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談完了,幾人就繼續開始玩撲克牌,蔣曄也上了場,本來他們邀段昱一起上場玩,段昱推辭說不會玩就沒上場,不過他要等蔣曄的人送支票過來,所以也沒有離開,站在一旁看。
蔣曄他們玩的是「showhand」, 又稱沙蟹,是一項緊張刺激的賭博遊戲(香港賭神、賭俠系列中最常見的賭博方式)。以五張牌的排列、組合決定勝負。遊戲開始時,每名玩家會獲發一張底牌(此牌只能在最後才翻開);當派發第二張牌後,便由牌面較佳者決定下注額,其他人有權選擇跟、加注、放棄或曬冷。當五張牌派發完畢後,各玩家翻開所有底牌來比較。
段昱雖然沒有玩過「showhand」,不過「showhand」的遊戲規則並不複雜,他站在旁邊看了一會兒就看出門道了,這「showhand」不僅賭的是運氣,更是比的遊戲者的心理素質,心理素質好才有可能「詐雞」成功。
都說牌品看人品,段昱在旁邊看了一會兒,對各人的性格都有了一定的了解,那劉先生看似有些狂放不羈,實則最冷靜,心理素質也最好,無論拿到好牌差牌都是那副滿不在乎的模樣,他「詐雞」成功的機率也是最高的,贏的也最多,面前的籌碼堆得老高。
而蔣曄是玩得最穩的,很少「詐雞」,他的牌品也最好,有好幾把他本來能贏的,但看到最後跟他對決的王道銘和曹志俊輸得有點多,就都放水趴牌了,所以玩來玩去,他面前的籌碼變化不大,只是略贏了一點。
最沉不住氣的卻是王道銘,每拿到一手好牌,他雖不至於喜形於色,但總有些壓抑不住的小動作,屁股動來動去,不停地摸鼻子等等,如果拿到一手差牌,他的眉毛就會不停地抖,這些小細節不仔細觀察自然是難以發現的,不過旁觀者清,都被段昱給看在眼裡。
牌品最差的則要屬曹志俊,贏了就興奮得大呼小叫,屋頂都快被他掀翻了,輸了就皺著眉頭鐵青著臉,而且他最喜歡冒險,經常「詐雞」,不過當他「詐雞」遇到劉先生和蔣曄時,很少能成功,遇到王道銘時,倒是成功了好幾次。
他們玩得很大,打底就是一百元,還要「悶」兩把才准看牌,加注都是一千一千的加,一把牌通常都有好幾萬的輸贏,玩了個把小時,王道銘和曹志俊各輸了五六十萬,蔣曄則贏了十幾萬,餘下一百多萬都被劉先生贏了,一旁站著旁觀的段昱看得都暗暗咂舌,雖然他如今說起來也算是身家數千萬了,可這樣的豪賭還是讓他感覺有些心驚肉跳。
這時劉先生突然接了個電話,說是有件十分重要的古董需要他去鑑定,而劉先生贏了一百多萬也覺得滿意了,就準備告辭離開,王道銘和曹志俊自然不依,說劉先生你怎麼贏了錢就走,這不合規矩啊,蔣曄連忙出來打圓場,說劉先生既然有要緊事要走,就讓他走吧,最多你們輸的錢我幫你們出。
王道銘和曹志俊自不好意思要蔣曄出錢,一人開了一張五十萬的支票出來,剩下十幾萬的零頭自然就抹了,劉先生也不客氣,收了支票就直接走人了。
劉先生一走,玩牌的就只有三個人,王道銘和曹志俊說人太少玩得沒意思,硬要段昱上場,還說段昱你好歹也是千萬富翁了,玩這麼點小牌怕什麼,一般人我們還不跟他玩呢。
蔣曄也勸段昱上場,說輸了算他的,贏了歸段昱,只要他湊個數別冷了場子就行了,段昱推不過也只能上場了,不過卻堅持不肯要蔣曄送他的籌碼,只說等蔣曄的人把支票送過來了,從裡面扣。
開始幾把段昱的牌都不太好,前三張連張花牌都沒有,段昱基本上都是「悶」三張就看底牌,然後直接趴牌了,王道銘和曹志俊就笑段昱太膽小了,這樣膽小玩「showhand」肯定得輸,段昱也不反駁,笑笑不說話。
第五把段昱終於來好牌了,前三張就拿到了一對「A」,段昱毫不猶豫地繼續要牌,蔣曄瞟了段昱一眼就直接趴牌了,此時王道銘和曹志俊還在「悶」牌,因為段昱已經看了牌,所以必須加雙倍的賭注,段昱自然繼續加注,然後王道銘和曹志俊都選擇了繼續「悶」牌,最後段昱一對「A」,贏了王道銘的一對「10」和曹志俊的一對「8」,贏了第一局,也進帳了一萬多,把之前幾把輸的都贏回來了。
然後段昱又開始「悶」三張就看底牌,然後直接趴牌了,王道銘和曹志俊就自認為吃准了段昱的牌路,沒把他當對手了,把主要精力都放在了蔣曄身上。
哪知道段昱第九把的時候卻開始「詐雞」了,他最大的牌只有一張「Q」,看了底牌後卻毫不猶豫的要牌,王道銘和曹志俊見段昱這麼堅決地要牌,而蔣曄也趴牌了,也就都趴牌了,本來趴牌了就不允許再看牌了,曹志俊卻突然伸手翻開了段昱的牌。
「我靠,詐雞啊!你就一個Q大,我一對9都趴了!」,曹志俊氣得哇哇大叫起來,把自己的牌也翻開了。
「你叫個毛啊!老子一對J不是也趴了!」,王道銘也有些後悔沒有跟到底,沒好氣道,翻開牌果然是一對「J」。
蔣曄瞟了段昱一眼,對他的評價又高了一層,段昱只在旁邊看了一小會了,就完全掌握了「showhand」的遊戲規則,把王道銘和曹志俊這兩個牌場老手都給騙了,足見他悟性很高,就轉頭對曹志俊嚴肅道:「志俊,趴牌了就不許看牌了,這是牌場規矩,你怎麼還翻段昱兄的牌?!」。
曹志俊自知理虧,紅著臉沒說話,段昱連忙圓場道:「沒事,沒事,我們只是幾個朋友玩玩,大家圖個開心,也沒那麼多規格的,不瞞你們說,這把我也是僥倖得很,心裡怕得要死呢,你們看我手心裡全是汗,承讓,承讓啊!」,說著還真把手掌拿出來對眾人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