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預為何能封鎖才氣?
因他被鬼谷子【聖人之意】算計後,靈機一動,發現某個區域天地才氣總量是有限的。
才氣,好比氧氣,天地間才氣濃度基本相差無多,除了文脈所在才氣更加濃郁外。
才氣聚散無常,但也符合基本規律——若在瞬間做出鎮國以上的詩句,天地響應,為之形成異象,便需要抽取這範圍內的才氣,進行天人互動、天地交感,才氣被消耗一空,會短時間在某區域內形成才氣黑洞。
此時,區域內的文人,要使用才氣神通,就無法抽取天地才氣,只能使用文宮才氣。
而文宮才氣也很容易被強大的詩詞壓制。
杜預【登鸛雀樓】,被許劭認定為【五言絕句之首】,形成的天降異象比鎮國更強大,自然抽光了河中府黃河兩岸所有才氣,形成了一個方圓千里的才氣黑洞。
逆種文人就遭了重,被杜預調動才氣、形成黃河逆流而淹沒吞噬。
特別是大聰明中行樂,為了掩人耳目,避免被杜預和唐軍探子發現,刻意將逆種文人隱藏在中條山與黃河河道夾縫中,甚至就藏在河邊蘆葦盪里,黃河逆流,席捲河道,洪峰暴漲,倒是瞬間捲走了大批逆種文人,使得傷亡極其慘重。
不光是逆種文人,連埋伏在一旁的蒙元精銳、公主衛隊,也同樣慘遭杜預陽謀轟擊。
洪峰襲來。
隱藏在山川河道旁的蒙元騎兵,逃離不及,只能慘遭黃河吞噬,瞬間被席捲一空。
洪水無情。
蒙元騎兵再怎麼騎射甲天下,再怎麼驍勇善戰,面對這恐怖無情的天災,依舊渾身無力,只能化為洪峰旋渦中的無數泡泡,便紛紛做了黃河水鬼。
一場逆流洪峰,竟將中行樂精心布置在黃河兩岸、包圍鸛雀樓的伏兵,殺得乾乾淨淨,滌盪一空,十有八/九都慘死在黃河泛濫中,幾乎無人生還。
中行樂臉色劇變,臉若金紙,步步後退。
「這,這是?」
「你,你早就發現了我的伏兵?」
中行樂氣急敗壞,暴怒狂跳。
杜預淡淡一笑。
一旁的許劭呵呵一笑:「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杜解元能作出這種傳承千古的詩句,自然將千里之內的一切都盡收眼底,看地清清楚楚。」
「中行樂啊中行樂,你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你將埋伏地點選擇在哪裡不好?非要選在鸛雀樓上?」
「偏偏杜解元,又寫下了這首傳唱天下的鸛雀樓,詩詞才氣之力直接加持,登高望遠,什麼伏兵都瞞不過他。」
中行樂氣得渾身發抖,眼中冒萬道凶光。
這次為伏殺杜預,他可是一口氣帶出貪狼宮三分之一的力量!
別的不說,光是那數十個逆種翰林,就堪稱貪狼宮精銳中的精銳,心腹中的心腹啊。
乃是他中行樂將來覬覦貪狼宮主之位,最大的依仗、底牌。
如今卻被杜預一首【登鸛雀樓】,一掃而光?
中行樂又是心疼,又是惱怒,一瞬間愣在原地。
杜預目光掃向鄭靖!
該算帳了!
鄭靖調戲林星河,言語輕浮、目光猥/瑣,更不顧一切打壓與他。
若非今日遇到自己,換成其他普通士子,是否妻子早已被他掠走、羞辱?遇到這等惡人,小夫妻還能活嗎?
杜預詩才大發,無形無質,卻如大江大河,奔涌衝擊,早已對鄭靖發動!
對有敵意之人,杜預可以發動才氣衝擊,攻打文宮。
【登鸛雀樓】,詩成傳天下,無形無質文氣衝擊來的比波/濤洶/涌的黃河更猛烈萬倍!
鄭靖,文宮受到猛烈衝擊!
鄭靖看著因杜預【登鸛雀樓】逆流的黃河,臉蒼白若死人,難看至極,連連倒退,突然猛地一口,噴出一大口鮮血!
「我,我不··」
他心比天高、卻命比紙薄。
自認為出身滎陽鄭家,又是嵩陽書院的翹楚,妒忌杜預的名聲、功績、地位,一直瘋狂抹黑、貶低杜預,誰知卻在鸛雀樓上,見證了杜預一詩封神、詩成鎮國的一幕,這如何不讓他心神受到更大衝擊,乃至心如死灰?
「轟!」
他背後陡然虛化出一道虛影。
那是他的文宮。
鄭靖的文宮,原本富麗堂皇、詩書斐然、樓堂館所、節次比鄰,一看就是詩書傳家、名門之後、滿腹經綸、詩書氣自華的氣度。
可惜,在承受杜預【登鸛雀樓】傳天下偉力後,鄭靖文宮竟然被震碎了!
