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高斌剛接了聖旨,在家收拾行李準備前往黃河治水。
一聽寶貝女兒出事了,連忙上摺子請假,大有我女兒不能好好的,這水就不治了的意思。
富察氏有傅恆這個在御前行走的,消息那叫一個靈通。
前腳長春宮出事,後腳馬齊就撐著為數不多的活氣兒進了宮,老狐狸也不直言求情,話里話外都在念叨自己的一身功績。
大清贅婿名不虛傳,是頭牽著不走打著倒退的驢。
可沒等皇上歪屁股呢,慧貴妃那邊又出事了,太醫開的安胎藥,跟院正齊汝開的養身湯藥沖了藥性。
慧貴妃本就不穩的胎息徹底沒了,皇上趕到的時候,血水一盆接一盆的往外倒,整個咸福宮血氣沖天,等在此處的嬪妃吐了又吐,場面一度混亂的難以入目。
三個時辰後,慧貴妃的病情穩定下來。
皇上看著平日最會撒嬌賣痴的高晞月,此刻臉色煞白的躺在床上,一副了無生機的模樣,頓感心緒低迷,五內俱裂。
嫻嬪和海貴人打蛇隨棍上,把皇上弄到延禧宮去了,一個主打精神安慰,一個主打投懷送抱。
姐妹倆齊心協力,踩著慧貴妃失子的契機,嫻嬪順利解除禁足。
嫻嬪心裡明鏡似的,深知皇上心有芥蒂不可能再寵幸自己,又被零陵香傷了身子,就洗腦海貴人。
海貴人也是個傻的,說什麼誓要為姐姐懷上一個孩子,圓姐姐做母親的夢想。
大阿哥阿巴阿巴,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就被這姐妹倆無視成了透明人,在阿哥所殘羹冷炙無人問津的每一天,都在後悔當初沒選做慧貴妃的孩子。
嫻嬪復寵第二日,李玉就被三寶和五福堵了,進忠提前得知消息,抱著個大禮盒埋伏在半路,再趁機跳出來給李玉解圍。
李玉真信了他的說法,以為他是從內務府收了孝敬回來,偶然路過幫了自己,當晚陪著他值夜不說,還教他如何伺候皇上去上朝。
慧貴妃醒來後,嫻妃去探過一次病,兩人不知道說了什麼。
反正慧貴妃開始作天作地了,一會要去找皇后算帳,一會要問責齊汝,皇上被高家父女前後夾擊,實在沒辦法,只能派毓湖去查。
皇后咬定蓮花鐲是先帝所賜,即便動手腳了,也不是她本人動的。
至於齊汝那邊就更無語,皇上沒想到,毓湖真的查到齊汝在高晞月的藥里做了手腳。
與此同時,慈寧宮被嚴密看守的太后又病了,這次是一病不起,眼見著精氣神都散了。
齊汝身為太醫院院正,皇上的御醫,上至太后,下至皇上恩賞功臣都是派齊汝去的。
如今齊汝牽扯進謀害皇嗣一案,皇上那麼疑心深重的人怎會不查。
有內務府高家,和烏拉那拉氏的暗樁偷著幫毓湖,齊汝干雙面間諜的事,和為了報復太后綁架自己嫡孫,給太后下毒的事情很快就爆了出來。
皇上為此親自去了趟慈寧宮,確認過太后中毒太深,時時昏迷已經救無可救,只剩下最後幾個月的時間,皇上又動了惻隱之心。
不僅允許恆媞公主侍疾,還特許果郡王弘詹每日進宮探望。
這可戳中皇后那顆喪子的慈母心了,也不管自己身上罪名洗沒洗乾淨,主打一個老妖婆剋死我兒子,那她也別想有後。
一盞無色無味的茶水下去,恆媞和弘詹喜提絕育大禮包。
弘詹是男子身體反應不大,恆媞被涼藥灌的當場血流不止,太醫把過脈後直言是遭了腌臢手段。
皇上聽聞此事趕了過來,但畢竟刀子沒割到自己身上,是不知道疼的,只是象徵性的安撫幾句,賜了些東西,就叫兄妹倆出宮了。
從太后生病,到嫡子夭折,皇后病重,慧貴妃小產,宮裡就沒有過消停的時候。
如今太后的一雙兒女在宮裡雙雙出事,皇上只能安排齊汝畏罪自殺,但顯然,這樣的處置並不能服眾,也不能讓六宮恢復平靜。
經此一事,慧貴妃正式脫離皇后陣營,反目成仇,雖然沒跟同樣是受害者的嫻嬪聯手,但皇后勢微已成定局。
一個嫡子早夭,持身不正,名聲有損,有殘害嬪妃,控制皇嗣之嫌的皇后,縱然富察氏再家大勢大,皇上再有心封口,也是擋不住後宮人心所向的。
富察氏在認識到這一點後,為今做的所有打算,都是為了拖住皇帝廢后,以求保全富察氏最後的臉面。
其中最倒霉的要數璟瑟公主,她再怎麼嚷著自己是中宮嫡出,也只會得到一句嗤之以鼻的『中宮無德,嫡出又如何』。
皇上顧忌皇室顏面,和去了的嫡子,到底沒有廢后,只是讓皇后抱病在長春宮閉宮自省。
慧貴妃本想爭一爭皇貴妃之位的,被進忠苦口婆心的勸了下來。
說富察皇后德行有愧,幽禁中宮,不代表富察氏的實力就煙消雲散了,不考慮別的,總要考慮高家的未來。
進忠勸完那邊,又安慰了再次被三寶堵住的李玉。
李玉被嫻嬪逼的失了平常心,進忠三言兩語就挑唆成功,想要找路子弄些秘藥回來,徹底毀掉嫻嬪,除了自己和惢心的後顧之憂。
進忠故作為難,答應會盡力幫忙尋找,實則心裡都樂開花了,如此一箭雙鵰的事情,簡直不要太爽。
「事情就是這樣,我本來也在犯愁,皇后倒台,嫻嬪復位或許就在這一兩日。
慧貴妃再厲害,也是包衣抬旗,真論起來,嫻嬪出身後族,才是最適合做繼後的人選。
李玉要出手拍死嫻嬪,我正好去慧貴妃那邊邀功,而且我始終記得,我的心肝兒肉最不喜歡的就是她了。」
「我們忠忠哥哥辛苦了呢~想要什麼樣的藥,我來想辦法。」
「你覺得呢?是絕嗣,還是毀容?」
舒樂有些猶豫,宮斗的本質是惡性雌競,如果想從根源遏止,只有屠龍一條路可走。
但問題是,她和進忠目前跟皇帝無冤無仇,沒必要干那滅九族的事情。
就算將真到了要屠龍那一步,那可是改變時代的大事,不光先得把後路準備好,還得給這個江山找個合格的繼承人。
哪怕知道這是個衍生出來的小世界,這裡生活的始終是華國人,再怎麼自私,也不能愧對國家和人民。
「忠忠,絕嗣損陰德,毀容對女子來說太殘忍,我有另一個好主意,既能讓嫻嬪復寵無望,也能讓她沒法當皇后。」
進忠沉浸在小別勝新婚的快樂里無法自拔,親親蹭蹭要抱抱,回話全靠本能。
「我的小心肝兒可真厲害,再親一口,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