯規,隨口說情話,讓她接不住。

  阮輕畫壓了壓上翹的唇角,低著頭回:【哦。我知道。】

  江淮謙:【跟你說個事,我現在要去開個會,可能會晚點到,你們到地方了先吃,別等我。】

  會議是臨時來的,海外集團那邊的,江淮謙也沒辦法推。

  阮輕畫:【嗯嗯,你結束了再過來,趕不來也沒事。】

  對江淮謙會晚來這個事,阮輕畫並不怎麼介意。

  他們倆慶祝夠多了,有的是時間私下在一起,這一頓飯他能早點來,她會很開心,但不能也沒關係。

  下班點一到,阮輕畫和同事們收拾著東西出發去聚餐地點。

  聚餐的地點是一家吃喝玩樂一體的會館,人均上千。

  江淮謙請客,下面的員工一點也沒客氣,設計部的每一位,都是會享受的。

  阮輕畫還是第一回來這邊。

  同事訝異:「你之前沒來過?」

  「沒有。」

  同事笑:「這兒還挺好玩的,裡面還有KTV,江總今天應該是直接包了一層下來,這會館的每一層,各種娛樂設施都有,唱歌的玩的吃飯的一應俱全,還挺特別的。」

  阮輕畫有些意外。

  她是沒來過。

  同事笑:「我們之前宰過杜老師一次,來這邊團建了一回,後來杜老師被我們宰狠了,不願意帶我們來了。」

  聞言,阮輕畫撲哧一笑:「所以換成了江總是嗎?」

  同事異口同聲:「那當然,今天要多點點酒,明天正好是周末,我們得讓壓榨我們的江總出出血。」

  阮輕畫正要說話,另一同事說:「放心吧,你再怎麼點,對江總而言,都無關痛癢。」

  同事:「……靠。」

  有錢人真讓人羨慕。

  阮輕畫輕勾了下唇,贊同這個說法。

  江淮謙還沒來,杜森招呼著眾人。

  但J&A設計部的氛圍很好,同事們之間也沒勾心鬥角,大家都其樂融融的,很快便融入到了一起,吃著喝著聊著,很是開心。

  正餐吃完撤下,又上了很多果盤和啤酒。

  阮輕畫晚上沒吃多少東西,肚子全用來喝酒了。

  她是這場慶功宴的主角,同事們雖沒有刻意刁難,但也免不了喝了幾杯酒。

  飯後甜品和果盤送上來時,旁邊一同事看著她,笑了笑問:「輕畫,你是喝醉了嗎?」

  阮輕畫搖了搖頭:「沒有吧。」

  她覺得自己還能行。

  同事笑笑,和她碰了下杯子:「我敬你一杯,但你別喝了,我喝一口就行。」

  她是設計部的前輩,溫聲道:「祝你前程似錦。」

  這回阮輕畫能拿獎,不單單是她一個人的榮譽,是整個設計部,也是整個公司的榮譽。

  阮輕畫笑了下,是真的很喜歡這些同事。

  她看了看面前的杯子,小聲說:「我不喝說不過去,我喝一口。」

  同事頷首:「行。」

  她看她,「要不要去唱會歌?」

  阮輕畫抿了口酒,拒絕說:「你們去玩吧,我想在沙發上坐一會。」

  大家看她臉頰紅紅的,也不勉強。

  說是慶功宴,倒不如說是設計部的團建,大家都玩的很瘋。

  阮輕畫在沙發上坐了會,這才覺得酒的後勁上來了。

  她偏頭,左邊坐了一對情侶。

  女生是設計部的小助理,男生是公司市場部的。

  這次慶功宴,杜森早就說了,有家屬的可以帶上。

  兩人都是小年輕,女孩比阮輕畫小兩歲,談起戀愛來膩膩歪歪的。

  比她和江淮謙,好像還要膩歪。

  阮輕畫盯著看了一會,看男生摸女生腦袋時,還有點羨慕。

  她這會肚子也不是很舒服,也需要江淮謙。

  想到這,阮輕畫摸著手機給江淮謙發消息。

  阮輕畫:【你的會議還沒結束嗎?】

  發過去半分鐘,江淮謙沒回。

  阮輕畫撇撇嘴,繼續發:【你再不來,我今晚就不跟你回家了。】

  還是沒回。

