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樂把烤好的鹿肉切成片,擺成個牡丹花的造型,高調捧著盤子,從諸位王爺面前走過,拿去給皇上獻寶。
「啟稟萬歲爺,奴婢因地制宜,做出了全新口味的烤肉獻給萬歲爺,請萬歲爺品鑑。」
「哦?好啊,看著樣子確實不錯,端上來吧。」
進保先一步搶過試毒的活計,皇上瞟了一眼沒當回事,習慣唯我獨尊哪裡會想到,進保根本不是為了跟自己獻媚,而是單純為了那口新鮮烤肉呢。
進忠狠狠瞪著進保,皇上看見更高興了,御前兩大總管面和心不和,好事啊,絕對的好事。
舒樂親手烤的肉,自然不會有問題,而且就拿個銀針試毒,那只能針對三氧化二砷,也就是砒霜。
就說原劇里衛嬿婉給十二阿哥下的蕈菇,那就試不出來,但你能說這東西沒有毒性嗎?不能!所以銀針就是個笑話。
真想殺你,有的是辦法。
皇上嘗了一口,就被奧爾良烤肉料的味道給打敗了,可這大庭廣眾的,礙於祖宗規矩,只能夾三筷子,還得故作大方的施恩給其他王爺。
真可謂是進保端著那盤烤肉走到哪,皇上的視線就固定在哪。
舒樂壓低聲音:「萬歲爺若是喜歡,明日午膳再上一品這個烤肉可好。」
皇上沒說話,但是重重的點了下頭。
舒樂種草成功,立刻抽身而退,只要讓皇上愛上吃鹿肉,離不開鹿肉和鹿血酒就行。
滿人的老祖宗是有先見之明的,不許後代子孫貪口腹之慾,可惜規矩再多,千防萬防,也防不住子孫不爭氣啊。
四阿哥在繁花錦簇中保持著極致的清醒,舒樂剛想夸一句人淡如菊,就覺得這詞晦氣,趕忙從腦子裡狠狠甩出去,換成寵辱不驚。
「嘛呢?脖子疼啊,還是怕脖子不疼啊?」
進忠不知什麼時候來的,整個人歪在旁邊的架子上,重心都放在一隻腳上,顯得屁股格外的翹。
偏上半身挺的倍兒直溜,平添一股子風流,嘴角沁著一抹漫不經心的笑,好像對什麼都不感興趣似的。
「忠忠,你今天...有點怪。」
「哦?哪裡怪?」
舒樂捏了把臉頰,笑著說:「怪可愛的!」話音未落就被攔腰抱住。
「走,今兒帶你去個好玩的地兒。」
「能行嗎?你晚上不值夜啊?」
「有進保呢,我今晚給皇上安排了三個蒙古女奴,配上她們自己帶來的助興藥,保管皇上明天中午都起不來床。」
「天吶,他現在玩的這麼野了嗎?」
「早就野了,你以為皇上不進後宮是為什麼,圍房那幫宮女可不是白養的。」
「嘖~那咱們去哪?我還沒交接呢。」
「放心吧,有安和呢,到了你就知道了。」
進忠臉上還是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聲音里透著股藏不住的躍躍欲試。
馬鞍上栓著兩個大大的包袱,一個摸上去是軟的,一個裡面有水壺,舒樂就猜到這傢伙又要打野戰。
不是進忠沒有勇氣帶她私奔,而是勝利就在眼前,沒必要為了一時的痛快,毀掉十幾年的付出。
騎馬穿過密林,來到一處蜿蜒的河邊,這裡是查干諾爾河的支流,因為河水的滋養,附近的水土植被十分豐茂。
「心心,我抱你下來。」
「忠忠,我這裡好漂亮啊,那邊蘆葦盪里還有野鴨子呢,不知道有沒有鴨蛋吃。」
進忠有些哭笑不得,跑了這麼遠, 誰是為了野鴨蛋來的啊。
「晚飯我都帶了,湊合一口吧。」
「為什麼?永瑜教我打彈弓了,打山雞一打一個準!」
「祖宗哎,咱就不說打山雞得先有山雞了,在野外給雞開膛破肚,那血腥味容易把狼招來,我會那點拳腳可不夠殺狼的啊。」
「媽耶,這麼危險嗎?要不咱們回去吧。」
進忠聞言一噎,好不容易出來玩,怎麼就給嚇唬回去了呢,剛要使出渾身解數勸她,就見她捂著嘴肩膀一聳一聳的。
這還有什麼不明白,又被耍了唄。
「哎呀,你帶帳篷了呀,這多見外呢,以天為被,地為床唄。」
「行啊,那咱今兒就坦誠相待一回!」
舒樂一看這是玩過火了呀,趕忙求饒:「不了不了,朦朧含蓄才叫情趣,太直奔主題了,那是野獸的交配。」
進忠氣的要死,明明是她提的,自己卻成了野獸,頓時不想理她,憤憤不平的搭帳篷去了。
舒樂撇撇嘴,口嫌體正直的男人,生氣歸生氣,想做的還是得做。
長在水邊的孩子都玩過打水漂,舒樂自認是箇中好手,能用一塊石頭片,在水面連拍五下,飛出去十幾米遠。
正玩的不亦樂乎呢,突然旁邊多了一道能飛更遠,拍了七下的。
「嘁~」
「進忠!你敢嘲笑我?」
「冤枉啊,我可沒有。」
嘴上說著沒有,臉上卻不像沒有的樣子,舒樂惱羞成怒,一個餓虎撲食!
就羊入虎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