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你死了,但只要王家子弟,拿到地圖,一樣可以在考中進士後前往書山,挖掘出你埋藏的千里江山圖正本。」
「你王家依舊能得到大唐文脈秘密,成就帝王之資。」
「你,你到底是誰?你怎麼知道的如此清楚?」
王希孟聲嘶力竭咆哮起來。
杜預徐徐道:「我見過人骨筆!」
王希孟愣住了。
人骨筆被杜預放在了范仲永的鞋子加層里,成功將范仲永和全家老少73口送上西天。
此物隨後被田洪鳳返還給王家。
「原來,是你?」
王希孟聽到人骨筆,這才恍然大悟。
他知道,自己被杜預耍了。杜預乃是千年狐狸,他卻以為是初哥還在談聊齋?
人骨筆上一魂一魄,早已湮滅,自己的命運也難逃此劫。
杜預淡淡道:「你三魂七魄已然不全,想投胎轉世也難。」
「我可以給你做水陸道場,請高僧超度,助你投胎。」
「條件是你交代更多細節。」
「放屁!」
王希孟傲然冷笑:「你就算拿到人皮,只要湊不齊三件遺骸文寶,拿不到我獨門方法,也找不到地圖。更別痴心妄想得到我的秘密!」
杜預卻輕描淡寫,隨口道:「這有什麼難猜的?不就是用王家嫡系子弟的鮮血,放入人頭硯台中研磨,然後用骨筆在你人皮上一點,你人皮上地圖就浮現出來了?」
王希孟愣住了,猶如活見鬼氣急敗壞大叫:「你怎麼知道的?」
杜預一愣,愕然道:「真的?我蒙對了?」
他是隨口一詐,結果真的炸出驚天內幕?
王希孟也愣住了。
蒙的?
「你,你詐我?」
杜預一攤手,不好意思道:「純瞎矇的。」
王希孟崩潰道:「這,這不可能,我想破腦袋,搜腸刮肚好幾天才想到的秘法,你竟然都知道?」
「老子遊戲玩多了,什麼套路沒見過?」
杜預嘀咕聲,撇撇嘴道:「再說,你在書山中,又能帶什麼東西?不就是自己身體嘛。在人皮上畫下地圖,已經很厲害了。」
「可我王家血脈之事你又怎麼知道的?」
王希孟咆哮。
杜預聳聳肩:「我見過你家滴骨認親啊。我想,既然滴骨可以認親,那用鮮血浸泡你的屍骸人皮,是否也應該有反應?」
「可惡!你這可惡的混蛋!」
王希孟咆哮著,向杜預撲來。
杜預一揮手。
王希孟一魂二魄,灰飛煙滅!
殺死伯嚭後,此文寶被杜預占據,他便是文寶之主。
王希孟魂魄,就在杜預一念之間。
杜預毀滅了王希孟魂魄,意識也隨之返回現實。
這人皮鼓逆種文寶已被毀滅,變成了一件平平無奇之物。
杜預腳邊,多了一個被五花大綁、廢掉文宮的伯嚭。
杜預將人皮小心翼翼揭下,仔細觀察著那換下的人皮。
這應是王希孟身上一整塊皮膚,上面用鮮血寫著【江】字。
但痕跡非常淺,根本看不清楚。
杜預從伯嚭身上割下一塊人皮,補了上去,完成偷梁換柱。
他招來木蘭,連夜將更換過的人皮鼓送回龜茲坊。
以八面觀音智慧、小蠻機靈,騙過檢查並不難。
「今日,好生兇險。」
杜預命奔波兒灞、灞波兒奔將伯嚭帶下去,嚴加看管。此人,他還有用。
第二天一早,杜預被急促敲門聲吵醒。
「誰啊?」
杜預開門,卻被幾道人影沖/進來,刀槍斧鉞架在脖子上!
殺氣!
