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斬十國文氣,錢繆野望!

  但每個人都滿身血污,充滿了絕望。

  一艘巨船上,至少綁架了上千青年男女奴/隸。

  「錢繆,怎麼會有這麼多奴/隸?」

  小青咬牙切齒:「好像剛剛經歷了一場惡戰?人人帶傷?」

  杜預又去看了另外幾艘船。

  無一例外,都塞滿了人族奴/隸。

  其中沒有老弱孺童,都是有價值的青年男女,男的壯,女的俏。

  杜預不齒道:「原來,吳越王錢繆之所以富可敵國,真正做的並非尋常跨洋貿易,而是——販賣奴/隸。」

  「至於奴/隸來源,自然是···」

  「勾結扶桑,殺人屠村!」

  杜預目光冰寒,充滿殺意。

  錢繆,真該死。

  事實上,錢繆之所以這麼有錢,貿易只是一個掩人耳目、堂而皇之的幌子,真正發家致富、來錢最快的,自然還是無本的生意!

  所謂無本生意,便是···勾結、勾引扶桑浪人,以貿易船隊入侵聖元各國,攻城略地、瘋狂掠奪人口和財富!

  錢繆富可敵國、驚人財富,便是通過這種沾滿血腥、殘暴的方式積累下來的。

  他勾結扶桑武士,瘋狂入侵、騷擾、劫掠吳、越、大宋、大楚、東齊等沿海各國,每攻下一座城池,便大肆劫掠,瘋狂搶劫,並悍然屠/城。

  城中無分男女老幼,統統遭殃。老弱婦孺全部滅口,強壯男子和美麗女子,賣到扶桑做奴/隸。

  他們的財富,被掠奪一空。

  自始至終,都是扶桑武士、忍者、浪人衝殺在前,錢繆的船隊絕不露面。直到一切風平浪靜,他的船隊才會在茫茫夜色大霧掩護下,在隱蔽海灣出現,接上扶桑浪人和奴/隸、戰利品,駛入茫茫大海中。

  沿海各國只知道經常有城鎮、村落被屠/殺劫掠,但一來誤以為是東海妖蠻所為,二來就算有倖存目擊者,也只會認定是扶桑人作孽,絕不聯想不到堂堂富可敵國吳越王,竟然才是這滔天罪惡的幕後黑手。

  做生意雖然賺錢,但還要橫跨大洋、頂風破浪、漂洋過海,其中還要越過東海龍族、海族統治的區域,經常受到海族襲擊而損失慘重,全軍覆沒,其利潤就算十倍,也終究有限的很。

  否則,若貿易真這麼好做,利潤如此豐厚,十國朝廷怎麼可能無動於衷,任由錢繆壟斷跨洋貿易?論水上力量,誰能比得過真正的朝廷正規水師?

  「具體情況,見到錢繆自然清楚。」

  杜預一指最核心、掛著一面「錢」字龍旗的一艘巨艦。

  這巨艦比杜預召喚出的五牙大艦還要高兩層,達到驚人的七層樓船,長達百丈,寬達十餘丈,哪怕在驚天惡浪大洋中,也如履平地、平穩如山。

  小青對杜預信任有加,點了點頭。

  兩人潛入這艘旗艦,如幽靈般攀爬在船幫上,逐個窗戶仔細巡視查看。

  只見這艘巨艦寬大、奢華的大廳中,果然法海在!

  只是他失去雙臂、屢戰屢敗,原本霸氣的金剛臉上,多了一份滄桑與沮喪,但依舊虎目炯炯,煞氣凌厲。

  而對面黃金王座上,竟然坐著一個杜預和小青很眼熟的人。

  錢繆!

  竟然是錢繆!

