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文名早已超過了兩丈!
別說盛選懷只是秀才,就算是舉人,也休想對杜預使用文氣神通輕易成功。
如果盛選懷能看到杜預的真實屬性,絕對會被活活氣死。
【驥子龍文】、【聲名鵲起】、【飽學之⼠】、【誰不識君】、【鎮國秀才】·····
任何一個,都能死死壓制文名、實力遠遜於杜預的盛選懷。
杜預有的是壓制盛選懷文氣神通的底牌。
盛選懷憑什麼能發動神通成功?
他若此時觀察自己的屬性,就會絕望發現,毫無察覺間,杜預通過【誰不識君】,早已將他文宮屬性壓制到平時一半不到!
盛選懷從信心滿滿、滿腔殺意,到滿臉驚恐、絕望茫然,只用了一個神通!
他已被殘酷的現實、徹底震碎了三觀。
杜預,仿佛一座巍峨的大山,寂靜無聲、卻散發出震懾敵膽、威懾敵魂的絕世強者之氣。
「你,你···你不是宋佳霖!」
盛選懷膽怯後退一步,聲嘶力竭嚎叫起來:「你是誰?你到底是誰?你想要幹什麼?」
杜預向前一步。
盛選懷又嚇得倒退一步,懷中私藏的文寶,稀里嘩啦掉出來。
他一個踉蹌,被自己搜刮文寶絆倒在地,在地上狼狽倒退:「別,別殺我。有話好商量。」
杜預面露微笑:「可盛兄方才暗算我的時候,根本沒給我說話的機會啊?」
盛選懷勉強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誤會,兄弟,都是誤會。我何曾想過要暗算你?都是身不由己,那項羽西楚霸王,殺人如麻,我可不敢···這些都給你!寶物都是你的如何?只要你不殺我,我願意做任何事!」
他也知道,自己得罪杜預太深,更要命的是還嚴重誤判杜預的實力。
他隱隱感到,西楚霸王項羽、兵仙韓信等人固然厲害,但眼前的「宋佳霖」,氣勢淵渟岳峙,給他的威脅甚至隱隱在那些天縱之才之上!
韓信之多智、項羽之霸氣,以盛選懷的狡詐好歹能忖度,可他對杜預卻根本沒半點刺探的辦法。
他越是凝視杜預,就越是像一個深淵,深不見底,不可捉摸。
杜預淡淡道:「脫下衣服。」
「啊這?」
盛選懷捂緊衣服,仿佛小姑娘。
杜預目光一寒。
「我脫!」
盛選懷飛也似的,脫/光了衣服,赤身果體,站在微寒的風中。
杜預目光掃過他軀體。
果然,在他背後皮膚上,能看到一副刺上去的地圖。
山川河流,大致輪廓,正是書山第一重山。
難怪盛選懷能辨識方位,認清哪裡有寶物,原來是背後有紋身地圖,方便他作弊。
雖然早有推測,但親眼目睹實證,杜預還是深受衝擊。
他還在艱難尋找出路,已經有人作弊開掛了。
「這地圖,從何而來?」杜預淡淡道。
「這····」盛選懷遲疑。
杜預二話不說,直接一道唇槍舌劍,斬斷了盛選懷的右腿。
盛選懷小腿齊根而斷。
他慘叫著倒在地上,痛苦嚎叫之聲穿雲。
「你不說,我就宰了你。把你皮剝下來,也是一樣的。」
杜預語氣平靜。
對君子,他是更溫文爾雅的君子,對小人,他是更加殘忍狡詐的小人。
「別,別,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盛選懷涕淚橫流,他從杜預冰冷的語氣中,聽出不容置疑的決心與冷酷。
杜預,做得出來。
一旦沒有了虛偽的道德束縛,脫離了世俗眼光的桎梏,變成與小人一樣可以無所不用其極,杜預便是最可怕的惡魔。
盛選懷唯恐杜預再動手,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我,我是,受命與大宋皇帝趙構,前來書山,尋找一件寶物。這地圖乃是皇帝給我的。」
「趙構?」
杜預一愣,隨即文宮中丹心丹轟然顫動。
沉寂已久的大學士文鷹,驟然怒氣沖沖冒出來:「好賊廝鳥,竟然是這昏君派來的?難怪一股熟悉的奸臣氣。殺了他!」
杜預安撫兩句,冷冷問:「趙構,又如何得知書山第一重地圖?他還有其他地圖嗎?」
盛選懷沉默不答,但杜預卻微微一笑,召喚出眾生浮屠塔!
來俊臣!
