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你別拋下我不管啊...」

  車廂內。

  手機屏幕的光將陳歌和江晚吟的臉打亮。

  倆人一人抱著一個手機。

  陳歌顯得面目可憎。

  幾秒後。

  陳歌哀嚎一聲，放下手機。

  無奈道：「老師，這個遊戲要咱們兩個配合的，我要是不往前走的話，你卡在屏幕邊緣走不動的。」

  江晚吟恍然，「這樣嗎？但後面有怪物追我啊。」

  「老師。」

  陳歌認真的盯著江晚吟，「你玩起遊戲來傻傻的。」

  江晚吟臉色漲紅。

  她智商可高了，只不過沒怎麼玩過遊戲而已。

  耳邊的炮竹聲比之前密集了很多。

  晚上十點之後，村民便開始不要錢的放炮了。

  江晚吟好想解釋什麼，被陳歌打斷。

  「老師，馬上新年了。」

  「嗯？」

  她看了一眼手機，原來已經晚上11點58分了。

  陳歌收起手機，靠近輔導員。

  「老師，我保證，今年再也不氣你了。」

  江晚吟：......

  這兩分鐘你還能怎麼氣我。

  「陳歌，你好無聊。」

  陳歌尷尬的笑笑，除了玩遊戲，這種鑽邏輯漏洞的套路根本套路不了輔導員。

  時間來到晚上11：59分。

  陳歌盯著江晚吟的那雙有些發腫的紅唇，意猶未盡。

  江晚吟瞬間往外側移動了一下。

  「陳歌，不許再親了！」

  陳歌不管這些。

  他再次朝著江晚吟貼近。

  直到江晚吟感受到後背貼著她那側的車門，才知道她已經退無可退了。

  陳歌將輔導員雙手手腕靠在一起，單手抓住，將之按在車上。

  「老師，再親一次。」

  「陳...唔...」

  江晚吟眼睛瞪大。

  雙手被拷在頭頂的姿勢讓她覺得羞恥又刺激。

  當耳邊傳來鞭炮噼里啪啦的聲音時。

  陳歌放開輔導員。

  打開手機。

  果然，已經過了零點。

  甲辰龍年，從這時候開始了。

  眼看輔導員的粉拳要捶到自己身上，陳歌急忙拽住她，將江晚吟摟在懷裡。

  「小時候有人卡兩年交替的時間點，調侃別人。

  說什麼你作業寫了一年。

  你看電視看了一年。

  我想，我也可以卡這個點。

  別人問我最長接吻時間有多久，我直接說我和江晚吟親嘴親了一年，多厲害呀！」

  江晚吟想想還真是。

  陳歌神色得意。

  江晚吟目光寵溺。

  陳歌在外面是一個很有擔當的人，可在她面前，總是像個小孩子。

  為了一件幼稚的事情，能沾沾自喜半天。

  「嗯，親了一年。」

  輔導員附和。

  「好啦好啦...」陳歌往那邊坐了坐，「已經到龍年了，老師，你該回去了，要不外公他們要擔心了。」

  「嗯。」

  江晚吟點點頭。

  她好想和陳歌一直待著，什麼都不做都行。

  「你把車開走吧。」

  「老師，你忘記了，我喝了酒。」

  「我忘了...」江晚吟失笑，打開車門，「走，姐姐送你回去。」

  開年的第一次姐弟扮演。

  陳歌配合，「那就辛苦姐姐了。」

  幾分鐘後。

  陳歌和江晚吟擁抱在家門前。

  「晚吟，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陳歌。」

  「該回去了。」陳歌像摸飽飽似的，從上到下摸著輔導員的頭，「路上注意安全，回家和我報平安。」

  「嗯，那我回去了。」

  ......