  阮輕畫氣結,憤憤打字:【包廂里有對小情侶,好甜蜜呀,你到底什麼時候來。】

  消息發出去,阮輕畫盯著手機屏幕看。

  倏地,旁邊傳來同事的喊聲:「江總!」

  阮輕畫握著手機怔了怔,這才借著忽明忽暗的燈光轉頭。

  她一扭頭,便看到了穿著深色西裝的男人。

  他西裝解開了一粒紐扣,襯衫扣子卻是完全扣緊的,脖子上還掛著早上她給他選的一條斜條紋領帶,看上去禁慾又清冷。

  阮輕畫不知道是酒喝多了開始犯傻,還是怎麼了。

  她就覺得現在這樣的江淮謙,好欲好欲。

  她盯著看了三秒,思緒短路地拿起了桌上的一瓶酒。

  江淮謙正回應著員工們,餘光掃到往他這兒走來的阮輕畫。

  他唇角往上挑了下,正想說話。

  阮輕畫忽然撞進了他懷裡。

  江淮謙微怔,還沒反應過來,一側的同事瞪圓了眼,幾個人面面相覷著,邊跟江淮謙說話,邊想把阮輕畫給拉走。

  「江總抱歉,輕畫應該是喝――」

  醉這個字還沒出來,阮輕畫的身子被江淮謙固定住,扶著她站穩。

  他聲音沉沉,目光深邃看她:「喝醉了?」

  話語裡的親昵,讓大家聽的一愣一愣的。

  阮輕畫皺了下眉盯著他,似乎是在辨認什麼。

  她眨了下眼,用空著的那隻手攥住他領帶:「你怎麼才來?」

  同事們:???

  阮輕畫喝醉酒這麼野的嗎?

  江淮謙彎了下唇,垂眸看了她半晌,低低一笑說:「抱歉。」

  阮輕畫輕哼:「我生氣了,你也沒回我消息。」

  同事們聽著,倒吸一口氣。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江淮謙沒去在意,眸子裡壓了下,溫柔地問:「生氣了?」

  「嗯。」

  「那我哄哄你?」

  阮輕畫眨眨眼,想也沒想回答:「我沒那麼好哄的。」

  江淮謙挑眉,彎腰配合她:「那你說,想要我怎麼哄。」

  阮輕畫盯著他近在咫尺的臉看了一會,總覺得他此刻的神情在變化。

  一下,是溫柔的江淮謙,一下,又是那個再次重逢遇見,對自己冷臉的江淮謙。

  最後,停在了他在Su第一次露臉的時候,身姿挺拔,氣場強大。

  莫名其妙的,阮輕畫腦海里蹦出了下午和同事的對話。

  同事提了提江淮謙這個總裁在壓榨他們。

  同事對她這麼好,阮輕畫總得給他們謀點福利才行。

  她沒再多想,毫不猶豫說:「我想要你的總裁位置。」

  這樣,她就能給設計部減少點工作,還能給他們加點工資了。

  「……」

  江淮謙一笑,稍稍有點意外。

  他斂目看她,碰了碰她的唇,低聲道:「那不行。」

  阮輕畫蹙眉,很不開心。

  江淮謙拿過她手裡的那瓶酒,補充說:「我只能把總裁夫人的位置給你。」

  阮輕畫有些茫然:「啊?」

  江淮謙捏了捏她手,牽著她往沙發那邊走,聲音含笑問:「也有總裁兩個字,你覺得怎麼樣?」

  阮輕畫想了想,腦袋很暈,一時間也分不清這兩者的差別在哪。

  反正有總裁兩個字,就不會太差吧。

  她想了想,勉強說:「好吧,那也可以。」

  同事們:???

  不是吧江總,你就這樣騙喝醉酒的小姑娘的?

  聽完了全程的同事呆了。

  到江淮謙拉著阮輕畫坐下,又交代旁邊跟進來的劉俊去拿幾杯醒酒茶進來,大家才回了神。

  「江……江總。」

  有人不怕死出聲:「您跟輕畫――」

  問題還沒出來,江淮謙先介紹了。

  「我是她男朋友。」

  同事:「……」

  他們動作一致垂眼,看兩人牽著的手,一時不知道該怎麼爆粗口。

  阮輕畫是江淮謙女朋友?

  這種大事,為什麼沒有一個人知道!!