酷吏。
此人手持兩種刑具,左手突地吼,右手見即承。
前者,能讓人活活貫/穿,後者,看到這刑具很多犯人直接承認罪行,哪怕莫須有的罪名,只求不上刑。
「審問他!」
杜預一指盛選懷。
來俊臣自從被杜預幹掉,魂魄收入眾生浮屠塔中,就成為了杜預的傀儡酷吏,咧嘴一笑,微微躬身。
他最愛折/磨犯人,犯人的慘叫在他耳中比絲竹還要悅耳,犯人哀嚎比歌姬歌唱還要動聽。
如今被杜預收入塔中,魂魄生死都在杜預一念之間,來俊臣自然極力巴結,彰顯自己對杜預有用。
「來吧你。」
來俊臣將盛選懷獰笑拉走。
盛選懷一開始,還沒有意識到問題嚴重性,還在喋喋不休:「我真的不知道···別,再打我我也不知道····啊!」
杜預轉過頭去。
君子不近苞廚。
來俊臣沒有讓杜預失望,甚至沒讓他久等。
片刻後,已經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盛選懷,死狗一般趴在地上。
來俊臣微微笑著:「他都交代了。據他交代,這書山地圖,乃是大宋歷年組織試煉秀才,一一以人皮記錄下來的。據我所知,十國都有類似的計劃,各種嘗試繪製書山地圖,但十分簡陋粗陋。大宋只有第一山簡略地圖,並沒有第二山。當然,也可能是這小子級別不夠,趙構沒有給他紋身。」
「趙構要找何物?文思石嗎?」
杜預皺眉。
趙構作為大宋皇帝,文思石雖然珍貴,但他應該不缺。
「尋找文思石,只是這小子貪婪,順手牽羊,夾帶私貨。」
來俊臣撇撇嘴:「休要裝死,快說!」
那盛選懷奄奄一息,只求一死,慘叫道:「大宋皇帝要找的,應該魔君石!」
「魔君石?」
杜預眼神一凜。
文鷹如臨大敵,臉色大變,聲嘶力竭怒吼道:「魔君石?你可肯定?」
盛選懷點頭道:「我們都是大宋密探選中的御用文人。皇帝交代說,在第二山龍虎山的伏魔殿裡,有一塊刻著4個大字的石碑,名曰【魔君石】,上面刻著【遇洪而開】,打開後就能湧現出108個魔君,連天下都為之震動。」
連文鷹都聽得驚呆了。
「書山之中,竟然還有如此恐怖之物?」
「可為何趙構身為堂堂大宋皇帝,竟然還要打開這【魔君石】?」
盛選懷正要說話,突然大叫一聲,仰天跪在地上,大叫這:「我不是,我受刑不住才說的。求求你,不要···啊!」
他身體驟然燃燒起來。
從內而外,轟然燒起來。
整個人都瞬間燒成了一個火人,在杜預面前來回狂奔、就地打滾,慘嚎連連。
「不要···」
文鷹都震驚了!
杜預不忍心他受如此酷刑,一指:「夜來風雨聲!」
一場喜雨,從天而降,甘露般澆在他的身上。
他身上的火,才漸漸熄滅。
但盛選懷,已經死了。
文鷹上前,查看了他的死因,面色凝重道:「他曾經發下了某種毒誓,不能提及某個名字或者字眼,一旦觸發,就會自/焚而死。這等歹毒神通,非常罕見。」
來俊臣都搖頭:「我都不會這種厲害神通。」
杜預點點頭:「我判斷,那觸發毒誓關鍵詞,就是魔君石三個字。只要他提到此物,就會焚身而死。對方為了防範消息泄露,可謂無所不用其極。」
「可惜,沒有問出更多東西。」
來俊臣走過去,從地上撿起一張燒焦的人皮,遞給杜預:「主人,這上面地圖信息,還能依稀看清楚。上面註明了第二山龍虎山伏魔殿的位置。還有魔君石的圖標。」
「另外,他很可能不是大宋唯一派來的人。除他之外,應該還有不少同夥,都奔著魔君石而去。」
杜預轉向文鷹:「大學士怎麼看?」
文鷹劍眉一挑:「哼,大宋趙構,這不成器的昏君!這是要搞什麼?難道還嫌天下不夠亂嗎?」
「【魔君石】,也是一件文寶嗎?」
杜預目光一閃。
「【魔君石】已經不能算普通文寶了,應該算至寶。相傳擁有不可思議的魔力,能鎮/壓一切邪祟。光是那魔君石之下,就鎮/壓著108天罡地煞的魔星,凶性十足,一旦出世,將禍亂世間。」
文鷹憂心忡忡:「我很早以前,聽說此物被鎮/壓在書山中。想不到果真如此?」
杜預目光一閃:「此事,似乎別有隱情。這張地圖指向第二山。若有機會,要去看看。」
他展開地圖,仔細看去。
這地圖畫的非常簡略,只能看個大致粗陋地形,但對兩眼一抹黑、對形勢完全不清楚的杜預,無異於開衛星地圖,醍醐灌頂、明確方向。
「原來,第一重山,是一座環形山?」
地圖上,第一重山被繪製成一個環形山,雖然不是絕對的圓形,但基本接近。
杜預所處位置,就在環形山的中央平原、丘陵地帶。
杜預倒吸一口冷氣。
因他攀登過一座山丘,觀察過周圍地形,發現都是崇山峻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