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返】是【烏衣巷】獨有神通:使得出身比杜預高的人,在一個時辰內氣運負數,相應增加杜預氣運。
伯嚭,是戰國時期吳國貴族,出身比杜預高得多,很不幸成為【燕返】受害者。
(杜預:老子無父無母,這世上,哪個人不比我出身好?)
伯嚭的氣運,在一個時辰內,達到負數。
鼎鑊刀鋸,又又失敗了。
「噗!」
伯嚭連續開大招失敗,反噬自身,噴出一口老血。
他精神也隨之萎靡下去。
杜預卻精神大震。
戰鬥就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彼竭我盈,能不贏嗎?
「唇槍舌劍!」
杜預一聲斷喝。
才氣化為一道利劍,直接洞穿了伯嚭的胸膛。
伯嚭難以置信,盯著杜預唇槍舌劍,眼神怨毒。
「你,竟然殺了我?」
「我···不甘心。」
他墜落倒地。
杜預鬆了口氣,癱倒在地。
這次贏得,太僥倖。
平心而論,伯嚭實力,遠在他之上。
若非他是文抄公,擁有遠勝過伯嚭詩詞,形成諸多奇怪神通文寶,根本殺不死伯嚭。
光是文氣屬性雙倍的人中龍鳳,就是舉世無雙的唯一神通。
杜預喘/息片刻,使用神通恢復才氣和傷勢,才走向王希孟。
伯嚭卻狡詐陰險,睜開眼皮,陰笑著要偷襲杜預。
「蠢貨,連補刀都不知道。給我去死吧!」
誰知,杜預卻回頭一笑。
「【龍抬頭】!」
一聲龍吟。
排山倒海,巨龍咆哮,一頭青龍從雲海中躍出,狠狠撞/擊在伯嚭的文宮上!
伯嚭猛然噴出一口鮮血。
文宮,碎裂。
龍抬頭猶如撞城錐,用來碎文宮效果剛剛的。
比藍翔開盾構機還猛。
伯嚭眼皮一翻,昏迷不醒。
杜預發動【以其昏昏】,將伯嚭徹底催眠。
伯嚭文宮盡碎,形同廢人,一點抵抗力沒有,陷入永眠之中。
杜預走向王希孟受刑柱子。
鬼奴們早已逃散。
王希孟一魂二魄,看到杜預,興奮大叫:「快,放我出去。我魂魄都快消散了。會給你極其豐厚的獎勵,你想像不到的榮華富貴。」
他看起來,並不認識杜預。
杜預微微一笑。果然不出他所料。
正如王希孟所言,他被逆種文人殺死後,不光被分屍,連三魂七魄都被分成了三份。
人骨筆中,只有一魂一魄。
而這人皮中,還有一魂三魄。
可惜,在長期拷打中,魂魄消散掉一魄。
人魂魄受損,便等於精神受損,照這樣下去,他將很快變成沒有意識的孤魂野鬼。
逆種文人為了得到千里江山圖文脈秘密,無所不用其極。
「你是誰,為何被囚禁於此?」
杜預假裝驚奇。
王希孟一魂二魄,果然又如法炮製,將他在人骨筆中一魂一魄的話術,拿出來忽悠杜預,原原本本訴說了一遍。
王希孟這話術滾瓜爛熟,像極了緬北電話詐騙團伙。
他一邊頗有技巧,哭訴自己如何被逆種文人殘忍殺害,引起杜預同情心,一邊描述著杜預只要送回遺骸,王家就會重賞的美好前景····
PUA+畫餅+道德綁架+話術體系,整個閉環,打磨地天衣無縫,讓人不信都不行。
杜預嘴角微翹。
正如他猜測——逆種文人為了防止一下子折/磨死王希孟,故意將他魂魄分成三份。且有逆種文寶隔絕意識,互相之間,無法精神聯繫。
杜預滅殺了人骨筆中王希孟一魂一魄,但人皮中王希孟這份意識還全然不知。
這也是杜預敢在人骨筆下狠手、滅王魂魄原因。
既然備份三份,那毀滅一分,也不意味著杜預沒有追尋千里江山圖秘密的可能。
「原來如此。」
杜預恍然大悟:「趕巧,我也是機緣巧合,才被吸入此地。想不到這是你的人皮?好生可憐。」
王希孟一魂二魄賭咒發誓:「若你將我這人皮,送到王家,必能獲得三輩子都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琅琊王家更會鼎力相助,讓你平步青雲,送你一場潑天富貴。」
杜預卻搖頭道:「如此離奇,我不信!搞不好潑天富貴見不到,潑天大禍等著我。」
王希孟急的抓耳撓腮:「你到底要如何才肯信我?」
「除非,你能說出點證據來。」
杜預一臉狐疑:「比如,你說身負千里江山圖秘密,如何能取信我?」
這是杜預策略。
或者叫【囚徒困境】。
為何審訊人犯,一定要分頭審訊?