杜預一驚,就要施展才氣神通,猛烈反抗。
誰知,這幾人七手八腳,將杜預架在書桌上逼問。
「說!你昨夜對小蠻姑娘做了什麼?禽/獸!」
「禽/獸不如!我呸!」
「斯文敗類!」
「小蠻也就算了,竟然大小通吃?」
「你怎麼對得起星河的?」
杜預哭笑不得:「你們幹嘛?我什麼都沒幹。」
這幾塊料,自然是宋佳霖、趙明/慧幾個。
他們一大早,義憤填膺來找杜預算帳。
趙明/慧臉色憋紅:「你,你還敢抵賴?我們昨夜就沒走,聽牆角發現你···你對十二菩薩蠻,壞事干盡。一大早去龜茲坊,十二菩薩蠻一個個都被你搞大了肚子。」
杜預哭笑不得:「什麼叫搞大了肚子?」
「我們去看了,她們肚子都大了一圈!都說昨夜是你搞的!」
趙明/慧真的生氣了,臉紅脖子粗:「你不說清楚,我們割席斷義。」
杜預突然頓悟:「你是不是看上八面觀音了?」
趙明/慧頓時大紅臉:「你,你憑什麼污人清白?」
杜預跳起來:「那你幹嘛一臉奪妻之恨?」
眾人恍然大悟,哦了一聲。
「想不到你愛成熟的?」
趙明/慧急的擺手,口吃起來:「我,我···是又如何?我就喜歡成熟的。你別想··串題。」
杜預看他急眼了,心中暗罵十二菩薩蠻被自己惡整,這是蓄意打擊報復:「我昨夜跟她們喝酒,她們肚子喝大了而已。你以為呢?」
趙明/慧一愣:「啊?喝酒?」
杜預一攤手:「你不會以為真的有什麼吧?就算有,也沒有這麼快女人/大肚子的。」
眾人當然不信:「胡說,昨夜我們聽得真切。她們一直喊不要。」
宋佳霖怪笑:「杜預看不出來啊?你不是個隨便的人,隨便起來不是人。」
「愛信不信。」
杜預懶得搭理這些人:「清者自清。」
「行了,快隨我們走吧。莫讓田大人等急了。」
牛賀道。
杜預:「幹什麼去?」
「院試的事。」
牛賀笑了笑:「田大人要給我們做試煉。」
「試煉?」
一幫人趕到了南城門。
南城門下,集結了數百秀才,人人昂首挺胸,氣宇軒昂。
田洪鳳站在城樓上,喝令道:「再有兩月,便是院試大比。」
「院試,乃是大唐文院親自主持,天下三十三州才子都要一試身手。」
「有人說,院試不晉文位,就算考好成績還是秀才,還要參加科舉,何必要考?」
「此言,大謬。」
「院試,乃是檢驗讀書人能否學以致用,文武雙全的大比!」
「院試,要攀書山、過學海,艱難險阻,妖魔鬼怪,難以盡數。」
「很多人書讀的不錯,但一到實戰便下軟蛋。」
「今日,我要爾等試煉。」
「此次試煉,除了我滁州秀才外,還有一隊盧龍軍中來的武秀才,也要參加。」
「武秀才?」
眾人譁然。
杜預問:「武秀才,也要參加院試嗎?」
宋佳霖道:「是啊。書山學海只有一個,你以為武秀才們能去哪參加院試?」
田洪鳳說完,人群之中站出來一隊剛剛考中的武秀才。
這些武秀才,各個身材魁梧、武孔有力、炯炯有神。
領頭的,是一位鷹鼻深目、身體肥胖的男子,一看就有異族血統。
田洪鳳眼中閃過一絲厭惡,喝道:「安慶緒,你的人準備好了沒有?」
秀才之中,一旁譁然。
「安慶緒?」
「就是北地三鎮節度使安祿山的兒子?」
「他竟然也來了?還參加我們的試煉?」
「盧龍武秀才,跑這幹嘛來了?」
杜預目光也落在安慶緒身上。
別人不清楚,但杜預了解內情更多。
安慶緒,應該是代表安祿山,前來滁州收集情報的。
此子奸詐如狼,兇狠如虎,鷹視狼顧,連他老子安祿山都慘死在他手中,可謂狼子野心。
他也要參加這次院試?書山學海?
安慶緒臉色陰沉,性格內向,喜怒不形於色,頗為傲慢抱拳:「大人,武秀才們準備好了。」
田洪鳳頗有夷狄之見,對安家不以為然:「既然準備好了,那試煉開始。此次試煉要去滁州西南,抵達最高峰琅琊峰的小亭。誰最先達到,誰便先拔頭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