他文宮,受不了杜預【登鸛雀樓】強大無比的才氣衝擊,直接碎裂成渣,轟然坍塌、灰飛煙滅。
「我的文宮!」
鄭靖雙手擎天,失去理智咆哮。
「好個歹毒無比的杜預!」
士匄也震怒,陰毒道:「我學生鄭靖,不過是與你賽詩,你贏了也就罷了,為何碎他文宮?你,你這有才無德的小人,才是我大唐最陰險的逆種啊。」
這一對師生,事到今日還要抹黑杜預,污名杜預,妖魔杜預。
明明是鄭靖心胸狹窄,承受不起杜預才氣打擊,文宮碎裂,卻將髒水潑到杜預身上,讓杜預文名受損。
鄭靖心中一片絕望、晦暗。
文宮,是一個文人的命/根子。
文宮碎裂,代表鄭靖從今往後再也無法使用才氣神通,調動才氣,更無法科舉走上仕途。
他原本是滎陽鄭家的後起之秀、嵩陽書院第一才子,如今卻淪為廢人。
因為,他調戲杜預妻子林星河!
招惹了杜預!
他文宮破碎,科舉無望,絕望之下,又生出一個毒計。
一不做二不休。
索性,讓杜預永遠抬不起頭。
「大家都看到了!」
鄭靖披頭散髮,慘笑連連,一副被文壇惡霸杜預打壓「誰敢比我慘」的慘狀:「我乃是仰慕杜預文名,好心好意,與他討教詩詞之道,誰知他有才無德,竟然趁機對我下手,碎我文宮,我了無生意,只能走了絕路!」
「我,乃是被杜預害死的。」
「啊啊啊,我命絕於此。老天啊,你為何對杜預如此偏愛,又對我如此絕情啊?」
士匄臉色大變,喝道:「鄭靖,不要!」
鄭靖乃嵩陽書院張放之後的第一高手,未來嵩陽書院崛起的希望。
可惜,杜預太妖孽,對鄭靖打擊太大。
自視過高的鄭靖,已全然心理失衡,文宮破碎。
文宮化為漫天碎片,歸於虛無。
鄭靖身上,再無才氣,淪為普通人。
他披頭散髮,踉踉蹌蹌,慘笑著奔向憑欄處。
他的目光,充滿著憤怒、貪婪,又有滿腹不甘、怨毒。
「哈哈,只因我多看了你妻子一眼,你杜預就毀我文宮,壞我文名。」
「今日,我鄭靖要一死,來污你文名!」
「嵩陽書院,士匄院長、一眾師生都可見證,我鄭靖是被你杜預逼死的。」
「你杜預不是作【登鸛雀樓】一詩封聖嗎?」
「我要從這裡跳下去,讓天下人一提起鸛雀樓,都說你杜預橫行霸道,毫無人性,逼死詩會才子!」
「你的名聲,永遠別想好了···哈哈哈!」
鄭靖狀若瘋狂,雙目赤紅,衝過欄杆,一躍而下!
他竟然要跳樓自殺。
以此來污杜預文名。
士匄目光一閃。
鄭靖文宮一碎,對嵩陽書院就沒有價值了。
若他自殺呢?
反而大大有利。
畢竟,這是杜預「逼的」。
他便可趁機揩油,抹黑杜預,甚至提出苛刻條件,逼的杜預就範。
文名,對一個文人極其重要。它既是無形的名聲、評價,又是有形的文宮屬性,能影響文氣神通的範圍、效力和持續時間。
一旦鄭靖栽贓成功,就算杜預問心無愧,文宮不會受損,但落在世俗耳中的文名也會受污損。
看鄭靖這廝,竟然自殺以抹黑杜預,星河、紅娘、木蘭大急。
紅娘跺腳道:「這個鄭靖,竟是個瘋子!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是他調戲杜預妻子,挑釁又賽詩失敗,文心動搖,文宮破碎,咎由自取,怎麼好怪我?」
木蘭一躍而起,一把抓向鄭靖——此人要死隨時隨地請便,但唯獨不能死在鸛雀樓,死在杜預面前。這讓主人文名受損。
杜預看都懶得看鄭靖一眼,此人志大才疏、心胸狹隘,甚至不惜一死來污自己文名。
這種人,怎配被杜預重視?
眼看鄭靖要跳樓自殺,杜預卻淡淡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
此言,乃是後世《孝經》第一章。
在聖元世界,是沒有這話的。
杜預此言,相當於這聖人聖言第一次問世,乃是聖人之言!
轟隆!
天地色變,雷聲大作。
一道血色閃電劃破長空,霹靂而下。
鸛雀樓,震動。
樓上,人人自危,噤若寒蟬。
連站在憑欄處,準備跳下去,以死相逼,污損杜預文名的鄭靖,也被血色閃電嚇得一跳,一激靈險些掉下去。
杜預什麼時候,竟然能隨口說出「聖人之言」?
甚至引起天地共鳴、才氣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