  本該被歐冶子斬殺的他,全須全尾,完好無損高坐在一個金王座上,滿臉精明、狡詐、戾氣。

  小青要驚呼出來,被杜預手疾眼快,一把捂住小嘴。

  否則,必然驚動法力高強的法海,打草驚蛇。

  小青與杜預距離極近,緊緊相擁,多了一分曖昧旖旎。

  小青嬌靨一紅:「杜公子,我不會叫的。」

  杜預老臉一紅。這話說的,好像很有歧義、引人遐想啊。

  小青低聲道:「怎麼回事?錢繆不是早就被歐冶子殺了?我親眼所見人頭落地,為何還好好活在這裡?」

  杜預目光一凜:「錢繆的身後,看。」

  小青順著杜預目光看去,只見在錢繆身後竟然站著一個渾身勁裝的黑衣人,連口鼻都遮住,只留下一雙鷹隼般銳利眼睛,冰冷逡巡。

  小青不屑一顧:「是人。」

  杜預搖頭道:「此人,不是聖元大陸人士,而是來自扶桑國的····忍者!」

  「忍者?」

  小青美眸訝異,瞟了一眼杜預:「你怎麼知道?」

  杜預自然不會說,自己是穿越者,認得出來忍者模樣:「略懂,略懂。」

  小青自然知道他敷衍,白了他一眼。

  這一眼風情,差點把杜預送走。

  好在此時窗內傳來一威嚴煞氣的聲音,兩人才轉移注意力,又看向船內。

  「活過來」的錢繆面色不悅,冷哼道:「這麼說,不光淨土宗鑒遠大師,連本王的影武士,也慘死在行動中了?你佛門怎麼搞的?不是說對付一個歐冶子,搶奪湛盧劍,十拿九穩?」

  法海很想雙手合十,但一條胳膊也沒了,只能恨恨道:「歐冶子戰力正如我們猜測,也被我們逼到絕境,只差一步就自刎了。可惜,卻冒出一個死對頭。」

  「你佛門還有死對頭?」

  錢繆呵呵一笑:「莫不是··那不容於大唐、遊歷東南各國的杜預?」

  法海冷哼一聲:「杜預以詩詞才氣,襄助歐冶子,歐冶子還有一把龍淵劍作為後手,舉世無雙,殺伐無敵,竟然斬殺了鑒遠大師和您影武士····」

  「連我佛門詩僧貫休,還有寒山寺也被他擊破。」

  法海恨意沖天,惡狠狠道:「貧僧僅以身免、隻身逃回。那湛盧劍斬文脈、控制諸國之事,也只能拖後···」

  杜預心神一震。

  湛盧劍?斬文脈?

  控制諸國?

  湛盧劍還有這等神奇功能?

  聯想起湛盧劍解鎖的三個神通,杜預恍然大悟,已然明白了這佛、妖、權臣臨時勾結、組建聯盟的真正用意。

  他們的目標,竟然是破壞文脈?

  但杜預敏銳把握到關鍵——湛盧劍好說,傳說太陽之精,可這幫惡人如何確定文脈位置?

  目前所知,唯有杜預腦子裡【千里江山圖】,才能顯示天下文脈所在。

  杜預能以弱勝強,屢屢創造驚人奇蹟,還不是利用了西塞山、富春山兩處文脈。

  法海恨意沖天:「更可惡的,是杜預定然在書山學海,獲得【千里江山圖】,否則他如何知道,西塞山和富春山文脈之事?貧僧本想第一個利用富春山文脈,斬斷大宋文氣,卻不成想被杜預搶了個先,反過來將我佛門、妖魔大軍消滅。」

  杜預聽到法海說起自己,眼神一凜。

  完。

  【千里江山圖】秘密,已然泄露,至少在錢繆、法海這等野心家眼中,已然不是秘密。

  杜預暗暗攥緊拳頭。

  千里江山圖,被他們識破一些端倪。

  為避免自己驚天秘密泄露,錢繆、法海必須死。

  錢繆若有所思:「杜預,是個關鍵,又是極大威脅。必須生擒之,慢慢拷問。」

  法海恨意沖天:「此人壞我佛門大事,連破佛門千年古剎,我佛門江南勢力幾乎被連根拔起,沒有幾十年休想恢復元氣。抓住了他,貧僧一定親手毀他文宮,慢慢炮製。」

  法海眼中一轉,對錢繆巴結諂媚道:「我佛門早就聽聞,吳越王壟斷聖元大陸與扶桑航路,富可敵國,堪稱海上之王。哪怕比起越王,力量勢力更大。故與吳越王深度合作,今日見到吳越王艦隊,果不其然,百聞不如一見。」

  錢繆摸著下巴,奸笑道:「實不相瞞,本王做的乃是無本生意。我與扶桑前十大諸侯聯手,他們派武士、浪人、忍者,搭乘我的艦隊跨海來到聖元大陸,襲擊沿海各國村落,抓住兩腳羊,再賣回扶桑去。可謂無本萬利,每次都能積累巨額財富。」

  法海雙手合十,一臉悲天憫人,卻並不譴責錢繆,反而笑道:「可老衲聽說,東海龍族勢力強大,富有四海,更敵視人族,不允許人族艦隊通過,船隊跨洋十有八/九葬身大海。這也是為何聖元各國明知道東海彼岸扶桑國,卻始終不通商路、往來艱難的原因。不知吳越王如何能說服那些狂妄的龍族?」

  錢繆摩/挲著純金王座,仰天大笑:「有錢能使鬼推磨,有錢能使磨推鬼!龍族雖然強大,在海中無敵,但他們比我還貪婪,愛黃金珠玉。」

  說到得意處,他搖頭晃腦道:「我與東海大太子敖雙,達成一致。只要打著我吳越王龍旗的船隊,他的手下就不會襲擊。我十次航行,只有一兩次會遭遇颶風海難損失,其他都能抵達扶桑。」

  「而其他人想要模仿本王,卻會被龍族襲擊地船毀人亡、有去無回。」

  「久而久之,誰都知道,想要東渡東海,唯有找我錢繆!」

  錢繆極其得意。

  杜預臉色越發陰沉。

  這錢繆果然是人族一大禍害,傷天害理,殘忍至極,屠滅聖元大陸村落,將聖元百姓賣到扶桑,卻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法海皺眉道:「雖然無本萬利,獲利豐厚,但十國朝廷難道不管嗎?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吳越王當愛惜羽毛。」

  錢繆不以為然道:「十國朝廷,相互攻打,彼此劫掠城鎮、掠奪人口,都是常規操作。何況還要妖蠻仙道,也不斷入侵,屠/殺百姓。哪怕沿海村落消失,各國朝廷第一個懷疑的,也是仇敵,或者妖蠻。哪裡會想到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