  而且,江淮謙介紹的時候,說的不是阮輕畫是他女朋友,反倒是說自己是阮輕畫的男朋友。

  這明顯,是在代替阮輕畫回答。

  這答案咋一聽好像沒差別。

  可細細一品,又是有的。

  眾人對望著,心情非常非常微妙。

  江淮謙看一行人站著沒動,示意道:「你們玩你們的,不用管我們。」

  話落,他又問了句:「她喝了多少?」

  杜森出面,指了指:「沒喝多少。」

  江淮謙「嗯」了聲:「幾杯?」

  杜森:「這誰記得,大概六七杯吧。」

  江淮謙看了看靠在自己手臂上休息的人,笑了下說:「她酒量不太好。」

  喝了六七杯,今晚別想清醒了。

  杜森:「這大家不太清楚。」

  江淮謙看眾人,好笑說:「沒有怪大家的意思,去玩吧,我陪她在這坐一會。」

  大家面面相覷著。

  杜森知道江淮謙性情,招呼道:「玩自己的,別去打擾江總他們。」

  眾人這才散開,但時不時的,還是忍不住把目光往這邊放。

  江淮謙沒太在意公司員工,他和阮輕畫該怎麼相處,還是怎麼相處。

  餵阮輕畫喝完醒酒茶,他彈了下阮輕畫額頭,低聲問:「困了?」

  阮輕畫睜開眼看他,「你什麼時候來的?」

  江淮謙:「……」

  他輕笑了聲,淡淡說:「剛剛。」

  「哦……」

  阮輕畫眯著眼,小聲說:「有點暈。」

  江淮謙頓了下,低聲問:「那帶你回家?」

  阮輕畫默了默,乖巧說:「好。」

  江淮謙倒是沒多糾結,看她同意後,起身喝了兩杯酒。

  他環視看了一圈,淺聲道:「來晚了,敬大家一杯。」

  江淮謙喝下,又拿了一杯,笑笑說:「也謝謝大家平日裡對輕畫的照顧,她喝醉了,我先帶她回家,你們玩得開心。」

  說完,他叮囑劉俊:「你留下。」

  到江淮謙和阮輕畫走後,包廂里的眾人才開始爆發。

  「臥槽臥槽!!剛剛那個真的是江總嗎?」

  「天哪,江總和阮輕畫什麼時候開始談戀愛的啊。」

  「我酸死了,江總也太寵女朋友了吧。」

  「啊啊啊啊啊這消息,江總是想我們瞞著還是不瞞著啊?」

  劉俊聽著,笑笑說:「明天我請示一下?今天問了江總也不會理我。」

  同事:「可以。」

  「……」

  從包廂離開,江淮謙直接讓司機送他們回家。

  到小區門口時,阮輕畫嚷嚷著悶。

  江淮謙哭笑不得,看向司機:「到這兒停吧。」

  司機頷首:「那江總您和阮小姐慢走。」

  江淮謙「嗯」了聲,帶著阮輕畫下車。

  他摸了摸阮輕畫的腦袋,無奈道:「小酒鬼,酒量不好喝那麼多。」

  阮輕畫睜開眼看他,嘟囔著:「高興。」

  她抬手,勾著他脖頸蹭了蹭:「我有點熱。」

  「……」

  江淮謙碰了碰她的唇,低低說:「先忍忍,回家了給你降溫。」

  「嗯。」

  江淮謙看她走路跌跌撞撞的樣子,蹲了下來:「背你。」

  阮輕畫聽話地趴了上去。

  五月的風很涼爽很涼爽。

  小區里還有說不出名字的花香,被風吹入鼻間。

  阮輕畫貼靠在他後背,感受著他的力量。

  倏地,阮輕畫清醒了幾秒,有些別樣感觸。

  「師兄。」

  她忽然喊了聲。

  江淮謙腳步微滯,低低應著:「嗯?」

  阮輕畫說:「你記不記得,我第一次喝醉的時候,你也是這樣背我的。」

  在國外喝醉酒那次,江淮謙也是這樣背她回公寓的。

  江淮謙:「記得。」

  他怎麼可能會忘記。

  阮輕畫勾著他脖子,蹭了蹭,低聲問:「你知道我那個時候在想什麼嗎?」

  江淮謙挑眉:「想什麼?」

  「想――」阮輕畫安靜了幾秒,輕聲說:「想我喝醉了,是不是可以任性放肆一回。」

  也想,當時他背自己回去的那段路能長一點更長一點。

  這樣,他們就不會分開。

  江淮謙一怔,忽而一笑:「不喝醉,你也可以在我這兒任性。」

  阮輕畫在他後背,偷偷笑著:「我知道。」

  現在知道了。

  江淮謙背她進了電梯,也沒把人放下。

  直到進了屋,他才讓阮輕畫坐在沙發上。

  「還渴不渴?」

  阮輕畫喝了醒酒茶,清醒了不少。

  她搖搖頭:「我想去洗個澡。」

  江淮謙看她,目光灼灼問:「需要師兄幫忙嗎?」

  阮輕畫愣怔片刻,臉頰泛紅:「也……也可以。」

  話音落下,她被江淮謙帶進了浴室。