  躺在床上。

  窗外的鞭炮聲不絕於耳。

  一過年，這鞭炮聲從十二點得放到凌晨兩點。

  陳歌側側身，實在睡不著。

  他打開手機。

  和江晚吟的最後一條消息是互道晚安。

  陳歌情不自禁的笑了。

  腦子想起車廂里，輔導員香肩半露可憐巴巴的樣子，他就一陣燥熱。

  【陳歌：老師，你睡了嗎？】

  江晚吟回的很快。

  【江晚吟：睡不著。】

  【陳歌：要不咱們開著視頻睡吧？】

  【江晚吟：好呀！】

  陳歌給江晚吟打過去一個視頻。

  江晚吟接通。

  對面那邊也是暗乎乎的，要不是屏幕有光，根本看不到人臉。

  陳歌小聲說：「老師，能聽到嗎？」

  「可以。」

  「那我們把手機平放著睡覺吧。」

  「嗯，好。」

  「晚安安老師。」

  「晚安...安...」

  不知道是不是有江晚吟陪著，陳歌安心，睡的格外快。

  三分鐘後。

  鼾聲響起，比以往響太多了。

  這也不能怪陳歌，除夕乾的活兒太多了，人一勞累，就容易打呼嚕。

  正在自己臥室醞釀睡意的江晚吟：？？？

  這是睡不著？

  還有...陳歌什麼時候打呼嚕聲這麼大了？

  江晚吟煩躁的拿起手機想叫陳歌，轉念一想陳歌明天還要早起，又把手機放下。

  「算了...就這麼睡吧。」

  她側躺著。

  鼾聲沒停......

  江晚吟拿被子蓋住頭，沒多久又因為太悶，直接煩躁的掀開被子。

  陳歌和一個沒事人一樣，睡覺，打鼾。

  江晚吟直接就是一個掛斷。

  什麼視頻睡覺，見鬼去吧！

  這輩子都不會和陳歌通電話睡覺了！

  ......

  凌晨四點。

  昨天早睡的那一批人早起了。

  凌晨沒放的鞭炮續上。

  噼里啪啦的讓人睡不著。

  五點半。

  陳歌被鄰居家的鞭炮聲吵醒，他急忙看手機。

  上面顯示昨天凌晨零點四十五掛的電話。

  「老師怎麼掛電話了？」

  陳歌搖搖頭，給江晚吟道了一句「早安」，沒人回復。

  農村拜年起的都很早。

  基本上六點半，天蒙蒙亮就有人在大街上走動了。

  去洗漱的時候，陳歌走進客廳，爺奶正在沙發上喝水看電視呢。

  陳父陳母則是在廚房煮餃子。

  新年第一頓早餐，是餃子。

  團圓的寓意和酷似元寶的外形，讓國人基本上過什麼日子都吃餃子。

  吃完飯後。

  陳歌看了下手機，輔導員還沒有回覆。

  他給江晚吟發消息。

  【陳歌：老師你個大懶豬，咱倆一起睡的，我現在都醒快一個小時了！】

  【陳歌：豬頭/豬頭/】

  「去穿一下衣服，咱們出去拜年了。」

  陳父笑著對兒子說。

  陳歌點頭。

  出門前，一家人整整齊齊的給爺奶磕了頭。

  然後陳歌又給父母磕了頭。

  奶奶套著紅包要給陳歌，陳歌拒絕，直接從衣服里拿出兩張紅色的百元大鈔。

  「爺，奶，你們那麼大歲數了，給你們壓歲錢壓壓歲數。」

  「你小子。」陳海軍笑罵。

  許慧蘭搖搖手裡的紅包，「那我也不給你了，你給你老媽一個紅包吧，讓你老媽也壓壓歲數。」

  陳歌笑著說：「媽，長者賜不可辭，你的紅包我肯定要收的。」

  「上個大學有沒有學到知識不知道，反正是學會嘴貧了。」

  許慧蘭白了陳歌一眼，把紅包遞過去。

  陳歌打開一看，一百塊錢。

  可以可以。

  「快走了，村里已經都是人了。」

  「好嘞！」

  這個時候。

  在床上的江晚吟才剛剛醒來。

  困意讓她哼唧了幾聲，手胡亂的摸到床頭，拿起手機。

  一打開。

  陳歌的消息映入眼帘。

  江晚吟挑眉。

  「我是懶豬？」

  陳歌是一點臉都不要啊。

  他知道他晚上的呼嚕聲有多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