因人犯不能串供之下,人多嘴雜,便可能說漏嘴。
而逆種文人,之所以要將王希孟魂魄,分成三份,也是如此用意。
相當於將王希孟劈成三份,互為備份,又互為補充。
只要從一人嘴裡吐出一句話,湊齊便是三句,便能了解很多內情。
既然從第一人處得不到更多,杜預索性毀掉,又來騙第二個王希孟的供詞。
王希孟急於脫身,又不知道杜預做過他魂魄,只好沉吟片刻:「你可知,我大唐文脈?便在這千里江山圖之中。」
杜預搖頭:「虛無縹緲,無可實據。」
王希孟一咬牙,叫道:「我把真正千里江山圖,藏在了一個無人知曉之處。便是出宮搜身,也無法找到端倪。但我卻可以二次返回,將它取回。」
「這世界,唯有我知道它的所在!」
「秘密,便在我身體上。」
「湊齊我的遺骨,便可知道秘密。」
「就算你拿到我這人皮,也毫無作用。所以你不要起覬覦之心,老老實實將我遺骸送回王家,拿走你一份賞賜。」
「你若再不信,我也無可奈何。」
杜預目光一點,突然道:「書山?」
「什麼?」
王希孟臉色劇變。
他做夢也想不到,只是簡簡單單幾句話,竟然被杜預猜到了這令他做夢都不敢說出的兩個字!
「要說十四歲的你,在皇宮嚴密監視下能去的地方,還能二次返回將它取回的··也只有那個地方!」
杜預微微一笑:「書山!」
「你,你到底是誰?」
王希孟猶如見鬼,悽厲大叫。
此時,他電信詐騙慣犯的淡定,早已蕩然無存。
因詐騙犯,遇到了祖宗。
杜預看到他表情,已經確定了自己這石破天驚的猜測,微笑道:「看來我猜對了。王希孟你確實是天才中的天才。因你在那種被嚴密監視環境下,竟然能想出利用考中秀才,才能去一次的書山,將千里江山圖埋藏在書山中。」
「書山學海乃是一處虛無縹緲之地,並不需要出宮,新科秀才可以去一次。」
「你提出要去書山,先皇也不好阻攔。何況當時皇后是你姑姑?」
「書山有一個特點,便是去過之人都會忘卻。想不起其中具體情形。」
「哪怕先皇猜到,你可能將真正有大唐文脈千里江山圖,藏在書山之中,也無法派人找到具體位置。」
「連你自己都記不起,藏在何處,先皇又如何能逼問?」
「而你要返回書山,取回寶物,只需要回家繼續修煉,達到進士程度,便可名正言順第二次踏入書山,取回此物即可。」
「不,不對!」
王希孟大叫:「你自己也說,凡是去過書山之人,都會忘卻書山中發生的事。我就算藏了畫作,也不知道藏在何處,如何能找回來?」
杜預盯著人皮世界,微微一笑:「不錯,人的記憶無法銘刻書山中的情形。但身體上留下記號,卻不會被磨掉。」
「你在書山中,利用自己的身體,畫下了地圖!」
「就算離開書山,你的地圖還在身上。下次按圖索驥,照樣能找到。」
「這···」
王希孟如遭雷噬。
他打死不明白,為何杜預能猜到這麼多?還這麼精準?
他經受了這麼長久的酷刑折/磨,一個字都沒有吐露啊。
「另一個你一再強調,要將你的遺骸,湊齊送回王家。」
杜預笑了笑:「還告訴了我,遺骸分成三份。人皮書、頭骨硯和人骨筆。若我猜測不錯,你這三份東西加在一起,便可湊齊地圖要件!」