  這一進去,阮輕畫不單單是洗了個澡。

  浴室里的光暈渲染,讓房間裡也充滿了曖昧的味道。

  從浴室出來,阮輕畫皮膚泛著紅暈,鎖骨上和心口上,也有江淮謙留下的痕跡。

  江淮謙把人放下,拿著毛巾給她擦了擦濕漉漉的頭髮。

  擦了會,他拿過吹風機給她吹乾。

  阮輕畫被吹風機弄的昏昏欲睡,但經過剛剛幾次折騰,她又清醒了過來。

  酒清醒了。

  她在包廂里說的話全都在她腦海里回播。

  阮輕畫盯著江淮謙看了會,戳了戳他手臂問:「我下周怎麼去上班?」

  江淮謙輕笑:「嗯?」

  他蹭了下她鼻尖:「就這樣去。」

  阮輕畫:「……」

  江淮謙把吹風機放回浴室,出來時盯著她看了一會,從床頭櫃的抽屜里拿了東西出來。

  阮輕畫看著,在看到他手裡四四方方的絲絨盒子後,有意外,但又不是那麼意外。

  江淮謙拉著她坐下,他在她面前屈膝。

  「我想了很多特別的求婚方式和地點,但是――」

  江淮謙看她,目光深邃且勾人,「到這會,忍不住了。」

  他不想再等了。

  就此刻,就想向阮輕畫求婚,想讓她答應嫁給自己。

  房間裡有暖色光暈,阮輕畫近視眼,在晚上的時候不太適應強光,江淮謙便把房間裡的燈光都換成了護眼的光暈。

  光暈落下,罩在兩人身上。

  他們兩人的身影,奇妙版的交疊在一起,像是兩條平行線一樣,在某個節點交匯了。

  阮輕畫看他打開盒子,裡面有一枚璀璨亮眼的鑽戒。

  江淮謙目光直直地望著她,瞳仁里寫滿了渴望。

  「在我這兒,你無論是清醒還是喝醉,都可以任性。」江淮謙目光緊鎖地看著她,嗓音沉沉問:「嫁給我,好嗎?」

  「……」

  阮輕畫盯著他看了片刻,不自覺地開始掉眼淚。

  江淮謙捏了捏她手指:「我想背你一直走下去,願意嗎?」

  阮輕畫壓著自己的眼淚,重重點頭:「好。」

  誰曾想,這一天,阮輕畫其實幻想過很多次。

  以前,她只敢借著酒意對他胡來。

  但現在,她好像可以肆無忌憚地在他面前,展露自己情緒。

  江淮謙把戒指給她戴上,正正剛好。

  他低頭,在阮輕畫手上落下一吻。

  兩人無聲對視著。

  阮輕畫把他拉起,主動吻他。

  江淮謙笑了下,勾著她纏綿著。

  許久後,兩人相擁在一起。

  房間內燈光暗下,只有阮輕畫手上的鑽戒在閃閃發光。

  她看了會,小聲問:「你什麼時候準備的?」

  江淮謙看了眼:「很早。」

  阮輕畫:「你很早就確定,我會答應嫁給你嗎?」

  「不確定。」江淮謙笑了下說:「但我確定,我想娶你。」

  無論阮輕畫的答案是什麼,在江淮謙這兒,娶她的念頭從未改變。

  從喜歡上她的那天起,江淮謙就在想。

  想她嫁給自己,想她變成他的人。

  阮輕畫怔了怔,輕聲說:「謝謝。」

  這麼多年,她習慣隱藏自己的情緒,隱藏自己的喜歡。

  如果不是江淮謙堅持,她可能沒有這麼幸福的一天。

  也是江淮謙,讓她相信,她可以擁有一個幸福的未來,她可以全身心地依賴他。

  阮輕畫睜開眼看他,忽而道:「江淮謙。」

  江淮謙沒說話,就這麼看著她。

  阮輕畫勾著他脖頸,貼靠在他耳邊,柔聲說:「告訴你一個秘密。」

  江淮謙擁著她手臂緊了緊,啞聲道:「好。」

  阮輕畫看著他,輕聲說:「我喜歡你,很久很久了。」

  比他知道的久,也比她想像的久。

  江淮謙喉結微動,目光沉沉看著她:「我知道。」

  「嗯。」阮輕畫笑看他,「那你知不知道,我還很愛你。」

  在她不曾察覺到的歲月里,這個人就住在了她心底。

  阮輕畫不敢輕易地想他,也不敢輕易地表露出自己對他的喜歡。

  她不是個善於表達的人,也不喜歡把這些話掛在嘴邊。

  可現在,她想告訴這個人。

  她很喜歡他,很愛他。

  她對他的愛,比所有人想像的都多。

  江淮謙看著她,低低應著:「我知道。」

  「我也是。」他親了親她臉頰,溫情道:「我愛你。」

  很久很久了。

  江淮謙這輩子,很少妥協很少為了一個人去做什麼。

  唯獨阮輕畫。

  他對她設下一個又一個陷阱,讓她無處可逃。

  幸運的是。

  她終於落入他懷,讓他得償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